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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嫉妒的石买

越王勾践坐在王座上,文武百官分左右两班站列,文种和范蠡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到王座前拱手一揖说:“外臣文种拜见大王。”

“久闻楚国文种大夫是位贤士,欢迎你。”

“外臣原为楚国南阳县令,今挂印赴越,前来报效大王。”

“好哇!寡人正需要文大夫这样的贤士辅佐。”勾践高兴地说,“寡人仍拜你为大夫,参议国事,你意下如何?”

“谢大王!”文种指着身边的范蠡说,“这是楚国贤士范蠡,随臣一同前来报效大王。”

“啊!”勾践说,“就是猎场一石击中奔兔的那个人,是吧?”

范蠡双手一揖说:“草民范蠡拜见大王。”

“好,果然是狂士……”勾践正要给范蠡封官。

“大王!”石买从班中站出来,双手一揖道,“臣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么?”勾践看着石买,“说吧!”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听说范蠡在楚国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半痴半癫,时醒时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个疯子到越国来冒充贤士,难道是欺我越国无人吗?”

石买是一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而且能言善辩之人,范蠡在茅山猎场石击奔兔,抢了他的彩头,于是对范蠡怀恨在心。他知道范蠡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如果入朝为官,今后会成为自己强劲的竞争对手,便站出来阻止勾践给范蠡封官。

文种担心勾践弃用范蠡,再次出班奏道:“大王,范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乃楚国贤士,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治世奇才啊!千里迢迢来到越国,就是想辅佐大王成就霸业。”

石买冷笑道:“卖弄风姿的女人,最不守贞节;自我夸赞的士人,最不守信用。这种周游列国的宾客,自己找上门来,算什么贤能之人?如果真是个人才,恐怕早就被人抢走了,还轮得到越国吗?在楚国被人称为疯子,一路走来,也没有被哪个诸侯国看上,到诸暨来,是来打秋风的吧?”

石买的冷嘲热讽、恶毒攻击,让范蠡忍无可忍,无奈自己初来乍到,身无寸功,还没有与石买叫板的本钱,他看了看勾践,又看了看文种,瞥了一眼石买,出班奏道:“草民不是治世奇才,但也不是疯子,这次投奔越国,只是想辅佐越王干一番事业。初来乍到,身无寸功,无功不受禄,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

勾践似乎来了兴趣,问道:“你想得到什么?”

范蠡不卑不亢地说:“草民一不要官,二不要财,请给草民一点时间,让草民走遍越国的山山水水,熟悉这里的地理形势、乡风民情,或许能给大王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议,到那个时候,大王如果还认为草民是个疯子,草民立马走人。天下之大,我就不相信没有范蠡的用武之地。”

文种大吃一惊,叫道:“少伯兄!”

勾践直视着范蠡,心里想:这个人虽然有些邋遢,石击奔兔,可以看出他身手不凡,不卑不亢,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处事不惊、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这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正准备开口说话,范蠡又开口了。

“子禽兄不必说了。”范蠡打断文种的话,对勾践说,“大王如果也认为草民是疯子,连替大王牵马坠镫的资格也没有,草民现在就走人。”

范蠡说罢,转身向大殿门口走去。

“少伯兄,你这是何苦呢?”文种上前欲拉住范蠡。

范蠡摆摆手,歉然一笑,继续向殿门口走去。

“胆怯了吧!现在走来得及。”石买看着即将离去的范蠡,讥讽地说,“不然,到时露馅儿可就惨了啊!”

“慢!”范蠡走到大门口,正准备迈步出门的时候,勾践叫住了他。

文种总算松了一口气,石买的脸色僵住了,群臣不知石买为何要与范蠡过不去,都站着看热闹,范蠡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寡人答应你,在此期间,寡人封你为特使,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官,但越国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得。”勾践接着说,“城西有两处宅子,赐给你与文大夫各居住一处。有何治国良策,可以随时来见寡人,也可以让文大夫转达,你意下如何?”

群臣听罢,大吃一惊,名义上,范蠡只是一介草民,仔细想来,却是天字第一官,随时可以觐见越王勾践,朝中大臣,谁能享受这种待遇?石买的脸都气青了,文种虽然没有笑出声,但从他那绽开的笑脸,可以看出他心里是多么的高兴。

范蠡转过身,上前几步,双手一揖道:“草民一定不负大王所望,待草民对越国做过一番调查后,一定会给大王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议。”

越王勾践哈哈大笑……

“少伯兄,你这是何苦呢?”文种边走边埋怨范蠡。

“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况吗?石买是一介武夫,茅山猎场让他丢了面子,他容不下我。与其赖着不走,不如趁这个机会对越国进行一些实地调查,或许能提出一个振兴越国的方案,岂不是更好?”范蠡见文种仍然苦着脸,安慰地说,“我只是暂时离开京城,并非坏事,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

“唉!”文种摇了摇头,“咱们两人一同来越国,没有你,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意思,不如我们两人一起周游越国吧!”

“那怎么行?你在京城掌握朝中动态,我到乡下调查民情,这更有利于我们帮助振兴越国。”范蠡看了文种一眼,“扶越助楚,是一番大事业,不可能一蹴而就,须历尽磨难才能成功。依我看,这个时间不会短,甚至有可能要耗掉我们的毕生精力。”

“这话怎讲?”

“檇李之战,越国大胜,只是一时侥幸,以越国的国力,根本就不是吴国的对手。越王却不这样认为,他以为干掉了阖闾,便可高枕无忧了,不是外出狩猎,便是寻欢作乐,没有丝毫的危机感,而吴王夫差却在秣马厉兵,发誓要报仇雪恨,越国祸不远矣!”

文种着急地说:“那你为何不劝说越王?”

“人微言轻,连朝堂都容不下我,我的话,他能听吗?弄不好,他还真以为我是个疯子呢!”

文种叹了口气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我在京城,你却漂泊不定,我们怎么联系呢?”

“这个好办!”范蠡道,“我会定期派人给你传信,告知我的行程,你说这样行吗?”

文种苦笑一声说:“也只好如此了。” foCuFDjVQud6sQILFT6PGMU526IkfNVTZfOMyhYhoGX6qhlzXtyYrBVK6iBur1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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