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身边的嬷嬷脸色一沉,明显不信的样子。
“四皇子妃,奴婢可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抱孩子,请四皇子妃别为难奴婢。”
听听,这一口一个奴婢,可那仿佛吃了炸药的口气,哪里有半分当奴婢的觉悟?
玉止颜懒得跟她废话,装作头晕道:“本皇子妃并没有说谎,孩子被七皇叔给接走了。”
袁嬷嬷脸色一沉,立刻带着两名皇宫侍卫冲进这医馆后院去搜。
果然,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根本没有看到孩子的影子。
袁嬷嬷一张脸拉的老长,仿佛谁挖了她家祖坟一般。
她愤怒的瞪向玉止颜,想要替怡妃训斥玉止颜两句,谁知道还没开口,玉止颜竟然晕倒。
“小姐,小姐。”
桃夭赶紧扶着玉止颜,青桃也过来,两人合力架着玉止颜回房休息。
袁嬷嬷一肚子的火竟然没有爆发出去,想到回去后怡妃肯定会治自己一个办事不力之罪,就心里烦的慌。
现在想骂都骂不出来,只能恨恨的离开这医馆。
……
“什么?孩子被七皇叔带走了?”玉玲珑知道这个消息后,气的不行。
阮婆子道:“侧妃,奴婢就悄悄躲在医馆不远处,袁嬷嬷如何离开的奴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玉玲珑的脸色简直难看的要死,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竟然再次落空。
阮婆子道:“奴婢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玉玲珑看向阮婆子:“你有什么办法?”
“不如让怡妃娘娘去找七皇叔要孩子,孩子毕竟是怡妃娘娘的孙子,就算问七皇叔讨要也在情理之中。”
玉玲珑冷哼一声:“怡妃又怎会听我的?”
阮婆子道:“今日怡妃突然让皇上下旨想要跟孩子相处,还不是因为温婉公主进宫递了话。”
玉玲珑脸色这才有了笑意说道:“那个贱.人得罪了温婉公主,温婉公主又怎会放过她,先将她们母子分离这是第一步。”
玉玲珑不好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以后不用自己动手,温婉公主就会弄死玉止颜那个小贱.人。
……
第三天晚上,医馆的大门就被敲响。
玉止颜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王昭打开医馆的大门,带头的是皇上身边公公。
“皇上有旨,四皇子妃快快接旨。”
桃夭揉揉自己的眼睛,特意将眼睛揉红了,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
说道:“我家小姐自那日袁嬷嬷离开前晕倒,就再没有醒过来。”
那公公一听这话,顿时着急道:“你说什么?一直没醒?”
桃夭点点头,指着别人道:“公公不信问问他们。”
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着急之色,不似作假。
宫呈毓怒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她还装!”
说完就直接闯进去,伸手就去拎玉止颜。
可玉止颜紧闭双眸一丝反应都没有,他开始动摇难不成真晕了?
罗弗公公赶紧让李太医过去给四皇子妃诊脉,李太医出来时就连连摇头。
宫呈毓皱眉道:“怎么回事?”
李太医道:“惊邪过度,加上疲劳所以晕倒。”
“这,什么时候能醒?”宫呈毓赶紧问。
李太医摇头道:“这倒是没有规定,也许四五日,也许两个时辰,只能看四皇子妃个人身体情况。”
宫呈毓急的不行,说道:“我皇姐如何能等四五日?”
李太医叹口气道:“若公主殿下再不退热伤口不愈,恐怕坚持不到两日。”
这个宫呈毓已经知道,这两日宫里的太医都去了温婉公主府,各种办法都用了可谁都无法让伤口愈合,无法给皇姐降温。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现在就弄死玉止颜,什么时候晕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晕。
宫呈毓守在这里,一双眼睛就死死盯着玉止颜。
罗弗公公回宫复命,其他人直接回到温婉公主府。
温婉公主难受的要死,刀口疼痛要死,浑身上下如同火笼而且清醒的时间很少。
林家人着急坏了,林驸马握着温婉公主的手,心里怕极了。
如果公主出了什么事情,皇上定会在心里记恨自己。
这会温婉公主又被疼醒,生这个孩子她真是受尽了所有的痛楚。
她问:“那贱.人来了没有?”
林驸马摇头:“还没,罗弗公公已经带着父皇的圣旨前去,那玉止颜不敢抗旨。”
温婉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贱.人得罪本公主,本公主要她的命。”
陈女医端来汤药,虽然不是很管用,可至少能够让温婉公主多撑些时间。
李太医回来,就将在医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温婉公主本来就难受虚弱,昏昏沉沉的听李太医说完,差点吐出一口血。
林驸马心里不满,要不是温婉公主非要压着人家四皇子妃,又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贱.人,贱.人。”温婉公主眼泪流出,她痛苦难受,即使搬出了父皇也没能叫来玉止颜那贱.人。
林驸马道:“那四皇子妃晕倒的可真是时候。”
就算他们心里怀疑,可那又如何?
有李太医的诊断,就算温婉公主死了,有七皇叔护着谁也无法将四皇子妃怎样,谁让人家偏偏就是晕倒不醒。
温婉公主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她咬了咬牙道:“带上十五万两银票,送本公主去那贱.人的医馆。”
林驸马见温婉公主好不容易低头,赶紧道:“快,快准备纱帐。”
当天夜里,温婉公主府就抬出一张镂空雕花架子床。
架子床上方是浅色的纱帐垂下,根本看不到里面躺着的究竟是谁。
医馆内,突然多了一张大床和好几个人。
林驸马站在玉止颜的闺房外,说道:“四皇子妃,公主亲自前来将十万两诊金奉还。”
桃夭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家小姐的宫呈毓,然后出去将装着十万两银票诊金的托盘拿进屋里。
然后将小姐交代的那碗药,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进小姐的嘴里。
宫呈毓皱眉,见药汁流出落在玉止颜洁白如雪的肌肤上,只感觉破坏了她的美。
下意识拿出锦帕,将那流在玉止颜下颚的墨色药汁给擦去。
桃夭惊讶的看了宫呈毓一眼,虽然很讨厌这个总欺负小姐的男人,可并没有勇气跟四皇子呛声。
她默默的将碗放起来,然后就站在小姐身边盯着宫呈毓,绝不允许他再欺负自家小姐。
外面林驸马着急等待着,这件事心照不宣,四皇子妃就是等着温婉公主低头。
毕竟没病没灾的一个人,突然间晕倒,还晕的那么凑巧,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果然,一刻钟后,玉止颜睁开了一双美眸。
宫呈毓脸色瞬间如墨:“玉止颜,你故意的?”
虽然是问句,可宫呈毓的口气中带着笃定。
玉止颜心里清楚,自己能醒那定是温婉公主来了,不过面上一副懵懂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本皇子妃听不懂。”
宫呈毓气结,心里明明清楚,可偏偏之前李太医诊过脉,所以就算清楚也只能憋着。
他粗鲁的将玉止颜从床上拽起来,吼道:“赶紧去给我皇姐医治。”
玉止颜美眸微挑故意说道:“孩子都生出来了,还医治什么?”
宫呈毓眯起眸子,这女人还在跟自己装。
外面林驸马听到玉止颜的声音,立刻道:“前几日多有得罪,今日本驸马陪着公主亲自前来奉还诊金并道歉。”
玉止颜甩开宫呈毓抓着自己的手,然后走出去道:“林驸马客气了,我一个卑微皇子妃可经受不住温婉公主的道歉。”
林驸马一噎,就知道前来玉止颜不会轻易松口。
于是他道:“自从那日四皇子妃离开后,公主殿下十分自责,还请四皇子妃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