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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民间故事篇

一、石妖、树精

寨边一棵粗壮而枝繁叶茂的大树突然开始枯黄了,寨民们看见了十分纳闷。有一个人站立在开始枯黄的大树前面向四处张望,发现离大树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石包(巨石)开始变成一个有头有脸有四肢的石妖,看着看着又恍惚觉得石妖在晃动,但走近那块“石妖”边,又觉得没有什么。人们都好奇地到大树下面去看那石妖越来越像,都认为大树干枯是石妖和大树对峙,互不相容,结果大树败了,石头成妖了。

寨里人组织壮小伙子,在一个夜深人静,鸡不叫狗不咬的深夜,以能镇住那邪魔的属虎、属猪、属猴的人带头,打着震慑鬼怪的“呜吼”声,用镇妖器具把那块石妖砸破。据说第二天天亮,人们路过石妖边,那石妖的身上、地上还有血迹。

同样一个故事也是发生在寨西边,还是一块巨石和一棵大树相互不容,结果巨石被大树克住,本来是一块青石变成了白石,而大树变成了妖精。这件事也惊动了“许”,村里人正准备用同样的办法驱除妖精时,突案然天昏地暗,狂风四起,天上一个炸雷把妖树劈碎。人们都说妖魔鬼怪天人都不容。

二、“罗乌布”的故事

“罗乌布”在寨子里是一个特殊的家族,同时也是一个很富裕的家族。这个家族与寨子里的其他家族的关系也不平常。“罗乌布”发生过许多奇特怪异的故事,下面就讲几个:

1.犁扣

“罗乌布”很富裕,土地多,金银多,牲畜多,财产很丰厚。因此很傲慢,瞧不起其他家族,认为全寨人都不及他们的家族,寨子里开展什么活动,只有“罗乌布”参与了才能开展,比如,寨子里每年正月初七也就是“人节”这天开展大型的铠甲舞活动,必须等“罗乌布”的到来,不然马匹、盛装凑不齐,不统一。因而“罗乌布”的人感到很优越,很高傲,没把寨里人放在眼里。

有一年“罗乌布”的人要种粮食了,他们想在全寨人面前炫耀一下他们的耕牛气派,什么耕牛、犁铮、架担等准备了十二架牛的农具。并扬言:“什么都可以不用求人,十二架耕牛、农具都齐全,不需要向任何人那里去借一样。”

这天,十二架牛正要出发去种粮食时,不料少了一个犁扣,丈夫问妻子怎么回事,妻子却反问丈夫说“你说什么都不缺了,不需求他人,怎么就少了一个犁扣呢”,弄得丈夫哑口无言,赶忙找人去借犁扣,否则十二架牛有一架因缺犁扣没法使。

原来这家的媳妇儿很聪明,她听丈夫说什么都不求人,媳妇儿故意把一个犁扣藏在了草堆里,心想“看你能不能什么都不求人”。

2. 啦呱

据说“玉树祖古”那股泉水是从黄龙山流下来的圣水。有一年“许”要全寨人去“玉树祖古”去洗浴,彻底洗掉从胎里带来的不干不净的东西。全寨人都前前后后到“玉树祖古”去洗浴了,唯独“罗乌布”的这个家族自认为有钱有势,高人一等,把“许”的话当耳边风,就是不去洗浴。

“许”知道“罗乌布”的人不肯到“玉树祖古”洗浴,是自认为有钱有势,有意违抗神灵的意愿,就对众人宣布说“罗乌布”的人不肯来洗浴,他们个个都是“啦呱”,意思是说个个都是骨头不干净的。这样“罗乌布”的人就与其他家族更格格不入,成为被孤立、被唾弃的特殊家族。“罗乌布”的男人、女人在本地嫁娶都很难很难。因为他们是啦呱——骨头不干净的人。

据说啦呱对没满月的婴儿和牲畜都伤害很大,没满月的婴儿或牲畜只要被啦呱看见了或者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就拉稀屎,用什么药都医不好,直到瘦死为止。鸡仔只要听见啦呱的声音就当场死掉。

3. 杀生

“罗乌布”至今残存有一排破旧的房子,房子里面的火塘处和房背上:的神碉处分别长有一棵松树和黑桦树。这两棵树有一个奇异的传说。

奉“罗乌布”这个家族因种种原因,从富强走向衰败。整个家族人丁陡减,穷的穷,走的走,剩下的人土地也变卖没了,缺吃少穿,就靠打猎为生,传说他们获得猎物的梦很灵验。只要第一晚上梦好,第二天无论刮风下雨都要上山打猎,而且保准能获得猎物,说猎物的大小或种类都能在梦里知道。

