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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上海

虽说我是上海的“北京作家”,奔走于北京的胡同和四合院,其实我也穿行于上海的弄堂和高楼,寻访诸多历史老人。我写作关于中国共产党诞生历程的纪实长篇《红色的起点》时,很多采访是在上海进行的,因为上海是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我写作《“四人帮”兴亡》,很多采访也是在上海进行的,因为“四人帮”又称“上海帮”。

自从1963年从北京大学毕业分配到上海工作,上海就成为我写作、生活的基地。

上海是一座充满商业气息的城市,中西文化在这里交融。作为南方人,作为在海滨长大的我,完全融合到这个海派文化的大本营。我爱上海。正因为这样,我宁可一次次前往北京采访,却始终把根据地扎在上海。

温馨之中,夹带着潮润,上海盛夏的夜风轻轻地推开窗帘,轻轻地吹拂着……

家住高楼,而窗口又朝着东南,对于昼夜有着特别明显的感觉。夏日的清早,才5时多,耀眼的金色的朝阳已经把光芒射进我家。到了傍晚,一轮夕阳西下,窗外开阔的天空从橙色转成淡灰。灰色不断加重,一幢幢高楼的轮廓变得模糊。窗外终于变成一片黑暗之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我家正处十字路口。俯瞰窗下的马路,车如长河,喧嚣不已。遥望远处,长长的黄浦江上的大桥亮起一串串明灯,像一条银色的项链挂在夜上海的前胸。

我诸多的夜晚都在书房中度过,特别是在赶写长篇的时候,往往夜以继日。书房里耀如白昼,我的十指在电脑的键盘上飞舞。

我也休闲。我喜欢与妻下楼,在夜色中漫步。我家楼下就是一家1000多平方米的大饭店,灯光一片雪亮。前后左右,20多家酒家、烧烤店、火锅城、小吃铺、泡沫红茶店、“肯德基”,组成“吃的连锁”。我常与二三朋友在餐馆小聚,边吃边聊。我喜欢雅静的所在。一家餐馆老板为了招徕顾客,在店堂里搭了丁字台,时装表演队的小姐们在台上款款而行,音乐声震耳欲聋,我反而从不光顾。

夜色中的人行道变得拥堵不堪,彩色地砖被各种各样的地摊覆盖,卖“毛栗子”(上海话,即鲜荔枝)、手机皮套、长筒丝袜、沙滩裤的喊声响成一片。我最爱去的是盗版书摊。林林总总的盗版书装满“黄鱼车”(上海话,即三轮车)。据说“黄鱼车”高度“机动”,一有“情况”可以随时“转移”。在那里,我常常买到我的著作的最新盗版本——我已经“收藏”了整整一书架的盗版本。

夜晚10时之后,地摊收场,取而代之的是折叠桌、白色塑料椅,“大排档”上场了,虾肉馄饨、大排面,炒田螺、海瓜子、花蛤汤、白斩鸡,应有尽有。尽管许多人吃得津津有味,我却从来不敢做座上客。我一看那污浊不堪的洗碗水桶,就敬而远之。

离我家200米处是一家电影院,楼上则是图书馆。我只看“大片”“名片”。有时,我倒喜欢在图书馆里翻看各地报纸杂志,犹如在铅字间散步,名曰“文学散步”。

有时候与妻“打的”外出。很多朋友劝我买车。我们这座大楼里拥有“私家车”的人颇多,入夜,院子里停满各种牌子的轿车。我却喜欢“打的”,认为多了一辆车,还得花费不少时间“伺候”。上海的夜色是迷人的。我在欧洲发觉商店在6时就关门,而上海的商场往往在10时还人声鼎沸。卷扬电梯、大理石地面、中央空调,上海商场的购物环境是一流的。在商场信步,也是一种休闲。

有时,我也在家附近散步。家对过就是街心花园,50米外是一条颇宽的河。往日,我们几乎不愿在河边走,这倒不是怕湿脚,而是受不了那臭气。这条河是苏州河的支流,可通黄浦江。后来随着苏州河的河水变清,臭味随之消失,河边漫步成了夜晚的舒心事。当然,有朝一日河上开通小艇夜游,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银波粼粼,轻风徐徐,当会更舒心。

当一轮明亮的朝阳又一次早早照进我的卧室,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又开始坐到电脑前,开始我的写作。也有的时候,我背起照相机和录音机,在上海进行采访。

上海这个“海”也很深。在这个“海”中,我寻访了那些格外敏感的人物…… OxDZsiu72fRhGpZKC5N9S8eirjteUQZ+tr8FUUSlopswsW5qFnc6hAwGQ9hdk5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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