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才华打底、勇气支撑、智慧引领这“三板斧”,马克思成功劈开了爱情世界的大门,正式完婚之后,尽管他们穷困不堪并屡遭磨难,但却永沐爱河、生死不离,一生患难与共、风雨同舟,马克思与燕妮是怎么做到的?显然这仅靠马克思的“三板斧”是不够的,同时这也不足以解释他们为何历尽艰辛困苦仍能爱如烈火。这一切的关键和基础,在于他们两人的精神世界高度契合,这才是他们爱情永葆新鲜的真正奥秘所在。爱情是绽放在两个人共同精神世界中的美丽花朵,共同的精神世界是爱情的土壤,没有共同的精神世界就不会有真正的爱情;而高度契合的精神世界,就像肥沃的土壤一样,为爱情之花的生长绽放提供了最好的基础和无尽的滋养。
马克思与燕妮的精神世界均崇高而丰富。马克思立志要成为人间的普罗米修斯,一心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世界,实现全人类的解放;燕妮则向往浪漫主义,认为应为理想而活,要不计代价地追寻梦想,追求人的自由、平等。很明显,他们的价值观是一致的,精神世界高度契合。马克思17岁时在他的中学毕业论文《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中写道:“如果一个人只为自己劳动,他也许能够成为著名的学者、大哲人、卓越诗人,然而他永远不能成为完美无疵的伟大人物。” [1]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2]
这些慷慨激昂、具有浪漫色彩的话语既是年轻的马克思立志为全人类无私奉献的宣言,同时也是他的心声,而他最想倾诉的对象,想必应该是他的心上人——燕妮。或许,在当时马克思的心中,这也是他暗暗对燕妮做出的一种精神和人生表白。他所指的“我们”,会是他和燕妮吗?在中学毕业后的第二天,马克思专门找燕妮表达了他的心声,燕妮当时将一只手放在马克思的肩上,说:“我愿意做您各方面永远可以信任的忠实的朋友,我愿意看到您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伟人。” [3] 这个郑重表态,是燕妮对马克思心声的正面回应,说明马克思的话说到了燕妮的心坎上,燕妮完全认同并接受了马克思的精神追求,或者,这同样也是燕妮的心声。就在他们完婚前3个月时,1843年3月初,燕妮在写给马克思的信中,再一次以坚定的话语郑重地向马克思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不论你到帕斯里蒂尔,或是到金色的默滕,不论你去找卢格老爹,或是去找潘泽,我都陪伴着你,时而在前,时而在后地追随着你。但愿我能为你扫清和铺平道路,清除你路上的一切障碍!” [4] 这充分说明,他们的价值观和追求是完全一致的,而且燕妮完全和彻底地信赖着马克思,并决心全力地支持他,他们不仅完全“志同”,也完全“道合”。
马克思也曾在《歌之书》中,热情地赞美他们高度契合的精神世界。他写道:
我多么自豪——因为你爱我
我的见解你也明如观火……
……
我和你志同道合心心相印,
我们的心充满永恒的激情,
我们的心将永远共燃不熄,
而波浪将吞没世上的愁伤。 [5]
他们正式完婚后,正如所有人所知,燕妮不但彻底做到了当年所讲,而且做得更好、更全面、更彻底。她是马克思贤良的妻子、坚定的战友、尽职的秘书,她与马克思琴瑟和谐、鸾凤和鸣,一起应对人生的大风大浪。为了马克思、为了家庭、为了他们共同的精神追求和事业,燕妮心甘情愿毫无保留地承担了一切、奉献了全部,她默默地站在马克思背后,全力支撑马克思成为“不平凡的伟人”。
燕妮逝世后,恩格斯在她墓前的讲话中是这样评价她婚后的人生的:“从此以后 [6] ,她不仅和丈夫共患难、同辛劳、同斗争,而且以高度的自觉和炽烈的热情积极投身其中” [7] ,“她的一生表现出了极其明确的批判智能,卓越的政治才干,充沛的精力,伟大的忘我精神;她这一生为革命运动所做的事情,是公众看不到的,在报刊上也没有记载。她所做的一切只有和她在一起生活过的人才了解” [8] 。小女儿爱琳娜是这样评价的:“可以毫不夸大地说,没有燕妮·冯·威斯特华伦,就不会有今天的卡尔·马克思。他们两人志趣相投,互相取长补短。” [9] 马克思与燕妮,这对了不起的非凡的伴侣,以他们高度契合的精神世界为基石,魔法般地把爱情、事业和追求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并且互相促进,这太值得我们所有人好好学习了。
[1]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7.
[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7.
[3] 谢列布里雅柯娃.马克思的青年时代.刘辽逸,青水,张孟恢,等译.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59:173.
[4]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904.
[5]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556558.
[6] 指她和马克思完婚后。
[7]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322.
[8]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323.
[9]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室.摩尔和将军:回忆马克思恩格斯.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