“杀生不过千”,但“罗乌布”因长期打猎为生,宰杀的野生动物过多,天神也有意要惩罚他们,在这之前据说“许”还劝说过他们少杀生。

有一次“罗乌布”的人去打野牛,竟然把群牛的领头牛给打死了,因此触怒了群牛,它们群起而攻击猎人。猎人回家后晚上眼睛一眯就做噩梦,梦见群牛在攻击他,甚至听见野牛们用人话在诅咒“罗乌布”的人,“断子绝孙,在火塘上长黑松,在房背上长黑桦”。后来这家人果然都绝了,而且在他们的火塘上真长有一棵黑松,房背的神碉上长着一棵黑桦树。

这排房子在牛尾老寨修机耕路时就被推掉了,地点在观音庙的路坎下面的一块地上。

三、毒夜猫

据说毒夜猫是真正的人变的,他们身上揣有一个装着各种动物毛的荷包。

毒夜猫想变什么就从荷包里取一根毛一吹就变成那种动物了,什么猫呀、狗呀、猪呀、雀鸟呀等等。毒夜猫是在半夜三更时分出没,专门出来吓人摄取人的魂魄,人死了以后就去吃人肉。

毒夜猫分得势毒夜猫和失势毒夜猫,得势毒夜猫家里十分富有,在毒夜猫队伍里称王称霸。若一旦失势,毒夜猫们就群起而攻之,若失势的毒夜猫有儿子,群毒们就要把他的男孩作为美餐吃掉。

据说毒夜猫们对人体的各个部位都有特有的名称,头是圆碇碇,肉是块块子,骨头是节节子……分人肉时要根据毒夜猫的地位高低来分。其中圆碇碇是专门留给毒夜猫王的。

传说毒夜猫王有一对有翅膀的金银坐骑,需用的时候,取一匹胯下一夹,坐骑就根据主子——毒夜猫王的意图飞到死人的地方,群毒都来迎接毒夜猫王的到来。

四、猎人和水仙女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羌人因父母早亡,家中又穷,以致独自一人生活。他除了做几亩薄地外就以打猎为生,人们都称他猎人。

这天猎人又上山打猎,路过一个海子边歇脚,当他坐在海子边悠闲地抽着一竿兰花烟时,突然发现一条黄蛇和一条绿蛇打架,黄蛇很要强把绿蛇死死地咬住不放,猎人就用枪头把黄蛇挑到一边,绿蛇乘机钻进了海子里,黄蛇也一下子不知去向了。

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猎人照常去打猎,当天也收获了一些猎物,猎人就回棚生火煮饭,吃了晚饭,抽着兰花烟,围着熊熊燃烧的火若有所思。一会儿猎人迷迷糊糊想要入睡时,一位头发和眉毛胡须都白了的老人走进棚子里向猎人问好,同时向猎人说:“您是我的恩人,今天您救了我一条性命。”猎人听了很纳闷,说:“今天除了打猎没做什么其他事啊。”白发老人说:“您好好想想,除了打猎您还做了一件什么好事?”猎人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只是今天在海子边看见一条黄蛇和一条绿蛇在打架,黄蛇太凶恶,就把黄蛇用枪头挑在一边,那条绿蛇就钻进海子里了。”白发老人说:“就是这件事,那条绿蛇就是我,我没注意游到了海子边被那条岸上的黄蛇欺负了,要不是恩人,我就被它咬死了。”猎人更觉得纳闷,白发老人对猎人说:“请恩人明天到海子边来,我派人来接恩人。”猎人似懂非懂,转眼间白发老人就不在了。

第二天,猎人收拾东西,背着猎物准备回家,忽然间想起昨晚上似梦非梦的事情,弄不明白是真是假,就准备到海子边看个究竟。一到海子边果然有个人在那里等待。那个人看到猎人来了就说:“我等您很久了,您这会儿才来。”那人又对猎人说:“我们的主子为感恩,对您有重赏,他给您什么财宝,您都说不要,只要正堂上摆放的第三朵花,记住,一定要那第三朵花。”说好了,就请猎人闭上眼睛,抓住他的衣襟,转眼间,当那人叫猎人睁开眼睛时,猎人已经在一个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富豪家里了,那个白发须眉的老人也端坐在正堂上,旁边还有童男童女在侍候。白发老人命家人用美酒佳肴款待贵客,又命家人带客人去观赏奇景。

