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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前些年,我一直在外企做培训经理,由于顶头上司是一位刚愎自用的女老板,工作中沟通不太愉快。这种老板和小人却是绝配,强势的领导爱养奸臣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没有了聆听就会看不到事情的真相,变得自以为是。

一次次的沟通不快,这阵子辞职在家休息。由于大学毕业就马不停蹄的工作了十多年,准备休息一阵子再去找工作。结果发现外面的面试官一个个不问青红皂白,只要看到是裸辞了工作,立刻便给予一系列的偏见。

找工作也是看缘分的,既然咱缘分没到,就在家里写作了。恰好自己有这么一门爱好,多年来一直坚持着,我下班时间就开始思考写作,最近没有工作,恰恰可以安心创作。

这阵子我的作息不怎么规律,还好不用上班,能睡到自然醒也是一种幸福,尽管辛苦却比上班期间要舒服很多,不用每天起早贪黑的挤公交。醒来后,每天第一时间打开手机。打开手机后,也是第一时间登陆微信,观看大家的朋友圈。当我翻到朋友圈的时候,发现今天的朋友圈几乎被同一则信息刷屏了,那便是“鬼来电”。

此时此刻,把我惊呆了。几乎全北京的市民,昨天夜里均收到了“鬼来电”。就连我的邻居,也在朋友圈说了,昨夜被“鬼来电”骚扰,吓得半夜没睡好。

我把电话打给了邻居。我们邻里之间关系很好,这阵子没有工作,没有了同事们之间的交流,每天都和邻居在一起歇会儿。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他们此时正在单位上班,我问:“你昨天也接到了鬼来电?”

“是呀,你看到了吗?几乎全部北京手机号码都接到了。”

“电话里面是一个女人还是男人?”

“女人。”

“对你说了什么?”

“说她被人杀害了,她的头还被割了下来,反正说的话特别吓人!”

……

基本上和我听到的鬼来电说的几乎一样,和邻居结束通话后,我又把电话打给了原来公司的几个同事。对方也说在午夜12点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说的内容也是一摸一样的。正在这时,新闻弹出消息“鬼来电夜袭京城”。

我打开信息,看到了一篇新闻: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件让全体北京市民惊恐的恶作剧,几乎全体的北京电话用户,均在午夜11点-1点钟之间接到来自于一位陌生女子的来电骚扰,对方称自己一年前死于非命,讲述了一系列令人恐怖的事情,对市民的情绪造成了严重的影响,目前已经将此事件列入严重的危害社会事件,警方已介入调查。

这条新闻让我又是一惊,大家接到午夜11点到1点钟之间接到的电话?也就是午夜的子时,传说在子时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刻,这时候幽灵们常常出没。打骚扰电话的人,真是会挑选时间。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一个女人如果是刻意搞骚扰电话,怎么可能同时打给北京所有的手机号码?

如果不是同一个女人的话,一定有一个庞大的集团在搞这场恶作剧。为了试探一下新闻的真假,我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昨天夜里你们是在几点钟接到的“鬼来电”?请留言告诉我!

这条信息发出去后,发现大家都纷纷留言,所有的人都说在11点多,有的说在12点多,说的时间都是发生在11点到1点钟之间的时刻。也就是说,都是在午夜的子时。也有的朋友问我,调查这些干嘛?是不是又在为自己的新作品收集素材?

大家的回答更加让我搞不清头绪了,北京的手机用户有两千多万,一个女人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同时拨打这么多的电话呢?除非她不是一般人。如果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在搞这场恶作剧,拿得出多大的成本?需要雇佣多少女员工才能在短短两小时内打出去两千万个号码?如果真的是一个集团在做事情,花费这么大成本目的何在?

难道就仅仅是为了吓唬一下市民?这件事更加蹊跷了,即使把这些电话都打一遍,每个电话按照30秒来计算,一个晚上按照8小时的时间计算,才能拨打960个电话。如果在“子时”短短的两小时内打出2000万个号码,需要八万人的团队才可以完成。

有些问题不想不知道,一想却吓一跳。有些问题会让人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陷入不能自拔的状态。这件事我一直在思考,还是不知道究竟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当我又和其他人沟通这件事,有人说我吃饱了撑的想这些干嘛。

起床后,洗了一把脸后,我也懒得做饭了,出来找了一家饭馆吃午饭。餐厅内大家都在谈论鬼来电的事情,有的说吓得一夜没睡好,有位女士说搂着老公睡了一晚上。有一位单身女士说:“你们还好有个人可以壮胆,这种事情发生,让我们单身人士们最难过了,我一晚上没敢关灯睡觉。”

