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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幕后黑手

“你们放开我!”

“你小子老实一点。”

一条偏僻的小巷,四五个壮汉押着一个约摸十七八的毛头小子,他的两条胳膊被反绑在身后,脑瓜上歪戴着一顶破布圆帽,着了一身半旧的绸缎长衫,应该是后来改过的,显得松松垮垮,并不怎么合身,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不时得还被别人推搡吼上几下。

除了壮汉和这小伙以外,前面还走着一人。这人身姿挺拔、肤白肉嫩,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只是那俊俏的眉眼透着一股淫荡之气,深紫缀花的长衫被一条黑色丝带于腰间一分为二,挂了一个绿色绣花荷包,脚上蹬着一副崭新的白边黑色靴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唉,我就不放开你,你能把我怎么样?”这公子哥停下步子,把脸杵在那毛头小子面前挑逗说道。

见毛头小子被气的咬牙切齿,公子哥更得意洋洋,用手里的扇子拍了拍毛头小子的脸,嬉皮笑脸说道:“有本事来咬我呀?”

见那毛头小子也只是干瞪着眼,便又说道:“切,你劝你还是消停些,想想一会该怎么和你那楚楚可怜的姐姐解释吧!”公子哥面带淫笑边说边做了一个下流的动作,形容女人的丰乳肥臀。

几个壮汉听后眼睛立刻闪出一丝淫意,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你们休打我姐注意!”毛头小子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从鼻腔里浅浅哼出了一句:“我姐夫知道定绕不了你们!”

后面这句那么没底气,还想用来吓唬人!

“哈…哈…哈”公子哥和那些壮汉们一起大笑起来。

见毛头小子像说错话一样,把头耷拉下去,公子哥便收拾住笑声,但嘲笑的语气还在,回道:“你姐夫呀?就刀疤脸那个?”

公子哥说着自己拿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瞟了仍在发笑的壮汉们几眼,故意扮着害怕得丑相说道:“唉吆,是李一刀呀!我好怕呀!”

几个壮汉被公子哥逗的更乐了,个个嘴张的大兮兮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少爷您就甭逗我们了,咱还是赶快走吧!”一个壮汉回过神来,眼泪汪汪得说道。

“好嘞,咱走着!”公子哥说完,众人都止住笑声,又开始推搡呵斥着毛头小子往前走了。

几个人曲里拐弯又连着穿了几个巷子后,脚步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口。

柴扉做的大门,黄土院墙,踮起脚尖就看到了院里。

三间灰砖正房坐北朝南,院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道晾衣绳上挂着几条白色绷带。

“公子,应该就是这家了!”一个壮汉说道。

公子哥放下垫着的脚,对着毛头小子坏坏一笑,说道:“是你叫门呀,还是我呀?”

毛头小子头扭向一边,满脸怒色也不作答。

公子哥眉头一皱,收回笑脸,给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其中一个壮汉点了点头,便箭步向前冲到了门口,榔头搬的拳头把那柴门砸的“当当”作响,边嘴里大声嚷着:

“开门!”

“开门…开门!”

嚷叫了几声,便从院里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是谁来了?”

“开门,开门,再不开把你这门给你卸了!”

敲门的壮汉话音刚落,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女人只探出头看了一眼,忙着就要关门。

“唉!小娘子,莫要急嘛!”门扇被公子哥一把拉住。

小女人试着用劲,但门纹丝未动,只好作罢。

那像吃了蜂蜜一样的嗓音,甜得让人骨头都酥了。“师公子,我家官人并不在家,您有事还是改日再来吧!”

“噢!这个我自然知道,想必你家官人这会还在慈云寺过堂呢!不过放心,我不找他,我是特意来找小娘子你的。”

公子哥说着话,手就摸到了这女人的手背上。

“师公子,请你放尊重些!”女人一脸娇羞,吓得急忙把手收了回去。

这手软绵绵的带着微微香气。师公子淫笑了一下,把被挣脱了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一副享受的表情。

“师家和,你再敢碰我姐,我和你没完!”毛头小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两眼通红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女子一听是弟弟的声音,也不再僵持,把师公子撞了一个趔趄,跑出门来。

毛头小子一见到姐姐泪眼婆娑起来,刚才的猛劲也全没了,抽泣喊道:“姐!”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女子上下查看着弟弟。

“姐!”

女人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开始责问那几个壮汉,说道:“我弟弟又怎么招惹你们了?”

“自己问去!”其中一个壮汉气凶凶说道。

“姐,是我输钱了!”没等女人问呢,毛头小子自己就说了。

“你怎么又去赌了?”女人气的用那肉嘟嘟的小手打了弟弟几下,梨花带雨的脸庞带点气意更惹人疼了。

“输了多少?”女人抹了一把泪水,问道。

“也不多,就十几两银子!”师公子带着一脸坏笑答道。

女人听后身子一软,师公子赶忙上前扶住,满脸淫笑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怀里女人那鼓馕馕的胸脯。

女人忙推开师公子,自己趔趔趄趄站了起来,眼里带着怒气说道:“我们会还钱的!”