一连几天,猎人吃好喝足玩得尽兴后说要回家去,主人再三挽留,猎人都坚持要回家去。主人问猎人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比如金银财宝等。猎人记住海子边上那人说的话,给什么都不要,就要正堂上摆放的第三朵花。主人无奈之下只好把正堂上的第三朵花送给了猎人。

在海子边接猎人的那个人又叫猎人闭上眼睛抓住他的衣襟,转眼间猎人又在海子边了。

猎人去找他的猎物和枪,枪已腐烂,上面还长了木耳。其他东西一样也没了,他只好拿着海水里的主人送的那朵水仙花往家里赶路。猎人边赶路边想海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会儿觉得很惬意;一会儿又觉得很惆怅。心想,自己家里那么穷,人家要给我金银财宝自己不要,却要这朵花,一个大男人要这么一朵花干什么呢?后悔不该听信接送自己的那个人的话。这样边走边想,觉得手上的花沉甸甸的,甚至觉得索然无味,就把花扔到了路边。当猎人放开脚步赶路时,后面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喊叫:“等等我,等等我,我是水仙女。”猎人回头一看,是自己扔的那朵花,发出金灿灿的光,一跳一跳向他走来。猎人转去只好把那朵花又拿在手上玩。一路上猎人把花扔了几次,那朵花喊叫着跟了几次,最后猎人拿着海中的仙花终于回到了家。家里的一切都面目全非,房屋也破烂不堪,猎人勉强打整了一下房屋,把那朵海水里拿来的花摆放在了堂屋里。

猎人和以往一样去做做地,打打猎。但和以前不同的是猎人做活回到家里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的饭菜,不多不少,刚够猎人吃饱。一连好多天都是这样,猎人嘴里在吃心里觉得很奇怪,很疑惑:“是谁给我做这么好的饭菜?是邻居?又难道这朵水里带来的花真是一个水仙女,在给我做饭?”真是只见有饭菜,不见有人来。

这一天猎人照常出门去干活,但为了弄明白家里的事情,他做了一会儿就提前回家,从窗户上悄悄往屋里一看,开始没什么动静,一会儿堂屋里摆放的那朵花忽然间变成一个美貌无比的女子,烧火,搭锅,挽着衣袖准备做饭。猎人万分惊奇,迫不及待冲进屋里把美人紧紧地搂抱在怀中,羌赞不绝口地说:“美人,美人,你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原来那么好的饭菜是您做的,嫁给我吧,我们做夫妻。”

水仙女突然看见猎人,并且自己紧紧地被他搂住,更是万分的惊讶并且惋惜。水仙女对猎人说:“你不该偷偷地看我,更不该搂抱我,本来只有三天了,你我就要成神仙去天堂上去了,你是凡夫俗子,搂抱了我,我的仙骨已经被你玷污了,你我都不能登仙为神了。”猎人说:“成不了神仙,我们做恩爱夫妻吧?”水仙女说:“只好做恩爱夫妻了。”从此夫妻俩恩恩爱爱,男耕女织,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不久猎人娶了一个美貌无比的女子的事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了京城皇上的耳朵里,皇帝听说是美貌无比的女子就下旨,派差使去抢水仙女。

夫妻俩听说是朝廷里来抢人,水仙女就赶紧化了妆,脸上抹了油和锅烟墨,跑到别处去躲藏。皇帝的差使们到处搜寻。当差使们走到一个村庄的家里去用膳时,看到这家的主妇伶足俐手,虽然容貌黝黑黝黑的,显得丑陋,但举止很不俗。妇人因给差使煮饭做菜,加之丈夫把火塘里的柴架得过多,火过大,妇人心情又紧张,不料额头上出了汗水,淌到面颊上,露出了白里透红的肤色。差使们认出了她就是装成丑女的水仙女,七脚八手地把水仙女捆绑起来,使得丈夫束手无策,痛不欲生。水仙女对差人说:“民女愿意跟你们到京城去,请各位允许我给丈夫说几句话,我们就上路。”差使同意了。

妻子回屋对丈夫说:“情郎不要伤心难过,你还是除了种地,多上山打猎,要多打山鸡,缝上一件山鸡皮衣服,三年后穿上山鸡皮衣服,手里拄上擀面杖到京城里来耍把戏,我等你,请保重,保重!”