……

大家讲起来都在谈非常恐怖,却没有一个人看出这件事情蹊跷。关于这件事最恐怖的问题不是鬼来电本身,也不是那个深夜扮鬼的女人。而是对方如何在两个小时内,打出那么多的电话号码。接着听到有人说:“今天正巧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昨天在11点钟打电话,那是刚刚进入鬼节的时刻,午夜子时,正好是幽灵们要出来……”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几乎都在议论,把昨夜的鬼来电说得越来越悬乎。有的说是幽灵电话,有的说是国外的间谍组织在进行电话测试活动,准备监听北京市民的隐私。这种猜测很不靠谱,如果真的是国外的间谍组织,更不会大张旗鼓的兴师动众,再说了,他们监听老百姓的隐私干嘛?每天都是一些吃喝拉撒的事情,对他们有多大的参考价值。

还有人谈论,说是某购物网站搞的恶作剧,背后一定有某种商机。有人说是国外的某手机公司搞的恶作剧,接着就会上市一款防鬼来电的手机。由于鬼来电的电话号码并不现实,那么神秘兮兮的,才需要专门的手机来屏蔽。

这些人也真是脑洞大开,猜测五花八门。这些人这么一说,一下子给了我灵感。觉得这件事说不定真成了我创作的素材。

岳宇是一名年轻的警官,在西城区一家派出所实习,警校毕业便分在了派出所实习,目前还不是正式编制。每天他负责接各种案子,社会治安越乱,警察往往越忙。由于实习生的身份,岳宇只予以记录,把案子记录后交给警察立案。

大部分案子都是偷盗和诈骗,还有很多案子都是无头绪的,有些人称东西被偷了,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被偷走的。等破获了其他的盗窃案,小偷招供的时候才能过找回东西。由于每天报案子的人太多,慢慢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今天他接到了一位身穿蓝色短袖衬衣的小伙子,“您说,有什么案子?”

“我昨天夜里遇到了鬼来电!”

“全体市民都遇到了,不光是你。警方已经介入了,去调查来电号码的线索,这件事你不用来报案,我们都会查的!”

小伙子说:“我的妹妹,在一年前被人强奸并杀死了,凶手还割掉了她的头。”

“你说什么?这么大的案子,你怎么现在才报案?”

小伙子解释说:“您误解了,我只说昨天夜里的鬼来电,正是我妹妹的声音!”

“啊——”

“我的妹妹一年多之前死于非命,凶手很快被抓住,前阵子已经执行了死刑!昨天全体北京市民都听到了鬼来电,当然也包括我在内,我可以判定,来电中的声音,正是我妹妹的声音!”

岳宇问:“你妹妹不是被杀死了吗?”

“是呀。”

“那怎么还会有她的声音,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小伙子额头在冒汗,很严肃地说:“请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妹妹的声音我听了二十年,不可能听错的!请你一定要帮我进行调查!”

岳宇呆住了,从大学毕业到实习的几个月期间,从没有遇到这样蹊跷的案子。一年前死于非命的人,凶手都被执行了死刑,案子都已经结了。昨天夜里给全体北京市民打了骚扰电话,告诉大家她一年前是怎么死的,这种案子怎么立案?就算是要立案的话,该怎么进行记录呢?

“请你相信我!我绝对记得妹妹的声音!我说得真的没有错的。”

岳宇又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妹妹还活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是一起冤假错案了。”

对方的眼睛顿时红了,沉默了片刻,又说:“或许她真的死了。”

“什么叫真的死了?当初看到尸体了吗?”

“看到了。”

“是你妹妹吗?”

“发现了尸体,却没看到头。”

“无头尸体?”

“嗯。”

“头被凶手割去拿走了?”

“应该是。”

“凶手为什么要割去她的头呢?”

这时候,这位小伙子情绪激动起来:“那是一个畜生,是一个变态!”

一年前死去的人物,出现在了鬼来电中,如果真的还活着,那这起案子的办理人员责任可就大了。那位被执行死刑的人,成了蒙冤死去了。

岳宇又问:“当初尸体有没有检测DNA?万一搞错了?”

“检测过。”

岳宇又说:“既然检测了DNA,那基本上不会搞错的。请相信科学,也许就是昨天的电话声音像你妹妹而已,再加上你对妹妹的思念,又恰巧遇到对方说的话和你妹妹的死因情况相似,引起了你的猜想。”

“不可能!那电话一定是我妹妹打的!”

“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呢?”

