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汉王和赵王的眼神,吴道子心凉到了谷底。
“好你个吴道子,竟然如此大胆,伪造天意,抹黑陛下!”
白忠国双眸怒瞪,指着吴道子怒斥道。
吴道子再也没有那般信心满满的模样。
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大声求饶道:
“臣冤枉啊,臣之前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啊。”
但随即吴道子想到,姜牧怎么可能会给他明察的机会,如若他真是冤枉的,那不就说明姜牧真的是上天认定的昏君吗?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这陨石上的字会突然变成这些,那字是他一笔一划刻上去的,更是秘密护送回的钦天监严加看管。
如今,能救他的便只有汉王和赵王了!
想到这,吴道子连滚带爬的来到汉王和赵王面前,不断磕头道:
“汉王殿下,赵王殿下救救微臣啊,臣可是替……”
砰!
吴道子话还没说完,赵王就直接一脚将其踹趴在地上,厉声道:
“你在狗吠些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敢设计污蔑陛下?!”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往日里贪污纳贿,更是在外包养小妾,你这狗杂碎就是死有余辜!”
吴道子闻言呆滞在原地,赵王此言看似是在骂他,推脱责任。
但是言语里却是在暗示他乖乖闭嘴,不要把他和汉王说出来,那便还可以抱住他藏在郊外的小妾和私生子,保留一丝血脉。
姜牧见状冷笑一声,寒声道:
“吴道子,你可还有话要说?”
“朕刚刚可已经命锦衣卫去捉拿你的父母亲族了,让你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吴道子面色死灰,瘫软在地,随即眼中露出一丝疯狂之色,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狰狞道:
“姜牧小儿,竟敢如此欺我,纳命来!”
大叫着便往金台之上冲了上去。
“糟了!他要行刺,快快护驾!”
白忠国与一众臣子反应了过来,连忙也跟着冲了上去,想要组织吴道子。
但这吴道子虽然是钦天监监正,文官之职,竟还有着一身武力,他此时速度奇快,在场的武官竟来不及阻止他。
珠帘后的张云溪见状顿时面色大变,她花容失色惊声道:
“快快护驾!”
眼见吴道子离得姜牧越来越近,张云溪身旁一位戴着面纱的宫女,衣袖微微一动,刚想动手。
砰!
一声巨响,只见姜牧手中拿着左轮,枪口之上泛着淡淡青烟。
吴道子瞪大了双眼,额头出现了一个大洞,血液和脑浆不断从其中冒了出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随后径直倒在了地上。
金銮殿众人这才想起,姜牧手中还有着能让平南侯百里奇都心生畏惧的大杀器!
珠帘后的张云溪见状这才惊魂未定地长舒了一口气,而那戴着面纱的宫女也放下了抬起的手,颇有兴趣得看一眼姜牧的背影,便继续站定。
“末将护驾不利,还望陛下赎罪!”
白忠国见吴道子被姜牧所杀,这才放下心来。
颇为震惊得看了一眼姜牧手中的左轮,毕竟虽然也曾听闻过此物,如今亲眼看见此物所展示的威力,不由要他心神巨震!
“无妨,谁也料不到这吴道子竟还有这般胆魄,还深藏着一身武力。”
姜牧淡淡出声,随后一脚便踩在吴道子的头上,冷笑道:
“一只不听话的狗,还妄想噬主!”
“两位王叔,能和朕说说这陨石上的字是什么意思么?”
姜牧一边冷笑问道,手中的左轮的枪口也缓缓指向了汉王和赵王。
赵王看着那黑压压的枪口眼神中带着畏惧,但是他身为王爷的尊严,让他没办法去迎合于姜牧。
一想到他和汉王的一番谋划,如今竟要成为替姜牧造势的佐证,他便宛如吃屎一般难受。
就在他犹豫之际,又是一声巨响,赵王浑身一抖,离他脚尖不足十公分的地方竟出现了一个弹孔。
“呀,不好意思,枪走火了,赵王叔不会怪朕吧?”
姜牧吹了一口枪口的青烟,一脸玩味得笑道。
赵王都快被吓尿了,哪里还敢犹豫,立马便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道:
“臣恭贺陛下得此神石,陛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好!”
姜牧大笑出声,随后又看向汉王,手中的左轮也微微抬起道:
“汉王叔觉得呢?”
汉王脸色阴沉至极,他竟还敢抬头看着姜牧,姜牧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两人对视,宛如有雷霆炸响,整座金銮殿内空气也宛如凝固了一般,殿内众人一时之间都感觉要窒息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终于就在姜牧手指微微一动想要扣动扳机之时,汉王突然一声轻笑,随后跪下道:
“臣恭贺陛下得此神石,陛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王和赵王身后的官员见状,哪里还敢犹豫。立马也跟着山呼道:
“臣等恭贺陛下得此神石,陛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牧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可惜之意,刚刚哪怕汉王再与他对峙一会,他便会扣动扳机,趁机将他铲除。
却没想到,汉王竟这般能屈能伸,选择了服软,实在是危险至极!
让姜牧对他的警惕不由得又提了几分,要铲除他的想法也更为迫切!
而今汉王既选择了服软,他也没有理由将他射杀,只能将左轮放下,重新坐回了龙椅,淡淡道:
“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台下一片寂静,毕竟现在吴道子的尸体就躺在了姜牧的脚下,哪还有人有胆子敢继续出声。
于是姜牧的第一次早朝,便不了了之,退朝时姜牧叫白忠国留了下来,前往了养心殿。
此时,养心殿内,姜牧与张云溪端坐,白忠国和陆炳则是恭敬而立。
“陛下,这天外陨石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忠国终于问出了心中疑问,张云溪也是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姜牧
姜牧轻笑一声,道:
“朕昨夜,听闻有大量灾民突然入京,张哲尚又突然去户部拨银,感觉有些异常,便命陆炳前去查探京中是否有其他异常,这一查便得知这天外陨石之事。”
“便料到了汉王是想靠这块陨石与京郊的灾民向朕发难。”
“剩下的便简单了,偷偷前去钦天监内重新刻个字,对于锦衣卫而言并不难。”
“事出紧急,没来得及告知母后和白将军,让二位担心了。”
张云溪面色一红,轻轻啐了一口,这个登徒子谁担心他了?
但她看向姜牧的眼神也露出了一丝异彩,能从一两条消息便盘出汉王的全部计划,再将计就计。
这般心智,不得不说姜牧已然是一个成熟的皇帝了。
白忠国眼神一亮,一脸意外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陆炳,陆炳朝着他微微一笑,随后朝姜牧拱手道:
“多亏陛下神机妙算,给了臣将功赎罪的机会!”
“行了行了!这马屁就别拍了,你有错朕便罚,朕自然有赏!”
陆炳顿时面色一喜,连忙谢恩。
白忠国一脸赞叹的看了一眼姜牧,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展露的手段和心智,令他折服。
随后白忠国又想到了姜牧让薛华池与张哲尚前去安抚灾民的事情,顿时忧心忡忡问道:
“末将斗胆,陛下命兵部尚书薛华池与张哲尚一同前去安抚灾民,这难道也是陛下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