在这三年里,水仙女虽然已经做了贵妃,但她对皇帝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笑容,皇帝无论怎样取悦于爱妃,花仙女就是锁眉不展,甚至懒于梳妆打扮。

三年过后的一天,在皇宫里传来说京城里来了一个穿着山鸡皮衣服,拄着擀面杖耍把戏的奇人。水仙女终于盼来了自己的恩爱丈夫,她向皇上说:“叫那个奇人到宫里来,皇上与臣妾瞧一瞧。”皇帝听爱妃要瞧一瞧奇人,为了取悦爱妃,马上派人把奇人带到皇宫里,奇人在皇上和妃子面前舞舞蹈蹈,花仙女一看见奇人就露出了美妙的笑容,当然皇上也非常高兴,他第一次看见爱妃这样美妙的笑容。

贵妃与皇上边看奇人耍把戏边品评奇人的独到之处,奇人穿的那身奇装异服若不是贵妃介绍,皇帝连听都没听说过。水仙女乘机揮掇皇帝说:“奇人那身山鸡皮若皇上穿上可能更合体,更神气,万岁之后还可以登仙呢。”“只要爱妃高兴,朕愿意一试。”皇上迫不及待地说。水仙女说:“皇上暂时把黄袍给奇人穿穿,免得他着凉,同时遮遮丑也好。”皇帝在更衣室刚和奇人调换衣服,花仙女用眼光指使丈夫用擀面杖把皇帝打昏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夫妻俩同时发出旨意:“穿鸡皮的人是刺客,把他拖出去斩首!”卫士们把穿鸡皮的皇上斩了,埋在了荒山野地。

从此水仙女和猎人又重新团聚,过上了美满的夫妻生活,而且名正言顺地做了皇上、皇后。

五、“许”和柴草人的故事

烁古羌寨有个地名叫“许基哇格”,意思是“许”的房子那个地方。

传说“许”要砍伐木料准备修房子,当“许”请人到山那边把木料砍好后,要把这批木料运回家,先要从山那边的倒坡运上山梁子,然后才往家里运,路程很远。

有一天,“许”要请一些人到山那边堆放木料的地点去,“许”对妻子说:“我今天带着几个人到山那边放置木料的地方去捆扎柴草人,明天你来给我们送午饭,在路上若遇见柴草人拉木料,你悄悄赶你的路,千万不要看见柴草人就发笑。记住,记住!”妻子答应着。

第二天妻子做好馍馍和菜,背着装有馍馍和菜的背冤往山那边送午饭。突然在山梁子处看见一群拖着木料的柴草人,这群柴草人嘴里发出像蛤蟆叫一样的声音,低着头,身子前倾着,每个柴草人拖着一根木头,往山梁子上拖。妇人见了这些柴草人觉得很好笑,“扑哧”一声笑起来。不笑则已,这一笑可糟了,柴草人个个都倒在了地上,而且再也不能站立起来拖木料了。

“许”知道后很生妻子的气,他再三念咒语,柴草人都不能站立起来,“许”只好请寨里人从山梁子上把柴草人丢下的木料拉的拉,拖的拖,抬的抬,把木料运回“许”修房子的地方。

从此以后许用柴草人运木料的咒语、法术再也不灵了。

六、"许”差使活人去地府的故事

如果寨里有七八十岁的老汉去世,在寨民们的请求下,请“许”来进行一次叫“失白伍司特”的活动。

首先需要物色一位“骨头干净”没有结过婚的成年处男(后来牛尾宝光寺的老和尚在替代做此事),给他洗浴干净、熏上柏香。然后把他仰躺在去世的老人的棺材旁边,塞上耳朵,指派四个人分别捏住处男的大拇指和大脚趾。“许”念完咒语后寨民们就敲着响器,唱着欢送处男去地府的歌,一会儿仰躺在棺材旁的处男渐渐进入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状态。

等处男“入静”后,寨里人就向他问这问那,无非是些有关寨里人的事情,“入静”的处男有问必答。例如:“入静”的处男说某某人家的房背上栖息有一只鸥子,这家必定要生男孩。若说某某人家的门口有宰杀的畜生,就要死人。

寨里人要问的事情问完后,“许”就念咒语,寨民们就敲着响器、唱着请“入静”者回阳间的歌,“入静”的人就慢慢苏醒转来了。据说苏醒以后他不住地说:“口渴,口渴,很晕,很晕。”他要喝很多碗凉水,甚至几天处于疲惫状态。

