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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怡 （国家发展研究院） ：林老师在第二讲中提到“市场经济的最高阶段就是有投机市场”。请问这样界定的理由是什么？
赖富捷 （国家发展研究院） ：我个人认为，只有当有投机市场时，市场才能有流动性（将资源以低成本再次配置的能力），资源配置效率才是最高效的，市场经济才是高阶段的。
林毅夫： 李昕怡同学，最早的经济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进而发展成以物易物的经济，然后出现以货币为中介的商品经济，只有在范围相当大并且相当发达的商品市场经济中才可能出现以赚取不同地区或不同时间点同一商品的价格差为目的的投机，所以，市场经济发展的最高阶段是有投机市场。
不过赖富捷同学的说法也不完全对。首先，市场流动性并不一定要有投机才能存在，即使在“日中为市”的以物易物市场里，也有产品的流动。其次，一定程度的投机可以促进跨地区或跨时间的资源配置，提高效率，但是如果这种投机过度了，也会形成泡沫，从而扭曲资源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