“钱也可以不还,不过你得……”师公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女人丰硕的身体。

女人身子往后撤了撤,目光里有些畏惧。

“得陪我们爷玩玩,这钱就免了,啊…!”

另一个壮汉替师公子说完了剩下的话。

说完这几个壮汉相互看看,淫笑了起来。

师公子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少爷是那样的人吗?”

几个壮汉不吭气了,“本少爷从不干趁人之危的事情!”

回过头来对女人说道:“小娘子莫怕,我就是过来再提个醒,只要你家男人把嘴闭严实了,今天这事就全当没发生过。否则……”师公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姐弟俩被吓得不轻,连着点头。

师公子满意得笑笑,对着看押的两个壮汉使了个眼神,就把毛头小子身上的绳子解了。

临走时,师公子丢下一句话:“不要说我今天来过这里!”

师公子一行走后,姐弟俩赶忙进了院子,还把门从里面用棍子顶住,生怕这些人再返回来。

“春生,你上次怎么跟你姐夫发誓的?”女人从外面一进屋子就开始责问。

“啊…非得把这个家拆了你才满意是不?”

毛头小子名叫赵春生,训话的是他的姐姐赵春燕,两人相差十几岁,春生两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是姐姐把他拉扯大的,后来姐姐嫁给了捕头李一刀,他也就跟着过来了。

只可惜姐姐姐夫结婚多年未有生育,慢慢得把这春生当成了自己孩子一样对待,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结果就把这孩子给惯坏了。现如今都十八九人了,成天无所事事,倒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到处吃喝玩乐。

就在前几天忽然被人找上门来,一家人见了那签字画押的字据,这才知道春生在外面欠下了不少赌债,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根本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李捕头好说得说要债的才同意宽些时日,后来李捕头到处筹钱,把衙门里上上下下借了个遍,但借来的钱也只是杯水车薪,连还零头都不够。

眼看就到了还款的日子,李捕头急的都快要上房了,但就在最后期限的前一天晚上,张县丞的一句话让他看到了“希望”,但他的“希望”却成了别人的“绝望”。

那天夜里,他已入睡。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待穿好衣服出去一看原来是同衙的刘哥。

就问:“刘哥,你不执勤,怎么跑来找我?”

刘哥焦急说道:“颚县令让你现在到衙里一趟!”

“是有什么急事?”李捕头问道。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到了就知道了。”

等到了县衙,李捕头才知道原来是白日里准备的菜品“清白之年”臭了。他刚开始不以为然,心里想着不就是一盘葱花豆腐么,至于着急忙慌把他喊过来么。但听了颚县令和张县丞谈话后,头上也不由冒出冷汗来。往大了说,这是有欺君之嫌啊。

几个人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采纳了张县丞的建议——连夜去豆家庄再采购些豆腐回来,这或许就是最好的补救方法了。

等到他去牵马的时候,忽然发现马棚角落里有一人影,月色暗淡,看不清楚人脸。

李捕头停住脚步,低声呵斥道:“是谁?”

说罢,人影便闪了出来。

李捕头仔细看了看,紧绷的脸松了下来,行礼问道:“张大人,您在此处干嘛?”

“哦,自是在等兄台!”张大人走出来说道。

“张大人找我有事?”李捕头好奇问道。

“自是,为兄有一事相求!”

听张大人这样说,李捕头有些不敢当,忙谦虚说道:“只要是李某力所能及之事,定不推脱!”

张大人此刻已过了跟前,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煞白煞白。

“此事还真是只有兄台能够办到!”说完便俯在李捕头耳旁轻声细语又说了几句。

李捕头听罢,又出了一身冷汗。他惊愕的看着张县丞,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只身一人空手回来?”李捕头越想越糊涂,就脱口问道:“那带回来的豆腐怎么办?”

“丢了!”

“那康存贤呢?”

张县丞直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捕头一愣,心想张县丞和这康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置这康存贤于死地,虽然刚才说了只要他力所能及的都可以,但这杀人的忙他怎敢轻易答应。

张县丞看出了李捕头的难为情,他已经想到了肯定会是这样,但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不信就撬不动这李一刀。

“春生欠的账也该到期了吧?”

李捕头看了他一眼,真不知这张县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其实也就几百两银子,若此事真能成了,除这些钱外,我单独再给你一笔!保证你下辈子都衣食无忧。”

这个砝码的分量恰到好处,瞬间就压斜了李捕头心中的那杆称,他开始有些动摇了。因为靠他的俸禄去还这些赌债,就算是不吃不喝,少说也得还个七八年,况且真如张县丞所说,还能再额外获得一笔钱财的话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只不过康家和他无冤无仇,尤其是康存贤和他也算是半个兄弟,他真怀疑自己下不下手去。

张县丞老奸巨猾的眼睛,早看透了李捕头的心思。又悄悄在他耳边说道:“放心,不用你动手,你只要不救人就行了。”

李捕头略微停顿想了一下,但也没立即应了。径直去棚里牵出来两条马,然后跃上其中一条,鞭子一扬,赶往康家了。 hWuXOYsi6TVg1jEzzIDd2KUdLKQjN56IHXuArybf+A4CrRSaU5HudOpPWjTTSv8c



第十章 偷听到的真相

李捕头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说话,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在家中床上躺着。

他稍微动了动身子,感觉胸口还是尖辣辣的疼。

“官人,您醒了!”春燕见丈夫醒了,赶紧过来搀扶。

“李兄,好点没有?”