这些事情本来是成年人做的事,传说做法事时不料被几个小孩看见了,他们在山上放羊时也模仿大人去做,结果一个小孩“入静”后就醒不来了,他们赶快去喊寨里的人,等大人们赶到现场时,这孩子已经没气了。

1 附:释比方

【方一】喊魂

当儿童或青年人长时间精神不振或全身无力时,“许”就看看病人的耳缘背后,就能知道是否丢失了魂魄。如果是丢失了魂魄,许就告诉你治疗方法。一是用一只鸡蛋放在一碗粮食里,在夜深人静时分,揭开水缸,把幹面杖横放在缸上,是魂魄过的桥;然后由父母或长辈或大哥大姐,一边用水瓢扬缸里的水;一边用温暖可亲的口气喊失魂者的名字归来;然后把鸡蛋和粮食碗放在失魂者的枕头边。接连喊三个晚上,第四天早晨蛋和粮食煮熟吃下。失魄者的精神自然恢复了,走路也有劲了。

还有一种方法是用三只或七只蛋,各呵三口气煮熟吃下,精神自然就振作了。

【方二】小儿夜啼

“许”用老秤秤杆在水里洗,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洗秤杆的水给婴儿洗澡。当晚婴儿就安静下来,不夜啼了。

七、火葬

羌民族的火葬习俗不知延续了多少年,据老人们讲烁古羌寨的火坟焚烧的人,如果把棺材重叠起来,已经在天上顶了三次了。

羌民族认为火葬使灵魂乘火焰热热火火上九天了,而土葬却是冷冷清清入黄泉……

烁古羌寨的火坟(除个别特殊家族外)是全寨共用一个火葬场地。共同用一个火葬场地,从卫生上不到处污染;从宗教信仰上因为死者的阴魂在一起,人们都一个地方共同祭奠死者的阴魂,寨民们就很团结,很有凝聚力。但火坟上不准焚烧没满十八岁的和凶死的人。

火坟设在离村寨较远的地方,是经阴阳先生“许”选测的,抬死人的路无论上坡、下坡是固定不变的。

八、倒穿鞋子反穿衣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不孝儿子对他的母亲吆三喝四,稍有不顺心就破口大骂、拳打足踢,母亲对儿子的行为是又恨又怕。

有一天,儿子对母亲说他要出远门,跟伙伴们到千佛山去进香敬神,要母亲管好家里的一切。

当儿子和伙伴们到了千佛山进香敬神时,一位须眉全白的老者走到不孝儿子面前说:“你以后不必到这样远的地方来求神拜佛,你回家以后能见到一位倒穿鞋子反穿衣的老人,你好好孝敬她胜过到千佛山来烧香敬神,记住,这样你才有好的报应。”不孝儿子听了记在心上,他也就没在路上逗留,朝行夜宿赶回家里。

当他回到家里时,已经半夜三更了,就在门外喊母亲开门,母亲听见儿子在叫门,吓得手忙脚乱地穿了衣服和鞋子去开门。母亲在火塘里烧火准备给儿子做饭,儿子从火光里看见母亲衣服和鞋都反穿着,心里“咯奉噎”一下想起了须眉全白的老人说的话,“倒穿鞋子反穿衣”的原来是自己的母亲。他赶紧对母亲说:“妈妈,您去睡吧,我自己来做饭。”母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在七脚八手地做饭,儿子过去从母亲手里拿过锅铲自己动手做起来。

从此不孝儿子一改以往对母亲不孝不敬的坏习气,对母亲孝敬有加。邻里都夸赞说:“这儿子变好了。”后来母亲去世了,儿子尽孝尽责把她安葬好了。

母亲去世后,儿子很是怀念。他就请了一个匠人用木头雕刻了一尊母亲的肖像,天天供敬着。

有一天,他把粮食晒在照楼的阳台上,准备去下地干活,就把母亲的雕像放在阳台上,对她说:“阿妈,我去地里干活去了,你就守守粮食吧,不要让麻雀乌鸦来啄食。”当他刚下地不一会儿,天上乌云密布,雷声大作,开始下起了雨,他赶紧回去,一上照楼天上的雨像瓢泼一样下起来了,儿子赶紧把母亲的雕像从阳台上抱进屋里,然后才去收粮食。

天神看见他的举动,知道他的确成了一个孝敬的儿子,也就给了他好的报应,不仅娶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而且后来儿孙满堂,富贵平安,安度了晚年。

