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延这次没有心软,老太太第二天一早就被送去别院了。
老太太闭着眼,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儿子说。
玉二爷是老太太三个儿子里面最不被老太太喜欢的,就随便叮嘱了两句。
反正老太太在不在府中对他影响都不大,老太太最喜欢的是四弟。
三房是庶出,玉三爷倒不敢像两个亲儿子那般,非常耐心的多说了两句。
玉明月拿着副护膝过来了:“祖母,您身体不好,月儿给你缝了护膝,您一定要戴着。”
腿脚不好就不要出来走动,好好在别院养病。
老太太气的睁开了眼睛,这死丫头,是咒她要瘫是怎么的,她才不要戴什么鬼护膝。
不过,不收下不行。
“月儿有心了。”阴阳怪气的,破坏了面相的美感。
其实老太太长的真不错,年轻时定然是弱风拂柳之姿,不然,老公爷也不会一眼相中。
“祖母,你一定要好好的!”玉明月含着眼泪。
别说,这戏吧,演着演着就顺了,越来越真。
老太太要气死了,闭上眼睛不理人了,哭,哭什么哭,她还没死呢。
玉泽延自己被老太太冷落不要紧,看老太太冷落女儿,于心不忍了。
伸手搂着女儿的肩膀:“月儿不哭,仔细风大,脸蛋儿疼。”
玉明月含泪乖巧点头:“月儿听爹爹的。”
真好,爹爹比话本里好多了。
玉泽延没有在送行人群中看到崔氏,这么多年,她的确委屈了。
还有那件事……
崔氏不想凑那个热闹,她和老太太两看相厌也不是一日了,到了这般时候就不必假惺惺了。
崔氏正在屋里练字,东芝匆匆进来了:“夫人,公爷来了。”
东芝是崔氏屋里大丫头,一向沉稳,少有这般慌张的时候。
“来就来了,你慌什么?”
“公爷跪在院中,负荆请罪……”
一滴墨落在纸上,崔氏低头看了眼,罢了,好好的一副字,毁了。
他们倒不愧是母子,都挺会做戏。
崔氏没理会,重新取了张干净的纸,重新再写一副。
清风苑里崔氏说一不二,崔氏不理玉泽延,底下人自然也各做各事,井然有序,像是没有看到国公爷跪在院中一般。
秦嬷嬷看公爷都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夫人仍无动于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夫人和公爷新婚头几年也曾伉俪情深,在老太太的‘特别关心’下越来越离心,尤其老公爷去了之后,一度闹到要和离的地步。
“夫人,公爷受着伤,光膀子在外面跪着呢,若是病了,只怕姑娘要难过了。”秦嬷嬷劝道。
“他要做戏,不让他做足了他岂不怪我多事。”崔氏冷嗤道。
“哎呦我的姑娘啊,你说的这又是什么气话,公爷这次既然下了狠心将老太太送走,又负荆请罪便是和好之意,夫人便是看在世子和姑娘面上,给公爷一次机会吧。”秦嬷嬷急道。
夫妻两个再这般闹下去,没有人劝和,是真的要离心了。
“他若诚心道歉好好与我说,我难道不听,非要那般闹的满府皆知,不把我名声作践到底,他们母子是不甘心。”崔氏是真的气极了。
“夫人这可就冤枉公爷了,公爷武将出身,此举乃效仿名将廉颇负荆请罪,夫人就让公爷起来,夫妻俩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如今这玉府也只有秦嬷嬷敢开口劝一劝崔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