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足足一个时辰,姜牧这才一脸满足脚步飘飘然的从阁楼之上下来。
而阁楼闺房内的完颜莉,今日怕是难以再起床了。
看着慢慢走下阁楼的姜牧,白子昂的脸色带着三分尴尬,三分如释重负。
甚至还有着几分讲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姜牧见到他,眉头一挑。
“你怎么还没有回府?”
“陛,陛下。”
白子昂嘴中发苦,艰难开口,挪了挪已经有些发麻的脚。
按照名义上来说,他可是姜牧的姐夫,而他这个姐夫今日竟替自己的妹夫与别的女人鬼混把着门。
但是他这个妹夫的身份地位,让白子昂又偏偏一个字都不敢说,更别说替自己的妹妹出气了。
即便此时白子昂站得双腿发麻,这夜间的寒风更是冻得他瑟瑟发抖,但他却不敢有一丝怨言,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姜牧身为天子,即便自己的妹妹以后嫁给他为皇后,那姜牧日后后宫三千乃是必然之事。
而且不怕天子不风流,怕就怕天子对女人不感兴趣,毕竟天子承担着绵延皇族子嗣的任务,只有多多宠幸女人,才能多子多孙,对国本也是有天大的好处的。
在心中不断如此安慰自己的白子昂,朝着姜牧面色肃然拱手道:
“启禀陛下,末将唯恐一些没有眼色之人,唐突破坏了陛下的兴致,因此特意在此为陛下守着。”
白子昂此话听得姜牧哭笑不得,但姜牧也不会让白子昂白等。
“好了,朕明白你的心意了。”
姜牧边朝着门口走去边说道:
“朕今日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朕没有明确下旨,许多时间你临场面对得不错,机敏成长了许多。”
白子昂闻言哪里还忍得住,笑得嘴都要咧开到了耳根,他挠着头道:
“都是陛下教得好,末将也只是听从陛下往日所教行事。”
“这话朕便不爱听了。”
姜牧瞥了一眼白子昂,幽幽道:
“若朕的臣子,都得朕教,都得让朕告诉其如何做,那朕还如何管理这泱泱大夏,这岂不是朕用人失察。”
白子昂心头咯噔一声,支支吾吾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之时,姜牧笑道:
“行了,朕只是与你开玩笑罢了,不必如此。”
姜牧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自己手中的权势日甚,他也明白为何古时皇帝要自称寡人之意。
麾下的臣子纷纷在不断得揣测圣意,即便姜牧只是很简单的一句玩笑话,都会让下边的人解读出无数个版本出来。
待姜牧走出了驿馆,便看到了已经停留了许久的马车。
姜牧意味深长得看了一样白子昂,淡淡道:
“不错,懂事。”
今日下午与完颜莉大战了数百回合,姜牧真不想再废那个力去骑马,而白子昂特意准备的马车深得他意。
白子昂面色微红的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请陛下上马车。”
姜牧往马车上跨一步,边笑道。
“你如此贴心,朕在想不让你贴身伺候本宫怕是可惜了,要不你去阉割了,朕把总管大太监之职留于你如何?”
白子昂顿时面色一僵,面色有些发苦得朝着姜牧试探问道:
“陛下,你是在与末将开玩笑把?”
“不然呢?”
姜牧没好气的回道:
“你可是白家的三代单传,朕若是将你阉割了留在身边当总管太监,别说你父亲,便是你爷爷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与朕算账!”
“你好好驾你自己的马车,不要学着他人那般来揣摩朕的心思,你没这个脑子,只要你好好忠于朕,朕自然不会薄待你。”
白子昂顿时喜笑颜开。
都说伴君如伴虎,去揣摩姜牧的心思,本就不是他擅长之事,但是他人都是如此做的,所以他便只能一咕噜画瓢。
但陛下此时跟自己言明了无须去揣摩他的心思,他只需要对陛下尽忠职守,便不会薄待的承诺。
而且即便他道行再浅也明白一个道理,为天子驾车,自古便是天子心腹才可。
毕竟当年建国太祖的车驾,乃是何人替他驾的?
国舅爷,一字平肩王,天下兵马大元帅。
白子昂内心狂喜,点头哈腰,信誓旦旦得对姜牧道:
“陛下放心,末将一定好好驾车,但凡有一丝颠簸,末将随陛下处置。”
若将陛下比作太祖,那自己岂不是也有那么一丝机会成为当年那个国舅爷,一字平肩王,天下兵马大元帅?
白子昂越想越兴奋,嘴都快咧到了耳根,仿佛那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荣耀已经近在眼前,而他战神之后,白府的荣光,也即将在其手中重振。
想到这,白子昂握着马鞭的手,也更加有力起来。
而马车内,姜牧闭目眼神,口中突然喃喃一声:
“鱼饵已经洒下,就等大鱼上钩了。”
就在白子昂稳健驾着马车回宫之时,另一边孙熵的马车停在汉王府。
孙熵一脸焦急得下了马车,便着急忙慌得冲向了汉王府中。
此时汉王府内,汉王坐在太师椅上,悠然得品着手中的新茶。
“汉王殿下,救救老臣啊。”
汉王闻言眉头一皱,看着着急忙活,全然没有往日沉稳的孙熵,轻轻放下手中茶盏
“慌什么,看看你这样子,哪有内阁次辅,堂堂大学士的样子。”
孙熵也知道自己唐突了,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慌乱,恭敬行礼,呼吸急促道:
“殿下,求求你救救老臣的儿子吧。”
汉王再度拿起了茶盏,细品了一口,悠悠道:
“怎么了,细说。”
孙熵立马道:
“我儿孙柄,今日在驿馆外与人发生了冲突,之后竟被白家后人白子昂带兵连同锦衣卫一起抓住,并被关进了天牢之中。”
汉王眉头一挑:
“你堂堂一个内阁次辅,在天牢捞一个人很难吗?还需要来找本王。”
孙熵面色阴晴不定,随后叹了一口气道:
“殿下有所不知,与小儿发生冲突的不是别人,正是姜牧啊。”
“什么?”
汉王面色一冷。
“老臣也不知为何姜牧突然会出现在驿馆外,更是与小儿发生了冲突,被姜牧以大不敬之罪治下天牢,眼看便要受刑了。”
“殿下也知道,老臣那儿子从小娇生惯要,哪里受得了天牢那些刑罚手段,怕是小命不保啊。”
“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若他没了,老臣也不想活了,求求殿下开恩,想想办法救救吾儿吧。”
孙熵涕泪双流,磕着头朝汉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