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云溪点头,张清源欣慰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姜牧道:
“陛下要抓紧时间!”
话一说完,张清源猛烈得开始咳嗽起来。
宛如要把肺咳出来一般,咳得面色通红,姜牧连忙叫太医过来。
太医给张清源行了几针,随后又灌下一副汤药之后,才对着姜牧拱手行礼道:
“陛下,首辅大人昏睡过去了。”
姜牧看着软榻上,面色惨白呼吸薄弱的张清源,想起他最后的那句话,不由得心中一紧,朝太医寒声问道:
“张首辅还有多少时间?”
太医面色难看,小心翼翼回道:
“启禀陛下,首辅大人心力衰竭,再加上长途远涉,早已病入膏肓。
恕臣直言,如此病情若是放在常人身上怕早已逝去,首辅大人此时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吊着气,什么时候这口气散了,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首辅大人顶多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姜牧闻言顿时心中掀起一股烦闷,一股浓浓得危机感涌上心头,继续问道:
“只有不到半年?别无他法了吗?”
太医连忙跪下道:
“微臣自当尽力,但人力有限,微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姜牧叹了一口气,道:
“那一切便有劳诸位太医了。”
“臣等自然尽力。”
姜牧这次没有心情再与张云溪多言,自顾自得从养心殿大步走了出来。
姜牧心中的危机感没有因为这次逼宫事件的过去而有所舒缓,反而更加强力。
汉王和赵王就像一把悬着的利剑挂在姜牧头上,这一次失败了,那必然还有下一次,而第二次他们必将谋定而后动,做好一切准备,从而让姜牧再无翻身的余地。
现在姜牧的根基还是太过于薄弱,真正能依靠的只有太后张云溪还有躺在床上的首辅张清源,待张清源病逝后,光靠太后一人,如果他还没有足以对抗两王的力量,他的下场可以想象。
就这样一路沉思,姜牧回到了东宫殿内,手中还在把玩着那枚玉佩。
姜牧突然喊道:
“陆炳!”
“臣在!”
殿外的陆炳大步跑了进来,径直跪下聆听姜牧的旨意。
“带上锦衣卫,把邱参那老狗全家满门给砍了。”
姜牧寒声道,脸色满是冰冷:
“老规矩,抄家一应所得皆充入国库。”
“朕知道你想杀邱参,朕便给你这个机会,但,前提是你以后能让朕满意。”
陆炳顿时面露喜色,大声道:
“微臣必为陛下肝脑涂地,”
姜牧闻言轻笑一声,接着道:
“顺带帮朕去上将军府查探一下底细,朕有大用。”
“微臣领命。”
待陆炳走后,姜牧刚想起身便得到消息,沈家女家主沈灵敏来了。
“民女沈灵敏,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牧低头俯视着身穿一袭白衣的沈灵敏,虽然因为商籍没办法打扮得雍容华贵,但那超凡脱俗得气质,让这一身素衣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平身吧。”
“你此番进宫,是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姜牧淡淡问道。
沈灵敏闻言不敢怠慢,从怀中拿出一封写满字的折子小心递到姜牧面前,回道:
“陛下,沈家一应家产明细都在上面,另外陛下先前所言的计划民女也均写在了上面。”
姜牧点了点头,翻看折子细细查阅。
即便是他,此时看到折子上所写,也不由得暗自啧舌。
这沈家的家产,比之另外两家竟多了这么多。
那两家粮商,抄家之后所得总共也就两千三百万两,而这沈家光一家便已近两千万两。
这还只是现银。其他的地契,田契,商契等等更是比之钱、黄两家要多得多。
所以这沈家,如果单论家产,在这三家之中实属第一。
待仔细翻阅完后,姜牧一脸玩味得打量着沈灵敏道:
“所有的地契,田契,商契等无偿即刻交给朝廷,而现银则是要分为两批,一批八百万两月底交付,而剩下则是年底再交,这便是你给朕的方案?”
沈灵敏娇躯一僵,但还是小声回道:
“是的。”
姜牧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寒声道:
“但之前,你跟朕说得是无条件一次性得把全部家产上交,朕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仅有一次,若说不动朕,下场你知道。”
即便是已经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沈灵敏,此时面对杀人如草芥的姜牧,心中不由得还是一寒。
她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压抑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宛如放手一搏道:
“民女觉得陛下与朝廷自是不会亲自派人去经营商铺,如若临时换了商铺主事的,那所面临的损失,朝廷也不愿承担,所以沈家愿意即刻把这些交给朝廷,因为朝廷最终还是会让我们沈家来经营这些产业。”
“至于现银,民女曾向陛下请求过参与盐运,但如果没有足够的本钱来进行维持,那必然是做不成的,到时候沈家还是一个死字,故民女斗胆提出上述计划。”
姜牧冷笑一声,淡淡道:
“你倒是聪明,你拿捏着朝廷还是会要你沈家来经营产业,本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最重要的现银还要拖延上缴。”
“怎么?按照沈家主的意思,朝廷非但什么都没得到,反过来还要给你白嫖盐运经营权?”
沈灵敏立马跪下回道:
“陛下明鉴,民女并无此意,民女的计划短时间内虽然对朝廷没有什么益处,但是对陛下却是大大有益!”
“沈家一应产业,民女自当全部捐给朝廷,但最重要的现银和每年的利润,民女愿全部交给陛下,盐运经营利润巨大无比,民女有信心一年以内便可将手中的银子翻倍送上。”
姜牧故作拒绝道:
“朕和朝廷不就一体,有什么区别,你莫不是在说笑?”
“自然是有区别的。”
沈灵敏看姜牧的语气放缓,知道这个计划有戏,立马道:
“陛下虽是天子,但也有内帑,与国库分开,而今大夏朝堂的局势,想必陛下不会拒绝民女的诚意。”
“哈哈哈,有意思。”
姜牧大声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朕同你一起,窃取朝廷的利益?”
沈灵敏面色不动,坚定道:
“陛下如何认为,那便是如何,民女只需全心全意为陛下服务,将一切奉献给陛下即可。”
姜牧站起身来,一脸玩味得走到了沈灵敏面前。
沈灵敏娇躯一震,却不敢动,低着头任由姜牧走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眼前这婀娜多姿,不可多得气质美人,姜牧伸手轻轻抬起了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一脸坏笑道:
“哦?你真的愿意将一切都奉献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