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代妇女史上,对女性生活影响最大的因素,莫过于新式女子教育。今天学者一般将1898年创建的“中国女学会书塾”(又称“中国女学堂”“经正女学”)视为国人自办的社会化女子教育的起点。作为维新运动的产物,“中国女学会书塾”亦因政治斗争而终:1900年,经元善通电反对“己亥立储”,遭清廷通缉,逃亡海外,女学堂主事无人,只得关闭。此后新式女学的命运,成为晚清士人关注女性问题时的重点。
可以确定的是,新式女子教育并没有随昙花一现的“中国女学会书塾”而终止。经元善在1902年的演说中便引用佛偈,对此前提倡、主持女学的同道予以“播种者”的身份追认,认为当年是“下第一粒粟之萌芽”,对后来者的跟进,他非常乐观。 而此年《大公报》对女学堂在南方四处开花的描绘,更让人兴奋:“南方通商口岸,自上海开通女学后,经莲珊太守首倡捐建女学堂之议,自是而苏而浙、而无锡、而武昌相继踵起,又膨胀而至于湘粤。女子无不发愤自强,日以讲学为事。” 现今碍于所见,文中提到的各女学堂之情状已难考索。 目前可知的在“中国女学会书塾”之后、“癸卯学制”颁行前创办的女学,较著名的有兰陵女学(苏州,1901)、严氏女塾(天津,1902)、务本女学(上海,1902)、爱国女学(上海,1902)、城东女学(上海,1903)、宗孟女学(上海,1903)、湖南第一女学堂(长沙,1903)等,多由士绅自发自为倡建。民间有志兴学而持观望态度者当不在少数,则此时政府上层对于女学堂之态度至为重要。而作为“首善之区”的北京,女学堂的普及情况对全国也具有表率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