李捕头使劲睁了睁眼,只见还有张县丞在床边站着。

“官人,您今天在大堂上晕过去了,是张大人送您回来的!”春燕给丈夫后背靠了个枕头让他半坐起来,边说边又看了看张县丞,脸上带着感谢的微笑。

“那劳烦张大人了!”李捕头说完,咳嗽起来。春燕连忙给他抚了抚胸口,顺便把药碗递在他嘴边,给他喝了几口。

等李捕头稍稍平静,张县丞连忙回道:“李兄太见外了,你我同衙为官,这都是理所应当之事!”

李捕头把药碗还给妻子,给她说道:“你先出去,我与张县丞有话要说。”

男人这样说了,自有她不能听的道理。春燕懂事的对张县丞笑了一下,便端着药碗出去了。

听春燕的脚步声走远了,张县丞立刻阴了脸,大声责问道:“今天大堂之上你是怎么搞的,差点被那岑春煊识破!”

见李捕头耷拉着脑袋没有吭声,觉得自己言语可能重了,便稍稍平息了下心情,然后尽量和气说道:“我不是有意在责骂你,只是你自己想想,岑春煊是什么人?他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能成老佛爷面前的红人么?但凡你说话有点漏绽他定能发现什么!”

……

“姐,这是谁来了?”春生刚进院门就和出来倒药渣的姐姐撞了个满怀。

春生一只手比划着门口拴着的马,另一只手提着酒坛子,满身的酒气问道。

“你又出去鬼混了?”春燕有点生气,反问了一句,眼里泪花跟着就闪了出来。

“姐,我没去赌!”

春燕不想再搭理他,白了一眼,自己离开了。

“姐,我真没去赌,我喝…酒…去了!”说完打了个酒嗝出来。

“真是还不信我。”自言自语说着,晃着身子朝yuan里走去。

……

“我再问你一遍,康存贤真是被贼人所杀?”刚才李捕头已把这事说过一遍了,但张县丞还是有点怀疑。

“张大人,属下怎敢骗您!”

张大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缕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让他不确定的原因还是李捕头今日大堂上被岑大人问话时的慌张。

“张大人,你我如今已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有什么要隐瞒您的!”张县丞转过身来,盯着李捕头的眼睛看了看,看到的是满满的坚定。

“大人,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您为什么非要杀那康存贤呢?”

李捕头的这一句话,让刚到门口的春生一下停住了脚步,顿时酒醒了七八分,他连大气都不敢再出,只好立在原地。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瞒你什么了,不是我要杀他,是有人要他性命!”

“是谁?”

春生以为是姐夫发现了他,赶忙跑开了。

外面一阵响,张县丞警觉的过去推开窗户,只见是春燕在关院门。

张县丞放下心来,从衣袖里掏出一袋银子丢给李捕头,叮嘱了一句:“你且拿好,好好养伤。”便出了屋子。

“张大人您慢走!”

张县丞对春燕回了一个笑脸,便出了院子。

春燕进屋后,见丈夫在盯着床边放着一袋银子发愣,便好奇问道:“哪来的?”

李捕头回过神来,忙解释说:“县衙给的补偿!”

春燕打开银袋看了看,里面少说有一百来两,心里自然有点怀疑。但丈夫在催她快点放好,小心让春生看见,她也不再好问,便依着丈夫吩咐把银袋藏进了暗阁。

入了夜,春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耳边一个劲回响着张大人和姐夫的谈话,他也想不明白,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姐夫竟然会与那老奸巨猾的张县丞勾结在一起,这样看来十有八九康存贤的死与姐夫脱不了干系。

但张县丞嘴里说的那个人又是谁呢?他自己又胡想了一番,突然脑海里联想到一件事,莫不是师家?白日里师家和提过要让他姐夫嘴巴闭严实点,莫不就是因为这事?

他灵光一现坐起身来,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这就对了!”他想这背后之人肯定是师家,因为师家一直和康家是死对头,而康家又与颚县令是亲戚,所以多少能被官家照顾一些,这就让师家很是嫉妒。

想到这里后面的因果关系就更顺当了,春生不由自己发出声来:“而张县丞一直被颚县令压着,如今刚好借此机会让颚县令下台!这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说完春生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隔壁姐姐姐夫还以为他怎么了,便问:“春生,你没事吧!”

春生止住笑声,回道:“没事,就算有事也是好事!”

“这孩子又喝多了!”春燕埋怨了句。 cWORvebSEAzzsD/vHtoADesgcdGNAD1ME33WCV68Pw+7R6u8adzyN7EnU/Cb9l7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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