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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两周过去，我在尽力救她出去。我知道和布拉斯谈不会有任何帮助，所以我没有去找他。但我能够看穿他的想法。我知道他对传心者的首领勉强存有一点敬意，对于这个能创造传心者，而又对传心攻击免疫的男人，他甚至有一些恐惧。因此我便试着找莱瑟姆谈了。
我别无选择。我一直能够听到塔基扬的心声，这已经够糟糕的了。而现在……现在她同时也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每晚都会梦见她，她在我的睡梦中安静地等待着我。
这让我感到万分痛苦，让我恨不得直接把布拉斯那个混蛋活活掐死。
我尽力了。真的。我和传心者的首领——莱瑟姆谈话了。
莱瑟姆将双手交握，放在崭新的阔腿裤上。塞尔达在他的身后摆着健美比赛般的姿势。他静静等着，在自己的头脑中充满着法律文书和合同，让我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统治者，我是很忙的，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他说，“你有什么事呢？”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告诉他，“布拉斯做出了愚蠢又危险的事。我想你肯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要不，我给你画一张红头发的外星人强行和女孩子发生性关系的素描吧？”我俯视着他，咧嘴笑着。“我以前很擅长画画的。我可以给你画一张素描。”
莱瑟姆只是眨眨眼睛。他脑中复杂的合同文书让开了一点点路，正好够他说话——他确实非常擅长隐藏自己的想法。“布拉斯做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他说。
他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上个月的一系列事件给莱瑟姆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但他依旧戴着自己冷酷的面具，虽然边沿已经出现瑕疵。
“绑架塔基扬是愚蠢的行为，”我继续说道，“就算布拉斯没有将他带到这里来，依旧是愚蠢的。我想布拉斯可能天生就是这么蠢。虽然塔基扬自己也做过一些蠢事——比如背叛哈特曼——但总而言之，我们鬼牌欠塔基扬的太多了。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塞尔达只是冷笑一声。“可是，”莱瑟姆问道，“我又有什么必要采取行动？”
“因为，”我有些慌张，他竟然问得出这样的问题，“像塔基扬这样的人，不应当受到那样的对待。”在我看来，这个理由足够清楚了。
莱瑟姆只是紧闭着嘴唇，点点头。他故意嗤了一声。“同情，”他终于开口说道，“作为动机来说，它比报复还要愚蠢。”他顿了顿。“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我沉默良久。“好吧，如果你不乐意，可以不必在乎人之常情。但你有必要行动，因为布拉斯的所作所为让鬼牌的处境一下子糟糕了一百倍。你也看到新闻了，布什已经在和国会说重启《异能控制法案》的事。现在的法院会利用所有机会刁难所有的鬼牌。已经有两个州要求百变王牌病毒携带者强制绝育，媒体上充满煽动仇恨的言论。鬼牌镇一直是一个极权主义的地方，科赫市长已经放出风声，要‘对毁坏公共财产者决不姑息’——他永远会扯那些官样文章。传心者搅得整个城市草木皆兵。凯丽不可能长时间冒充塔基扬。塔基扬的公众曝光率这么高，他被绑架到这里的消息一旦泄露，政府最终一定会给火箭堡找事的。”
塞尔达没有说话，摆出一脸讽刺的同情。莱瑟姆安静地坐着，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下面。
“我了解你，”我继续说着，“你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但你不能一直隐藏着它。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也全部知道。我只要把相应的情报透露给白鹭会，或者，我可以把某位大律师的行径透露给政府……”我故意没有说完。
塞尔达警惕起来。莱瑟姆脑中的法律文书如同厕纸般化为碎片。在莱瑟姆的脑中，一切都变得冰冷。极其冰冷。“让我给你一个建议吧，统治者，”他的声音惊人地柔和，“永远不要通过虚张声势来勒索我。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我没有虚张声势，我说到做到。”
卫兵将我们包围，莱瑟姆几乎笑了起来。他徐徐地、冷静地环顾他们一周，随后看向我。他的手纹丝不动。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块肌肉抽动，他的大脑保持着一片空白。
这比他能说出的任何话语都更让我恐惧。
我是做不到的。他是对的。卡夫卡也是对的——虚张声势，确实是个危险的游戏。
我很懊悔，懊悔火箭堡离不开传心者。我们需要莱瑟姆、需要布拉斯，需要所有那些人。
莱瑟姆很清楚。我也很清楚。
但我向你保证。我会找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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