九、孽龙望娘

传说从岷江源到灌江口有二十四个望娘潭,烁古羌寨的“席熬尼”是其中之一。“席熬尼”是羌语,是水潭的意思。至今在“席熬尼”的岷江河床上,深深地斜插着一根粗长的乌木,传说是孽龙在此回头望娘时从河岸上冲倒的一棵大柏杨树。

“孽龙望娘”的故事在当地广为流传,家喻户晓,这个故事是:

从前在岷江河源的岸边住有一户家庭十分贫穷的母子俩,母亲双目失明,儿子天天割草卖草供养母亲,维持家庭生计。

有一天儿子又上山去割草,发现有一团草长得不同寻常,茎长叶宽,割下来刚够一背,卖的钱也比往常多,这样他每次上山去,那团草也和往常一样长得茎长叶宽,也刚够一背。

以后他天天上山去割,天天都是长得那么茂密。这样久而久之他觉得天天上山割草有些烦腻,就想把那团草挖起来,移栽到自己的房前屋后。有一天他没带镰刀,只是扛了一把锄头,上山挖那团草,刚挖了几锄头,“咕噜噜”一颗珠子滚到了脚前。他把珠子捡起来一擦上面的泥土,珠子发出闪闪的光,“啊,原来是一颗宝珠,难怪这团草长得那么不一般”,割草人惊叹地说。

他把珠宝带回了家,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在了粮仓里,第二天早晨仓里的粮食把仓盖都顶起来了。

从此他也不再去割草了,天天卖粮食赚钱,用钱币兑换金银,把宝珠放在金银匣里,金银也像生孩子一样,生起了金条银链。母子俩自然就过起了富裕的生活。

“以卖草为生的穷人家怎么转眼间就富裕起来了?”这事引起了街坊邻居的各种猜测,免不了也传到官府衙门里。

“卖草人”家里突然来了一帮人,查抄他们的家。“卖草人”来不及收品藏珠宝,就把它含在嘴里,任查抄的人把所有的粮食和金银抢劫一空。

3“卖草人”不小心把嘴里的宝珠吞进了肚里,这下就出怪了,弄得他口干舌燥,只想喝水,把缸里的水全部喝干了,还是不够解渴。母亲就跟着儿子到大河边上去喝,儿子一头扎进大河里痛快地喝,母亲在后面抓住儿子的两只脚,忽然间儿子泡进水里的身子全变了,只是母亲捏住的两只脚还没变。儿子告诉瞎子母亲说:“娘,我变了,变成一条龙了,怎么办?是上天还是……?”母亲说:“儿子,你很需要喝水,就顺大河而去吧!”同时母亲把儿子的双脚一放,儿子的双脚也立刻变成了龙爪。

儿子又问母亲说:“娘,你摸摸我,我像什么龙?”母亲摸摸说:“你像一条孽龙。”母亲这一奉承,儿子真的变成了一条作孽的龙。这条孽龙就顺岷江河游下去,游一会儿回头看一下娘,回头望娘,人之常情,哪知,它已经是一条龙了,而且是一条孽龙。孽龙回一次头,河水就冲刷一片土地或淹没一个村庄。

孽龙游到了灌江口,因为它一路上因回头作孽过多,一位高人把它制月艮住了,用铁链把孽龙拴在了伏龙观的桥下。

十、耕牛的传说

牛为什么没有门牙?传说盘古王开天辟地后,玉皇大帝差使牛星去人间传他的旨意:“叫人们一天梳洗打扮三次,吃一顿饭”,牛星到了人间恰恰把玉皇大帝的圣旨传颠倒了,说“人们一天吃三顿饭,梳妆打扮一次”。

牛星回天庭后,玉皇大帝问牛星:“我的旨意传下去没有?”牛星说:“玉帝爷,您的旨意我如实地传下去了。”“怎么传的?”玉帝问牛星。“我叫人们一天吃三顿饭,梳洗打扮一次。”牛星说。“畜生,误传我的旨意!”玉皇大帝一怒之下对牛星狠狠地踢了一脚。不料这一脚恰好踢在牛星的嘴上,把牛星的门牙全踢落完,疼的牛星“眸眸”直叫。

玉皇大帝对牛星说:“你误传我的旨意,该当何罪?人们一天吃三顿饭,粮食从哪里来?如何耕种?”玉帝对牛星说:“去,到人间,你的子孙后代永世为人类耕地,填满你误传我旨意的罪孽。”这样牛星的后代变成了耕牛,为人类耕地。

