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这夏皇竟然还想作赋?!”
“他以为这么短时间就能作出比郝建更好的赋吗,白日做梦!”
两国使臣听闻,均开始出言嘲讽,哄堂大笑。
“放弃挣扎吧,乖乖认输就好,本王后边可以下手轻一点。”
赵珉也是脸色不屑。
“你真有自信?作赋可不比寻常文体,要求句句对偶,考验得不仅是文采,还得有深意,时间仓促,你若是没把握……”
太后张云溪渐渐也习惯了姜牧轻浮的表情,反而有些担忧道。
姜牧却斩钉截铁道:“请母后相信朕!”
“好!那哀家今日便为你研墨!”
她是这大夏的太后!今日便为这大夏的皇研墨一番又何妨?
随即张云溪起身,步履轻盈,却带着无双的高贵。
红袖添香,很快,张云溪便研好了墨,抬手将笔递给了姜牧。
姜牧接过了笔,手却趁势在张云溪柔夷上一抚,引起张云溪又是美眸一瞪。
姜牧却嘴角上扬,朝天大笑:
“朕写一句,母后便念一句罢!”
“让两国土鸡瓦狗,见识何为真正的滕王阁序!”
说完开始动笔,张云溪美眸看着卷轴,不由得瞳孔一缩,缓缓念道:
“豫章故郡,秦唐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刚开始的四句,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脸色一僵。
接着。
“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大夏文武百官听闻,全都爆发出了喝彩之声。
“好!”
“好啊!好一个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啊!”
“妙极,妙极,绝世好句!”
大夏众人心神大振,开始对姜牧有些自信起来。
而赵珉和郝建那边,脸上的笑意顿时也僵住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普普通通。”
赵珉还是觉得无所谓,冷笑着。
张云溪继续吟诵,声音如涓涓细泉,沁人心脾: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
大夏文武百官顿时气势更甚,这一段可不输郝建的,甚至更好。
两国使臣则是脸色微变,这姜牧竟然也会有此等文采?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张云溪也知道此句精妙,读到这里,美眸爆发出光彩。
此句一出,大夏众人爆发出剧烈的喝彩之声。
“好!”
“好一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不正是我们大夏滕王阁这眼前的绝妙之景吗?”
大夏众人终于扬眉吐气,哈哈大笑起来。
“来人,快将这句记录起来,我要拿回去每日反复拜读!”
赵珉和郝建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致,这般神句是他们一辈子都写不出来的!
汉王和赵王脸色低沉出了水,姜牧随意一句,便可甩他们无数条大街!他们接受不了!
就在这几人脸色铁青了,张云溪继续:“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滕王阁上群臣顿时都如痴如醉,露出一片癫狂之色。
“妙句,妙句啊!”
“此等绝妙之作当真是千古绝唱。”
大夏这边的人都露出欢欣鼓舞的神色,同样也被姜牧的才华所震惊。
终于张云溪吟诵到了最后几句。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
读到这里,张云溪脸色僵了僵。
群臣见状,焦急得张云溪问道:“太后娘娘怎么不继续念了?”
很明显整篇序已经到了收尾的地方,也是全文的点睛之笔,最为重要,这突然一停。
犹如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你面前脱光了衣服,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憋屈感!
“槛外长江 自流?”
“牧儿,你这里似乎特意少了一个字?”
张云溪柳眉一皱,疑惑道:“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
“莫非是……‘独’自流?”
她也是猜测,很明显姜牧留了一个坑,给众人去填。
此时,一个兴高采烈的白发大臣道:“太后娘娘,臣看应该是‘船’字啊!这江山的船只来往,不正是应验了这一点吗?”
“不对啊,臣以为,这应该是‘水’字,槛外长江水自流。”
有一个颇有声望的大夏老臣站出来来兴奋地道。
一时之间,所有大夏的臣子都在讨论这到底该是个什么字。
赵王以为是姜牧写不出来了,顿时乐开了花,嘲讽道:“姜牧,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还不快点说。”
“本王看你莫不是写不出来吧?要是因为一个字写不出前功尽弃,那这场还是得输啊!”
赵珉认为姜牧肯定是不行了,恨声道:
“故弄玄虚,什么水自流船自流。”
“本王看你是写不出了,所以故意不写的吧?”
姜牧听闻哈哈一笑:“大元的娘娘腔,你且过来,不如朕就把这一个字先告诉你如何?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赵珉听闻,恨得牙痒痒,冷笑道:“本王就不信,看你能写出什么花样。”
她竟真的走了过来,一双妙目盯着姜牧,恨不得把姜牧生吞活剥。
“伸出手。”
姜牧直接拿起一支没有蘸墨的笔,在赵珉玉掌之中画了两下,然后直接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拍,给她拍下了台。
哈哈大笑道:“你打开手看看。”
赵珉顿时面红耳赤,这姜牧竟敢当着这么多人拍她那里!随即她看了看手掌心,却发现两手空空。
“你……竟敢如此轻薄戏耍本王,本王要杀了你!”
赵珉都快气炸了,就要上去跟姜牧拼个死活!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郝建忽然仰天长笑,状若疯癫。
“不是独,不是船,也不是水!”
“空!是空字!”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此言一出,众人陷入沉思,随即恍然大悟。
赵王和汉王脸色大变,竟如此精妙,姜牧一个字便又把整篇序拔高了一个层次。
此时,郝建又是一声癫狂大笑。
众人惊讶不已,莫非这个人又疯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寒窗苦读十几载,自负才学天下无双,今日竟败得如此彻底。”
“陛下此序作,当真可称得上千古第一。”
郝建没有疯,他此时脸色无比落寞,似信仰崩塌了一般。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
“在下多谢陛下的提点。”
郝建此时又泪流满面,朝着姜牧跪了下来,俯首贴地拜倒。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讶万分。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赵珉气得鼻子都歪了,郝建此时的疯狂之举正在狠狠得打两国使臣的脸。
郝建痛哭流涕地道:“多谢陛下让在下明白‘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在下为求荣华富贵来参加此次的比试,到头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这荣华富贵,不是我的,终究得不到啊……”
“大元王子在三月之前就命令在下准备这一篇赋作,但跟陛下的比起来,在下此篇实在是浑浊之作,不堪入目。”
“陛下受我一拜!”
“大夏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珉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都快要炸了。
“来人,快把他给我拖下去,拖下去!”
她胸口起伏,声音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