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虞姬来到了房门口,抬手就要推开房门。
虞灵看到这一幕,连呼吸都快停滞了,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认命般等待着命运的鞭挞。
恰在此时。
“不过是只小野猫罢了,婶婶就不用再看了。”
坐在床上的姜牧,终于含笑出声。
虞姬转头,面露疑惑得看着姜牧,姜牧却笑了笑,拿起旁边的另一杯凉茶,坏笑道:
“婶婶快过来吧,朕都快等不及了,该换凉的了。”
虞姬闻言顿时羞得面色绯红,也不再去想着之前门外的动静,低着头便重新回到姜牧面前跪下,接过了那一杯凉茶……
看到门上的身影又转身回去,虞灵这才如释重负得舒了一口气,哪里还敢久留,蹑手蹑脚得便赶紧离开了此处。
……
就在东宫内,春光旖旎不断之时。
今日姜牧的所作所为被各家的探子纷纷转达给自己的主人。
兵部尚书薛华池与长林军指挥使张哲尚被姜牧怒斩之事,顿时让整个京城为之震动!
而此时的汉王府内的众人,也弥漫着一股死寂的一般的压抑。
啪!
一声茶杯被摔碎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死寂,让深夜赶来此处的两王的幕僚身子一颤。
“好你个姜牧!没想到本王竟然中了你的算计!”
汉王终于明白了姜牧特意让薛华池和张哲尚两人负责安抚灾民的目的,咬牙切齿,阴冷道。
众人闻言心中一颤,要知道汉王从来都是以笑面虎示人,掩藏至深,从来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轻示于人。
而像如今这般摔杯子,怒斥他人,更是闻所未闻。
可见此时的汉王心中因姜牧所为的怒意,是何等的旺盛。
毕竟,一个代表兵权的兵部尚书,一个负责京城拱卫的长林军指挥使,也是他的妻弟,两条汉王重要的臂膀被姜牧所斩,他又如何能不怒?
而在场众人不知道的是,让汉王如此恼怒的原因除了这个,还有虞姬虞灵两姐妹迟迟没有动手,让汉王意识到她俩必定是已经叛变了!
“二哥,而今姜牧武臣一边有白忠国,文臣那边有张清源,根基已成,而我们麾下却接连损失多名大将。”
“我们必须有所行动了!不然待姜牧这个小鬼彻底掌握朝堂之时,便是我等殒命之日!”
这个时候,也只有同样是王爷的赵王才敢出声。
汉王闻言,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闭上眼睛开始沉思。
良久,汉王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再度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与深沉,幽幽道:
“姜牧根基的来源,无非是来自于两个女人,太后张云溪,上将军之女白灵霜。我们便从此处开始入手。”
赵王看到汉王似乎有了办法,顿时面露喜意。
“二哥,我们该如何做?”
汉王道:
“你在宫内不是还有一个潜藏多年的暗子么?是时候发挥她的用处了。”
赵王面色一僵,却没有否认,继续问道:
“臣弟,具体该如何做?”
汉王目光幽幽,看向了皇宫的方向,淡淡道:
“计划有二,一为“屠龙”,二为“陨凤”。”
……
夜色暗到了极致,宛如这京城的诡谲,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和杀机。
翌日日出,阳光照耀下,这片诡谲才有所收敛,却没有消失,而是藏在了各处得阴影之内。
姜牧心满意足得从虞姬的床上起来,在虞姬的服侍下穿上了他的专属龙袍,大步着离开东宫,前往金銮殿早朝。
姜牧赶到时,文武百官早已在此等候,但汉王与赵王却言称抱病在府,没有来上早朝,另外太后张云溪似乎也是身体有所不适,并未前来。
坐在龙椅上的姜牧闻言心中不喜反而却闪现出一丝莫名的危机感而来,此番自己雷霆手段剪掉了汉王的两条臂膀。
汉王今日要是来此早朝与姜牧对峙,姜牧反而放心,但而今却抱病不出,必然是有着更大的阴谋在等待着姜牧!
“众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姜牧压下了心中的阴霾,扬声道。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姜牧眉头一挑,出来的人是兵部侍郎赵德顺,也是汉王的狗腿之一。
“启禀陛下,国库空虚,大夏军队多有军饷延发的现象,而其中金吾军更是已然有半年有余未曾发过军饷……”
赵德顺此言一出,朝中大臣纷纷哗然起来:
“半年没有发过军饷?国库已然亏空至此了吗?”
“而今大夏灾情频发,河北三省的灾情才刚刚压住,晋西等地便又开始水灾了。”
“再这么下去,大夏不会连朝廷的官员俸禄都发不出来了吧?长此以往,必然会发生哗变啊!”
“还有各地的预备兵,足足有二十余万人,本就亏空的国库,怎么养得起这么多人呀?”
“陛下……”
……
姜牧听得焦头烂额,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之前斩贪官和粮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几千万两,一个河北三省灾情便已然消耗殆尽。
而张德顺言称,光各军队所欠的军饷便已达一千万两之巨。
而且归根到底,灾情,军饷这背后都离不开两个字,粮食!
想明白关节,姜牧便想到了一个人,沈家家主,沈灵敏。
想到这,姜牧匆匆下了早朝,准备出宫前往沈家。
在出宫之前,姜牧还特意去了一趟慈宁宫,因为汉王与赵王病病没病,姜牧不知道,但张云溪却是真的病了。
“母后这是怎么了?”
姜牧坐在床边,握着张云溪有些发凉的小手轻声问道。
被姜牧温暖的大手轻轻握着,张云溪本有些发白的俏脸浮现了几分红色,却也没有挣扎,道:
“无妨,就是昨夜不慎感染了些许风寒,太医已经看过了,修养几日便好。”
姜牧用手背探了探张云溪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来,轻声道:
“那母后好好休息,朕还有急事要出趟宫。”
“朕已经叫下人准备了药膳,母后记得按时吃,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姜牧这亲昵的动作和语气宛如对待情人一般,让张云溪的俏脸一僵,面色绯红道:
“行了行了,大事要紧,你赶紧出宫去吧。”
语气颇为不耐烦,但张云溪的心里却莫名得有点甜蜜。
姜牧见状也不再久留,带着陆炳和一队锦衣卫便匆匆从东大门出宫赶往沈家。
而就在姜牧等人刚出宫之时,东宫内有一个戴着斗篷得消瘦身影,与姜牧相反方向从皇宫西大门出宫,前往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