“也许……也许……”

“你想说她也许活着对吗?你觉得可能吗?DNA测试不会出错的。如果她还活着,从这一关就说不通。这件事就是你的幻觉而已,电话里绝对不是你妹妹。”

……

小伙子沉默了片刻又说:“也许是我妹妹在阴间打来的电话。”

岳宇听后摇摇头:“同志,别多想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是对逝去的亲人过度思念导致的,至于昨天的鬼来电,和你妹妹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

小伙子还是不死心:“你们给我立案,去调查一下,可以吗?”

岳宇见对方情绪难以控制:“这样吧,把你的电话留下。反正警方也要调查鬼来电事件,等有了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结果,或许您也可以从新闻上看到。”

说到这里,小伙子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他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在派出所做了登记。岳宇把对方的资料写了下来:刘飞,1986年生人……

又是一个静悄悄的夜晚。今天相信有很多人会在11点钟之前关掉了手机,有的甚至还会拔掉座机的电话线。刘飞却恰恰相反,他把手机充好了电开着。家住的楼里信号不好,特意放在了信号最好的窗口,等待“妹妹”的电话。

午夜11点钟到来的一刻,电话响了。刘飞急忙接听,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刘飞问:“小琴,是你吗?”

“救救我!”

“小琴,你说话呀?我是你哥哥!”

刘飞说到这里,眼泪哗哗地下来了。这时候,电话里的女人说话了:“我是小琴,一年前死于非命,我的灵魂被囚禁在了一个寂寞的国度,希望你能救我离开这里!”

“小琴,你被囚禁在了哪里?快告诉哥哥,我马上去!在哪里?”

“罗刹国。”

“罗刹国在哪里?”

“你跟我来……”

“去哪里?”

“跟我来……”

“到底在哪里?远吗?”

“跟我来……”

……

不管刘飞问什么,对方都在说跟我来。刘飞穿着拖鞋就出了家门,连家里的大门都忘记了关,手里拿着电话。嘴里一直在说:“小琴,哥哥很想你,你最近在哪里呢?你所说的罗刹国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我现在出小区了,往哪里走……”

“往左走。”

刘飞说:“小琴,左边?你还是说东西南北吧,你怎么知道我站在哪个方向呢?”

小琴在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缓慢:“往左走。”

刘飞只好往左转入马路,顺着便道往前走,走过一个红绿灯,电话里的声音说:“往左走……”

“要转弯吗?”

电话的声音又说:“往左走。”

“还是往左?”刘飞住在西单附近,他不知道罗刹国究竟指的在哪里?只知道电话里告诉他继续往左走。为了早点见到妹妹,他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很快又到了红绿灯,他又问:“要转弯吗?这是红绿灯。前方是菜市口……”

“往左走……”

“还往左走?”

刘飞进入了菜市口大街,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刘飞有些害怕了,菜市口可是当年清代的刑场。很多人都在这里被砍去了脑袋。转念一想,妹妹在一年前也是被人割去了脑袋。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又来了,他继续往前走,距离前方的红绿灯还远。他哽咽地说:“小琴,自从你上次遇害后,哥哥每天都在想你,没想到我们还能够见面……”

“嗯,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好呀,你唱吧。”

电话里的小琴唱起了歌曲,歌声很乱,让人听不清楚任何一句歌词,刘飞仔细倾听,也不知道对方唱的究竟是什么?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歌谣。

“小琴,哥哥没听说过这种语言,这是哪个国家的歌谣呢?”

“罗刹国。”

“罗刹国到底在哪里呢?北京哪里有罗刹国呀?我一直没有听说过呀。”刘飞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中,他发现面前的景象似乎变了。21世纪,在北京市区的大道上,不可能有马车。他面前的路灯似乎都暗淡了,街道两旁的商铺也没有来灯光。

今天是七月十五,迎着月亮的光辉,他看到街道两旁是一排排古老的客栈,上面飘着彩旗。刘飞这时候,冷静了下来,他对着电话说:“小琴,我迷路了,不知道我现在走到了哪里?刚才觉得进入了菜市口大街,现在好像不是菜市口大街……”

电话中的小琴,依然用缓慢地声音说:“往前走……”

刘飞停了下来,他站在马路中央,面对着陌生的一切,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感到了一种刺骨的恐惧,甚至都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了。这时候,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驶来,黑夜里看不清对方,却听到了叮叮当当的铃声。

车夫一边赶车,还在一边打着响鞭。

小琴说:“你看到马车了吗?”

“看到了。”

“上马车。”

“马车是到罗刹国的吗?”

“上马车!”

