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31：
公司章程能否禁止股东转让股权及“人走股留”？

问： 某个公司一共有5名股东，某股东拥有30%比例的股权。最近，他准备出售20%的股权，但公司章程规定，未经其他股东同意，不得对外转让股权。请问，公司章程这样规定合法吗? 他持有的公司股权可以对外转让吗？

答： 在股权投资中，为避免股权频繁转让给公司带来的不稳定，经常会约定股东未经其他股东同意且未达到一定的情形，股权不得对外转让。我国《公司法》第71条第1款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之间可以相互转让其全部或者部分股权。”第2款规定：“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应当经其他股东过半数同意。股东应就其股权转让事项书面通知其他股东征求同意，其他股东自接到书面通知之日起满三十日未答复的，视为同意转让。其他股东半数以上不同意转让的，不同意的股东应当购买该转让的股权；不购买的，视为同意转让。”可见，只要满足法律规定的条件和程序，《公司法》并不限制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转让股权。但我国《公司法》第71条第4款但书规定“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公司章程对股权转让另有规定的，从其规定”。该款规定考虑到有限责任公司的人合性，认可股东可以通过公司章程对股东间股权转让、股东对外转让股权，作出与《公司法》第71条前三款不一致的规定。

问： 既然法律有这样的除外规定，是否意味着该公司章程的规定是有效的？

答： 我国《公司法》第71条第4款规定公司章程可以对股权转让作出特别规定，那么，这个特殊规定的界限如何? 公司是否可以通过公司章程限制股东转让股权? 目前，主流观点认为，股权就其本质而言是财产权，因此股权对应的财产权利依法应当受到保护，而财产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即处分权（也就是买卖、交易的权利），虽然有限责任公司的章程可以对股权对外转让进行一定限制，却不能完全禁止。如要完全禁止对外转让，则公司章程中应有相应的救济途径保证对内转让成功实现，否则，将侵犯股权自由转让这一《公司法》的基本原则，因此，公司章程作出禁止股东转让股权的规定是无效的。《公司法司法解释（四）（征求意见稿）》第29条曾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章程条款过度限制股东转让股权，导致股权实质上不能转让，股东请求确认该条款无效的，应予支持”。可是遗憾的是，这一条文最终没有被采纳，因此，现行《公司法司法解释（四）》中根本没有相同或类似的条款。

问： 换言之，股东可以不理会公司章程中的规定，直接依据《公司法》规定的程序转让股权，是吗？

答： 应该是这样的，但为了避免股东之间的纷争，建议先通知其他股东行使优先购买权，看看其他股东是否愿意购买。

问： 公司章程中能够约定“人走股留”吗？

答： 宋文军与西安市大华餐饮有限公司股东资格确认纠纷案（最高人民法院指导性案例96号）确立了以下裁判规则：国有企业改制为有限责任公司，其初始章程对股权转让进行限制，明确约定公司回购条款，只要不违反《公司法》等法律强制性规定，则可认定为有效。有限责任公司按照初始章程约定，支付合理对价回购股东股权，且通过转让给其他股东等方式进行合理处置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QDK96YJ5z8UL+qn0FoZE8SkeYlZEqcZ5D7ag9FpgEJ5RoFXNbFmDUqo0q9HTA1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