十一、毒蛇的传说

毒蛇起初并没有毒。之所以没有毒,人们就随便践踏它们。有时背东西,绳索短了,就随手抓一条蛇接在绳索上,蛇很痛苦,蛇王就去找观音菩萨,诉说它的同类怎样被人类折磨。并请求观音菩萨发发慈悲,给它安上有毒的牙,使人们不敢践踏它。观音菩萨也很理解蛇的苦衷,觉得蛇很可怜,就答应给蛇安上有毒的牙,但是观音菩萨吩咐蛇说,人们没有践踏你们时,千万不能伤人,蛇王满口答应。哪知,观音菩萨刚刚给蛇安上毒牙,毒蛇就对观音菩萨的额头上咬了一口。观音赶紧用雄黄粉把伤口敷上。至今观音菩萨的额头上还有一个红点,就是毒蛇咬的伤痕。

只因为蛇不守信用,以怨报德,观音菩萨下旨,人类只要见到毒蛇,就把它打死,不然犯三分罪。

十二、石屋、妖精、石衣

烁古羌寨的草山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包,远看好像一间修造十分讲究的“房屋”。“石屋”里可以躲雨躲阴凉,“房背”上面又宽又平,可供大人们休息和孩子们玩耍。离“石屋”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件天然石衣,显得十分考究。“石屋”周围一到夏天,山花烂漫。

传说古时候,一家有三口人:母亲和姐弟俩。母亲做家务事,姐弟俩天天去放羊。他俩把羊群吆上山后,把午饭馍馍放在“石屋”里,就在“房背”上去玩耍或去看看羊群,等到中午的时候,就去取馍馍吃。有几天,等到吃中午时,去取馍馍,馍馍不见了。回家后,姐弟俩就喊饿,妈妈问他俩为什么这几天饿得这么快,姐弟俩就把丢失馍馍的事告诉给妈妈,妈妈听了也觉得很奇怪,她要亲自去放一天羊,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天妈妈赶羊群到山上,也把馍馍放在姐弟俩放的地方,等到吃中午时去取馍馍,馍馍真的不见了。妈妈围绕着大石包找呀找,一边找,一边在说:“怪怪怪,馍馍怎么不在了?”妈妈饿得围绕石包放了三个响屁,嘴里还唠叨着说:“这下吃个屁,这下吃个屁!”原来石包里有一个妖精,妖精气呼呼地从石包里钻出来说:“该死的婆子,你敢骂我妖怪,还拿响屁熏我,我把你也吃了。”妖精就把妈妈吃掉了。

妖精把妈妈的衣裳鞋和手镯都穿戴在自己身上,吆着羊群回家并叫姐弟俩开门。姊姊问:“你是哪个?”妖精说:“我是你们的妈妈,快开门呀!”姊姊说:“你的声音不像我妈妈。”妖精说:“你开门看看,我的穿戴哪样不是你妈妈的?”姐弟俩从门缝里往外一看,是自己的妈妈,就开了门。姐弟俩问她丢失了饷午馍馍没有,妖精说:“没有那回事,我还吃得饱饱的呢。”妖精叫姐弟俩自己吃饭去,她累了,先睡去了,妖精要弟弟睡在她怀里。到了半夜姊姊听见妖精在“咯吱咯吱”地吃东西,就问:“妈妈,您在吃什么?”妖精说:“我在吃隔壁人家给的炒青株。”姊姊说:“给我也吃一点。”妖精给她递过来了,姊姊一摸,原来是一个手指头,姊姊吓得不知怎么办,知道她不是妈妈,是一个妖怪,把弟弟给吃了。

姊姊思来想去,越想越害怕,就假装肚子痛,要去方便,妖精叫她在羊圈里去局,姊姊说:“我害怕羊在晚上啡啡的叫声。”妖精叫他在牛圈里去局,姊姊说:“我怕牛碰我。”妖精说:“那马圈里去局吧!”姊姊说:“我怕牲口踢我。”妖精生气地问:“那你怎么办?”姊姊说:“你给我一个铃铛,我摇着铃铛局就什么都不怕。”妖精给了她一个铃铛,姊姊假装去解手,把铃铛系在羊角上,一溜烟跑出了家门。羊在晚上因走动,铃铛不停地在响动,妖精以为姊姊真的在摇着铃铛解手,没去管她。可是第二天,妖精发现铃铛系在羊角上,才恍然大悟,姊姊昨晚上已经跑了。

