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眉头紧皱,他在其中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孙熵的儿子孙柄虽然纨绔,但是这姜牧又是为何会突然微服出现在了驿馆,随后又恰巧与孙柄产生了矛盾呢?
而孙熵又是自己最核心的心腹,实在由不得他不多想,汉王面色一冷。
“此事,在未搞清楚姜牧意欲何为之前,你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孙熵面色一僵:
“可,可是……”
汉王斜眼看向孙熵。
“可是什么?现在你连本王的命令都听不进去了么?”
“孙大学士,你莫非是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拜何人所赐?本王能让你爬上这云巅,自然也能让你跌下万丈高崖!”
孙熵的话被打断,听着汉王露骨的威胁至于,面色憋得通红。
“放心,你儿子在天牢顶多受些刑罚,你好歹是内阁次辅,姜牧便是再胆大妄为也不会随意将其处死的。”
“是,微臣谨遵汉王令。”
孙熵低头回道,而看向地面的眼中却满是怨毒与恨意。
“行了,你先回去吧。”汉王坐下继续斟着茶,冷漠出声道。
“微臣告退。”孙熵拱手行礼随后大步走出了汉王府。
在孙熵走后不久,一道黑影从阴影中走出,朝着汉王行礼道:
“殿下,这孙熵似乎生了异心,可要属下替您……”
汉王看向孙熵离去的方向,摆了摆手:
“不用,这孙熵本就看他那宝贝儿子看得重,心生怨恨也是人之常情,你去一趟天牢,将孙柄给料理了便罢,孙熵此人本王还有用。”
“属下遵命。”
黑影拱手领命,随后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汉王拿起茶盏轻饮了一口,随后看向窗外的夜色,眼神深邃。
“本王这个好侄儿,愈发难对付了,精心策划的凤陨计划全部落空不说,本王还平白折了刑部尚书崔太初,与大批暗子,实在可恨!”
汉王握着茶盏的手愈发用力,自言自语道。
“看来屠龙计划得抓紧才行,姜牧,待你纳后大典之日,便是你殒命之时!”
茶盏碎裂声响起,一阵寒风吹过,蜡烛熄灭,汉王隐入了黑暗之中。
……
与此同时,慈宁宫内。
张云溪半卧在软榻上,愁云满面。
自那日她中春药之后,醒来之后记忆全无,但她也察觉到了异常,自然也清楚自己乃是中了暗算。
而因为此事事关皇室颜面,自然不可太过于宣扬,所以张云溪未曾在明面上调查,只能在心中暗自猜测。
她只记得喝完云熙送来药膳之后,身体便开始无力,并且浑身燥热,云熙与姜牧之间那层关系,身为后宫之主的她自然知晓。
而在那之后,他又隐隐听到了姜牧与夏朝歌之间的对话,张云溪越想心中越紧,她美眸一凝,突然出声道:
“朝歌,那逆子那日是不是在哀家房内。”
宫殿内,此时除了张云溪外,并无其他人影,沉默良久之后,一道如百灵般悦耳却清冷十足的声音传来。
“是。”
张云溪闻言,霎时面色一冷,俏脸上满是冰霜。
“那逆子竟然敢对哀家做如此下作的事情?平日里,他色胆包天多次轻薄于哀家便罢了,他竟还敢对哀家下药!”
“亏哀家还以为,他只是有些好色,却知何是大是大非,却没想到他的人品竟低劣至此!哀家真是瞎了眼了!”
啪!
一声脆响,张云溪恼怒得将面前的茶盏掀飞在地,显然是恼怒到了极致。
而此时慈宁宫院外,一道清冷如谪仙的身影立于树梢之上,正是夏朝歌。
她听着宫殿内,张云溪恼怒的话语,眉头一皱。
性格清冷如她本就沉默寡言,因此刚刚张云溪的突然发问,她没有多想便回答了她。
很明显此时,张云溪因为她的回答生出了误会,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替姜牧解释。
但她心神一动,发现了慈宁宫外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便收住了话,转身飞离了慈宁宫。
“卑鄙下流,王八蛋!”
张云溪气得面红耳赤,浑然没有那副高贵的姿态。
她也不知道为何再确认姜牧便是下药之人之后,她会如此失态。
失望,愤怒的情绪交织在她的心中,还隐隐泛着一丝痛楚。
“是谁惹母后生气了啊?说给朕听听,让儿臣给你出出气。”
这时候那名不速之客走进宫殿内,正是姜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