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洛拉·布拉斯科
(Lola Blasco)

洛拉·布拉斯科(1983—),西班牙剧作家、导演、演员,全名玛利亚·多洛雷斯·布拉斯科·梅娜(María Dolores Blasco Mena),当前西班牙成名剧作家中最年轻的一个,2009年大学毕业便一鸣惊人,迄今已成绩斐然。

布拉斯科1983年生于阿利坎特,2005年进入皇家高等戏剧学院,在豪尔赫·爱因斯(Jorge Eines)工作室学习,2009年获戏剧写作学士学位。在校期间,她创办了剧团“无生命”(Abiosis),撰写、排练、公演、正式出版了剧本《写真判定》(Foto Finis,2007),用45分钟的时间、3个环法自行车手的较量,类比了体育竞技与战争、资本主义,试图重新塑造在生活这场比赛中“屈居第二”但坚持不懈的人。毕业时她还有一部剧本《为一匹马的祈祷》(Oración por un caballo,2008)被朋友搬上舞台,之后也出版了。

还是在2009年,她的剧本《风景独幕剧加前言》(Pieza paisaje en un prólogo y un acto)获得“布埃罗·巴列霍戏剧奖”(Premio Buero Vallejo de Teatro)。该剧取材于真实故事,用美国气象飞行员失事、透露广岛原子弹投放计划、1961年与德国犹太哲学家君特·安德斯(Günther Anders,1902—1992)的通信,具象化地反思了个人决定与集体命运之间的伦理问题。该剧由作者本人执导,2010年上演并出版了剧本。

2009—2011年,布拉斯科在卡洛斯三世大学攻读人文学硕士,结业时被评为“优秀毕业生”,之后连续推出3个剧本,留校承担“20世纪文学潮流”“西班牙当代戏剧”和“戏剧写作”等课程,连续获得多个奖金进行创作、研究和剧评。最初是马德里戏剧学校“第四面墙”(la Cuarta Pared)资助研究戏剧中的文献和虚构,如《云的孩子》(Los hijos de las nubes,2011);探讨以音乐革新政治剧的面貌,如《为一种政治——革命戏剧辩护》(En defensa de un teatro político-revolucionario,2011);探讨个人和集体身份的冲突,如《天狼星(一个家庭、一个国家的伪福音书)》[Canícula(Evangelio apócrifo de una familia, un país),2015]。她的作品还被国家戏剧中心选入“舞台上的写作”(Escritos en la Escena)项目,列为2012年戏剧季首场演出。

在较好的资助保障下,2011—2018年,她公开了将近二十个剧本,如《一场离别音乐会》(Un concierto de despedida,2011)、《没有海也没有陆地。关于〈暴风雨〉的三段独白》(Ni mar ni tierra firme.Tres monólogos sobre La Tempestad,2014)、《吉诃德的忏悔》(La confesión del Quijote,2015)、《离吉诃德7步》(A 7 pasos del Quijote,2015)、《摇篮曲》(Canción de cuna,2016)、《沉默的和谐》(La armonía del silencio,2017)等。每一部都进行了剧本朗读或排演,其时事评论、政治参与倾向具有极高的个人辨识度。在这些作品中,2014年写成、2015年出版的《我的世纪,我的野兽》(Siglo mío, bestia mía)荣获2016年“国家戏剧文学奖”,使她成为第四位获此殊荣的女性。

由于表现活跃,布拉斯科在欧美戏剧界很受欢迎,成为欧盟当代剧作家跨国联合创作平台“寓言世界”(fabulamundi)的作家之一,也经常应邀参加阿维尼翁戏剧节、柏林戏剧节、纽约环球18站接力剧本创作(Around the Globe Chain Play),以及在波兰、墨西哥、玻利维亚各处展演。

除了戏剧剧本,她也参与电影剧本的创作和改编;除了自主创作,也改编过《硬糖》和奥地利作家阿图尔·施尼茨勒(Arthur Schnitzler)1924年出版的小说原著《爱尔丝小姐》(Fräulein Else,1929年和2002年分别有过两个电影版,西语译为La señorita Else);除了文本创作,她也担任戏剧导演,对自己的多部作品进行更深入的诠释;除了幕后,她也会站到台前,让头脑、智性与身体、即兴实现最大化的结合。总之,布拉斯科从事关于戏剧的一切,作为家里6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双胞胎之一,她从小需要跟人分享房间、生日、姓氏缩写,由此把“对话”融为生活的最高形式。