妖精到处去喊“女儿”,最后“女儿”在天上答应了。妖精问她:“女儿呀,你怎么在天上了,妈找你找得好苦啊!”姊姊说:“天上很好看,我搭着铁梯上来的。”妖精说:“我也想上天来看一看,你给我也搭个铁梯子吧?”姊姊真的给妖精搭了个铁梯,妖精顺着铁梯爬上去,脑袋刚刚伸进天窗里,姊姊趁机把安有刀刃的天窗门推过去,把妖精的脑袋给截了下来,妖精的身子落在了人间,脑袋留在天上。姊姊抓住妖精的长头发,在天上,把妖精的脑袋往四面八方乱拖,为母亲报了仇。现在天上“轰隆隆”的雷声就是在拖妖精的脑袋。

故事开头讲的那件“石衣”就是姊姊把妖精截成两截后,从天上落在人间的妖精身上穿的那件妈妈的衣裳。

十三、神树林的传说

传说烁古羌寨的神树林,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片肥沃的平坝地,野鸡从地角飞不出地边,寨民们都居住在平坝生产、生活。有一年的夏天,寨民们又一次在平坝地举行宗教祭祀活动,突然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平地起水,平坝地转眼间形成了一片海水,苍生们都被淹没在海水中,没能逃生,只有在山上牧羊的一对兄妹没被海水淹没,他俩望着平坝形成的海水喊天叫地,哭成泪人。兄妹俩就住在山上,以放羊、吃野菜为生。后来成 5 了家,繁衍了后代。至今在山上有一对重叠着的巨石,人们叫它“夫妻石”,是兄妹俩成夫妻的见证,他俩的成婚是天意。

后来海水慢慢消失,平坝地生出了各种各样的树木,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片树林,寨民们为了纪念被海水淹没的故人,给每棵树挂上一道羌红,并称之为神树林。因为被淹没的都有男女老少、弟兄姊妹、妻子儿女等等,寨民们为了寄托哀思,把神树林的树,根据它们的长相被称之为神母树、父子树、姊妹树、夫妻树、金龙树等等。这个故事又叫做“洪水朝天”。

十四、姐弟夫妻石

在烁古羌寨的两道山梁之间的平地上至今有一对被称之为“姐弟夫妻石”的重叠成像一对磨子一样的石头。传说因洪水朝天,人们都被海水淹没,只剩下在山上放羊的姐弟俩,俩人望着被海水淹没的家乡,想起死去的乡亲,悲痛欲绝。被困在山上的姐弟俩无家可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俩,俩人只好在山上放着羊群,用白石取火,以吃野菜,吃羊肉度日。后来姐弟俩慢慢懂得人事,各自考虑着成家的事,但只有在心里想,嘴里都不能说出来。斗转星移,姊姊只好把心里话说给弟弟:“这天底下真的只有我们俩了吗?这样下去,不是人类就绝种了吗?”弟弟说:“真的吗?”二人言来语去,最后姐弟商量只有做夫妻。但 5 毕竟是姐弟,做夫妻不是违背伦理吗?俩人又犹豫不定了。最后姊姊想出一个做夫妻的法子,一个上东边山梁子,一个上西边山梁子,然后俩人各放一块大石头,如果两块大石头滚到山下重合就做夫妻,如果不重合仍是姐弟。俩人按商量的法子,各自放了一块大石头,两块大石头果然在两道山梁沟里的一个草坪上重叠,可是姐弟俩还是不忍心。姊姊又想出了一个法子,姊姊取出身边带的针线,一个人往天上抛线,一个人往天上抛针,又果然把线穿进了针眼。这样姐弟俩觉得做夫妻是天意。

做了夫妻以后不久,妻子怀了孕,夫妻俩都等待孩子出生的那天。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出生的这天,生下来的竟然是一串肉,而不是孩子。他俩就把生下来的那串肉用石刀割开,丢在有山洞的地方。第二天天亮,发现各个山洞里竟然冒出了炊烟,有了人家户,而且家家户户都来看望“姐弟夫妻”俩,家家户户还把他俩请到家里做客,用酒肉相待。大家一直供养到他俩过世。后代人称他俩为“的格毕布”,意思是为大家做了好事,值得敬重的祖宗。 n/R4XujObDSRIhPFzmPg0ruoZdM9R9dfK25nZgU3ip6Nkh1Kz6vV44YxH9EgfV0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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