小琴的语气依旧是指令性的,刘飞急忙跑到大路中央,拦截了驶来的马车,使劲喊:“停车,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一句话也没说,月光不够强烈,刘飞有些近视,也看不清楚车夫的脸,只知道车夫坐在马车的前面。

刘飞问:“这是哪里?好像不是菜市口大街。”

车夫没说话,像个木头人。

刘飞又问:“你是去罗刹国的吗?还有多远呀?能带我一程吗?”

车夫还是不语,那匹马却不安分地嘶叫了两声。小琴在电话里说:“上马车,他会带你来我这里。”

“我可以上马车吗?”

车夫还是没回答。刘飞只好从马车的后面,爬上了马车。这时候,车夫挥起了响鞭,马车继续往前跑去。刘飞问:“真的有罗刹国吗?还有多远?”

车夫还是没说话,像个哑巴。刘飞也只好不说话了,告诉电话里的小琴:“妹妹,我已经上了马车,待会儿我们就要见面了。”

夜,静悄悄的。这是中元节的夜晚,相信今天夜里很多人关机的特别早。我开始构思新小说了,昨夜的鬼来电一下子成了我感兴趣的话题。既然这件事一下子成了北京城的新闻,这种题材真是不可多得。我决定把这个故事写成一部小说,坐在电脑前,又苦恼没有太多的故事支撑起整部小说。

一部小说的题材新颖仅仅是一方面,故事量的丰富才是最关键的。仅仅通过一篇新闻写成一部小说,尚且有很大的难度。这个难度就在于,素材不够,如果再有一些经历,故事就能撑起来了,不知道今夜还会不会有鬼来电。

手机我没有关闭,而是等待着那个恐怖电话的到来,有一种草船借箭的意思。不管“鬼来电”多么恐怖,我都要接听一下了,我要了解对方究竟想干什么?仅仅是一个恶作剧?还是有更深的阴谋。弄清楚这些东西后,才能搭建小说的架构。

时间刚过12点钟,电话响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就是昨夜骚扰京城的鬼来电,今夜又来了。接听后,对方又是一阵轻微的哭泣声音,我问:“你是谁?”

“小琴。”

“小琴是谁?”

“我一年前死于非命,我的头被人割了下来……”

“昨天夜里,你用电话骚扰了整个北京城,你是怎么做到的?您到底想做什么?”

“想让你救救我。”

“你不是死了吗?”

“是的。”

“我还怎么能救你?”

“我的灵魂被囚禁在了一个地方,你把我解救出去就行。”

“在哪里?”

“罗刹国。”

……

我感觉到故事的素材真的来了,于是问:“罗刹国在哪里?”

“你出来吧,我告诉你怎么走。”

“你稍等。”

我手机没有挂断,换下了拖鞋,穿上了行动方便的运动鞋,拿着手机出了门。当我走出了小区大门:“我现在出了小区,往哪里走?”

“往左走……”

声音低沉而缓慢,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往左走是什么意思?我又问:“你知道我面向哪个方向吗?往左走是哪里?”

“往左走……”

“你知道我在哪里吗?你指的左边是哪里?”

“往左走……”

对方依旧说往左走,也许她知道我在哪里。这时候,我回头望了望周围,似乎并没有人盯着我。这个时间城市已经夜深人静,街上的车并不多了,正是幽灵们活动的时刻。的确,我现在就是在寻找一个幽灵。我只好往左拐入马路,向左走去,看到了前面的红绿灯,又问:“我到了红绿灯门口,现在往哪里走?”

“往左走。”

“还是往左走?你到底在哪里呀?北京有罗刹国吗?”

“往左走……”

那个声音继续,不管我说什么,对方似乎也没有什么互动。我继续左拐,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前方有一个地铁口,正是双井地铁口。

“停下来。”

我在地铁口停下了,问:“要进入地铁吗?”

“嗯。”

我急忙进了地铁,恰好还有末班车。此时此刻,地铁里面也已经没有什么乘客了,往日12点钟左右,北京的地铁站应该还有不少人,唯独今天比较奇怪。今天是中元节,也就是中国的鬼节,相当于西方的万圣节。传说在这一天,鬼怪们会出来。

鬼魂们晚上在大街上游荡,也许人们早早就回家了。我今天出门比较特殊,恰巧是在寻找一个幽灵。刷卡进入地铁后,我问:“往哪个方向坐?”

