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寒，你能帮我看一下店吗？我想出去一趟，相信相同的风景，不同的心态，也能看出不同的感受。”古敬之对余梦寒说道，行走是他最好的思考方式。

“当然。”余梦寒并没有拒绝，选择同意道。与古敬之不同的是她也需要思考，只是要在僻静的地方，而他却是要在嘈杂喧闹的地方。

从南走到北，其道路从来都没有变化，可风景，同路的人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作为人的心理，亦是如此，但人需要有一个底线，永不动摇。

“敬之，你怎么从店里出来了？”在道路上，一位女子问道，她的名字叫做刘若清，正在逛街，走走停停，此道路已走上很多遍，也记得周边的店铺，但还是会来回张望，再确定是否进入。当见到古敬之，下意识地用熟悉的口吻对他说道：“我正要往回走的时候，想着你肯定会在店里，准备去你那一趟呢。”

“好呀！欢迎你来我的店里看看。”古敬之装作平淡的语气道，但他无论是肢体动作，眼神，都有着一种喜悦感，他与刘若清本是青梅竹马，可现实却不得不形同陌路。

“嗯，我会的。”刘若清是欲言又止的，因为她能从话语感受到疏远感，也没有再那么热情地回应。

“如果我想要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你会支持我吗？”古敬之迟疑了下，与她对视，语气诚恳道。“当然，你若下定决心，我会支持你进行的。”刘若清意识到他的变化，显得犹豫不决，当说完，似觉不妥道：“其实现在也不错，但我更喜欢你有斗志的模样。”那种感觉，的确充满魅力，可人却要对现实低头，当低下的时候，就不是能轻易抬起来的。

“好，我明白了。”正是青春，何以去做老时都能做的事情，可从头开始，则是需要勇气的。“我陪你走走吧。”刘若清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大胆地表达她的想法。“啊。”没等古敬之反应过来，就让刘若清直接拉走了。古敬之在心里想着刘若清的意图，心里犹豫不决地，任由她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这一刻心路的距离已经渐渐接近，可人心念一动，变化消失，从无道路上这么长久，只是心路可成为永恒。

“陈昕悦呢？这种事情她不是最有发言权的吗？”刘若清对他意有所指道，因为陈昕悦不仅是他的女朋友，还与他志同道合，这可是古敬之梦寐以求的，希望能娶陈昕悦为妻，作为他的灵魂伴侣，可现在关系已经非比从前了，因为古敬之地自甘堕弱。

“她……”古敬之内心有明显的变化，他永远无法忘记陈昕悦对他说的话语，不可否认，这是实话，但从陈昕悦的口中说出，他是无法承受的，以至于现在是半分半离的状态，当古敬之与余梦寒说完时，他真有一个念头，就是去见陈昕悦，可又担忧她会对他进行打击，以至于会犹豫不决。常会扪心自问，难道他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吗？古敬之也无法判断，也许是时间改变一切，人随着经历而不断变化。过去的他追求的是有相同志向的，古敬之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共同进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与陈昕悦结识，可真是惊鸿一瞥，让古敬之想入非非，但若是细想他对陈昕悦的真是爱情吗？还是因为二人志向相投，她对他的事业能提供帮助，反之亦然。正如陈昕悦说的，古敬之的目的本不纯粹，若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爱情，注定会是一场悲剧婚姻。那么他要改变吗？古敬之知道陈昕悦并没有彻底割断离开，可能是希望古敬之能重新振作。现在古敬之的确是重新振作，但他对陈昕悦却再也没有那么看重，反而是刘若清进入到他的心里。“我不想告诉她。”古敬之并没有说清，让刘若清琢磨一下，并没有强求，但可想而知，二人的关系已经陷入危机，若是她再努努力，能不能从陈昕悦的身边，将他夺走呢？所以刘若清知道他不想听，就不会说半句，而是跟着古敬直往前走。