《我的世纪,我的野兽》(Siglo mío, bestia mía)

2016年,布拉斯科年仅33岁便凭借《我的世纪,我的野兽》加冕“国家戏剧文学奖”,为她“彪悍的人生”又增加了一道分量。

这个剧本写于2014年,标题来自曼德尔施塔姆(Ócип Эми́льeвич Maндeльштáм,1891—1938)的名作《世纪》,并引为题献:“我的世纪,我的野兽,谁能/看进你的眼瞳/并用他自己的血,黏合/两个世纪的脊骨?” 当年6月6日,剧本在阿利坎特的阿尔尼切斯剧院(Teatro Arniches)作过一次读演,演出时间不到1小时。2015年,国家舞台艺术和音乐学院(Instituto de Artes Escénicas y de la Música)为其出版了单行本,体量很小,仅82页,除去书系介绍和序言,正文才不过68页。2016年获得“国家戏剧奖”之后,布拉斯科还在采访里说希望这个奖项能够打开更多的机会之门,希望有人对这个剧本感兴趣,把它制作出来。但是截至2018年年底,虽然有几次再版,但似乎并没有排演的新消息传来,那么,这个剧本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得奖,又为什么不容易在舞台上呈现呢?

总体说来,《我的世纪,我的野兽》并不致力于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而是用罗马数字(不是明确的幕、场概念)组合起了八节:结、风、帆、地平线、海盗、亚历山大大帝剑砍绳结、鲸、星。另外在第一、三、八节后安排了大段斜体的“航海日志”,设定出一艘船,没有舵、不知起点、无所谓去向。人物在海上突然出现又倏忽离开,对话不太连贯,甚至似乎并不相互接续,顺势提出许多各自关心的话题,一些隐喻、影射、政治热点,但又不作深入的发展和阐释,造成荒诞、纷纭、迷惑的氛围。

以第一节为例,主题为“结”(los nudos),对话者是“领航员”和“我”,前者试图传授各种打结的方式、用途、典故,“我”丝毫不感兴趣,思维跳跃到萨达姆·侯赛因的死,到美国、以色列、叙利亚,再到信仰和宗教。但人物只提出问题、不给出解答,“这问题半个世界的人都在问”,“那另外半个问什么”,“另外半个不问”。之后的“航海日志”仿拟短句,不断发出呓语式、自反的断言:“我讨厌写旅行的书。我讨厌旅行和游客。我讨厌探险家和征服的精神……”体现出思维和沟通处处受阻的情形。

在文中,“我的野兽”是一头鲸,在不远处喷水,警示“这个世界的种种交易和欲望”,但它不能被“领航员”看见,因为只是“我”头脑产生的幻象,是自己的一个念头。突然之间,船上又多出一名潜水员(第三节末出现,第四节围绕他展开),自称是鲸喷到甲板上来的新旅伴,是用管子和潜水服把外界隔绝开,在海底采石油、划国界的工人。在“我”看来,他是一位穿盔甲、守护宝藏、与鲸搏斗的骑士,是追求和平的使者。

所有这些跨度,因为暗含了大量的心理时间,是很难呈现,也很难被观众完整汲取的。实际上从开头就已经埋下了伏笔,既没有人物表,也没有“规范”的场景说明:“船甲板上。清晨。一股劲风吹着他们。他们有时大喊以便互相理解,有时沉默,因为疲倦。”这里,“他们”是谁,如何在一开始就表现“有时”,表现“以便”和“因为”的逻辑关系,都是不太常见的剧本写作法。

学者胡利奥·切卡(Julio Checa)在序言和2017年的研究文章中都写道,这个剧本是布拉斯科创作的一个转折点,甚至是成熟起来的标志,取消了此前批判性的腔调,开始使用更辩证的方法处理矛盾,声音转为温和,几至困倦伤感。 “国家戏剧奖”授奖词将其定性为“诗的节奏”,针对恐怖主义、暴力、孤独、失恋作了新的戏剧架构,“有力量,独自面对和挑战断裂的时间、历史的铰链” ,也算是一种大度的接纳、一种充满现代性的收编,肯定了其近年来不断的寻找和尝试,表明她走在正确的方向。

(于施洋) bP0xnIV6i3RPIcpsTFxzvTBrowc3TzaN+vTMsxzqIlFNMg5DMPgx5270yTNRW9C4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