“往西走。”

我紧忙钻进了地铁,整列地铁都没有别人。太幸福了,简直是专列。那么多的座位我随便挑选,我坐在了中间一个座位上。坐在地铁里,地铁开动的时候,耳旁的声音嗡嗡响,似乎手机信号不太好了,我并没有挂断手机。

下意识的望着空空的车厢,我的眼睛落在了对面的玻璃上。发现对面的玻璃上有一张面孔,那是我的脸。我打量着玻璃中自己的脸,对面那模糊的人脸,越来越不像我了,面孔越来越清晰后,发现对方是一个长发女子,那张女人的脸却对我笑了。

我猛的一惊,周围私下张望,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对面的玻璃中的人脸也消失了。我对着电话问:“小琴,你也在车上吗?”

“嗯。”

“刚才我看到你了。”

“是的,我对你笑了。”

“你真的是幽灵?”

“我没有骗你。”

天哪!原来并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一个真正的幽灵。起初我是不相信灵异东西的,刚才的景象如果不是幻觉的话,根本无法解释清楚。

“你现在哪里?你不是说自己被囚禁在了罗刹国吗?怎么还会在车上?”

“我的灵魂被锁在了罗刹国,我只能用心灵感应给你,让你相信我的存在。”

“刚才是你使用的感应?”

“嗯。”

“心灵感应真的存在吗?”

“存在。”

也许真的存在于心灵感应,只是人类尚且没有研究出来。也许在人类古老的时期,这种心灵感应能力是存在的。后来人类借助了各种科学,这种心灵感应的能力渐渐被退化了。而很多动物依旧存在于某种心灵感应,比如大地震来临前夕,很多动物都感觉到了,人类却借助仪器都没有探测出来。

地铁停下了,报站声音说:“现在已经到达菜市口站。”

“下车。”

小琴的指令出来了,告诉我下车。我走下了地铁,罗刹国原来挨着菜市口?真是一个通往灵界的地方。说不定当年的皇帝找人看了风水,知道这里距离罗刹国近,才把法场安排在了菜市口,也许为了让人的灵魂早点进入罗刹国。

走出地铁口,我站在了菜市口大街。车上的行人不多了,这时候,我问:“去哪里?”

小琴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什么歌?”

“很好听的歌。”

“你唱吧。”

小琴开始唱起了一首歌。我仔细聆听,却发现我听不懂她所唱的任何一个字符,这是哪国的语言?歌声像是来自于一个古老而遥远的国度。

这件事让我想起了“迷宫城池”中的歌谣,当年我写《迷宫城池》这本书的时候,提到过古老歌谣,成为了通过迷宫丁字路口的关键点。后来这本书出版了,成了公认为不错的一部悬疑小说。莫非小琴所唱的歌谣也是一种线索性的信息?

敏感的意识告诉我,这首歌一定不是那么简单。为了收集到这些信息,我急忙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录制下了这一段歌谣。

一首曲子唱完后,我还是没有听懂对方唱的究竟是什么?这时候,眼前的一切似乎和刚才大有不同了,呈现在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是一座现代城市了。迎着七月十五的月亮,我看到街道两旁是一排排古老的客栈,上面飘着彩旗。

我穿越了时空?

这是哪里呢?我对着电话说:“我迷路了,不知道我现在走到了哪里?刚才觉得进入了菜市口大街,现在好像不是菜市口大街……”

电话中的小琴,依然用缓慢地声音说:“往前走……”

我停了下来,站在马路中央,面对着陌生的一切,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都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了。这时候,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驶来,黑夜里看不清对方,却听到了叮叮当当的铃声。车夫一边赶车,还在一边打着响鞭。

小琴说:“你看到马车了吗?”

“看到了。”

“上马车。”

“马车是到罗刹国的吗?”

“上马车!”

我急忙跑到大路中央,拦截了驶来的马车:“停车,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一句话也没说,没有路灯,只有月光,我看不清楚车夫的脸。我问:“这是哪里?好像不是菜市口大街。”

车夫没说话,像个木头人。

我又问:“你是去罗刹国的吗?还有多远呀?”

车夫还是不语,那匹马却不安分地嘶叫了两声。小琴在电话里说:“你上马车,他会带你来我这里。”

既然车夫没说话,我只好爬上了马车。这时候,车夫挥起了响鞭,马车继续往前跑去。我问:“你是去罗刹国吗?还有多远?”

车夫还是没说话,像个哑巴。我仔细看了一下车夫的脸,发现……

——他没有头。

此时此刻,我的头发几乎竖立了起来,身体一下子跳了起来,摔下了马车。这么一摔,我的眼前一切都消失了,把我摔回了菜市口大街。刚才的无头鬼车夫,也不见了,街道两旁的客栈和彩旗也不见了,我看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偶尔有一辆汽车行驶过来。 AEUvLYkm+3xp76Q3kc++syHiR554iqu/IeWn6nhwfsWQcxbtl8BwEe5pEEzrxWB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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