刘若清暗恋他多年，古敬之是能看出来的，奈何二人没有共同的志向，他能想象出未来的结局，必会为没有共同语言而发生争吵，因不被理解而感到空虚。可现在呢？他仔细想过，若是他与刘若清恋爱，结婚，未必不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刘若清性格温顺，体贴，对他关心照顾，还会支持他，鼓励他。让古敬之能体验到成就感。可未来还会支持他吗？假设从支持到否定，古敬之必经内心的创伤，可若听陈昕悦的打击之语，也是让人烦躁，不安的。但未来也有无限可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见刘若清露出甜甜的笑容，犹如小时候一样，跟在他的后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可古敬之心里明白这是一时的，过一段时间，刘若清也会对他的无能而心生嫌弃的。看来不管怎么样，都要自强，不然一切的想象都是妄想，一切的进行都为此而动摇。

“刘若清，陈昕悦。”古敬之念叨这两个名字，脑海里自然而然地生起肮脏的想法，再想陈昕悦念旧情，并没有与他分手，而刘若清又跟着他走，要是脚踏两只船，也未尝不可。古敬之在胡思乱想着，一面否定，转移注意力，一面在想二女的身材都如何呢？那自然而然的笑容，使刘若清看见都觉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呢？”当二人站在十字路口，观四面八方，刘若清问道。“东南西北，可无论是什么方向，其本质并无区别，不会为人的经历而动摇思想，但人会否定经历，思想才会动摇，过去曾思考过人为何不愿意相信亲身经历的，而去相信他人的言谈，因为他认为经历是真实的，但所知道，听见的却会超越原有的已知，当人意志不坚的时候，新知将会覆盖已知，人不断探索，改进，可实际过去的未必是错误的，只是当时不知道，从而忽略到，现在意识到而追悔莫及，只是不知道未来的结果会如何？但这一次我会坚守成为不可动摇的底线。”古敬之踏南而来往北望，目望四方，实则仅是一人。

刘若清开始的时候，会觉得莫名其妙，但经过思考，能从话语中领悟到意有所指的，只是不知道想的是否正确，她犹豫了一下，笑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次选择就是正确的？也许会通过回忆，意识到但未必是底线，未来又会为新的已知做出改变，这不与读书的道理是相同的吗？人能根据不同的书籍领悟到不同的哲理，而哲理可能会是相对的，人能说坚守哪一个吗？那势必会形成偏见，过去我认为偏见是无知，但其实也是过于坚守已知。”

“正确与否，可能是未来才能决定的，看似错误，未来会为证明事物的永恒性，成为正确，回忆的则是根据现在对过去下的定义，但未来亦是从现在开始，若说现在将其定义为底线，未来也不会去涉猎。哲理的确相对，那就作为已知式的坚守，不建议成为一种偏见，甚至是束缚，但我想若将其视为本质，依旧可以诞生出无尽符合本质的表象，当这一刻若是产生矛盾，人可以理解造成矛盾的产物，但不一定要为其使思想动摇，这一点对事业，情感都是相同的道理。天道的规律不以人的意志做出改变，人的意志却顺着天道的运行去进行。产生一切物质的本质，存在超越物质已知的作用，则在于物质之间的组合。”古敬之回答道，他还想说仅是现在，但却看刘若清的目光，不在多语，千言万语意有定数，一字幻语千变万化，取决于心。

心理，思想。这是古敬之一生的执着，可又有什么意义？刘若清这么想着，过去她会感到新奇，认为他懂得道理，可现在道理的存在真的重要吗？比之财富，显得一文不值。让刘若清下意识地去想未来，当梦被现实唤醒，人为何会执着于梦，若无梦，岂会这么痛苦呀！过去国家贫穷，人则需要精神食粮，现在国家富裕，人却需要物质食粮。那么现在人缺失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这能弥补吗？不想这么缺失下去，奈何精神与物质会产生出矛盾，为得到物质，或说满足物质则会使精神停止到某一个阶段。

刘若清就没有答话，她的话语只是为与古敬之达成共识，形成一种共鸣感，但不会盖其风头。而陈昕悦却不同，会通过激烈的讨论，辩清辩明，将古敬之引以为傲的，都尽数摧毁，使他面对残酷的现实。从此方面，刘若清是倾听者，她的倾听与询问，为古敬之带来成就感，满足感，二人能讨论不停，一路往回走走去，直到店外。开始的时候，古敬之是想通过散步，静静地思考，可当与刘若清相遇，想思考的已有了结果，也许是早就存在人的心理，期待人去唤醒。看这个堕落的时代，人能自我觉醒？还是期待唤醒？恐怕会融入环境，无丝毫的改变，却怪罪时代产生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