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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海派”与未来美术教育发展的两点思考

冯远
中国文联副主席
中国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
上海美术学院名誉院长

我很高兴参加今天的开幕式和学术论坛。上午开幕的“风自海上——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作品展”很好,整个展览策划组织得好,布展也非常好。下午的论坛很有意义,曾院长就海派美术教育提出了新的观点,陈青院长对发展的愿景有了一个完整的描绘,非常振奋人心。《新海派》今天发布,祝贺上海美术学院。前面几位老师的发言从各个角度、各个方面谈到了关于美术教育,谈到了海派艺术的传承,对历史、当下和存在的问题都有所涉猎,我说以下两点。

第一,五年前,我到上海接任上海美术学院院长时,上海文化艺术界的同行对海派文化的态度令我一直很疑惑,虽然我很早就离开上海到外地工作,但对曾经影响深远广大的海派文化心有戚戚焉。可是在和上海同行,包括社科院的专家学者和很多文化人谈到海派文化的时候都好像显得气短,而且似乎并不愿意重提“新海派”这个观念,有的甚至质疑它的理论基础和概念阐释,上海的文艺界似乎也少有人提新海派文学创作、新海派音乐教育。但是曾成钢直接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为什么是美术教育家提出了“新海派”美术教育这个观点?这和 1912 年成立的上海美专有关联,这是一种精神的延续,这一点很重要。海派首先和上海的地理位置有关,出海口、华洋交糅、八方杂处、百川归海。上海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海派文化最早是脱胎于旧海派的地域传统文化、新兴文化、南洋华商文化,当然还有众多的舶来文化,特别是当年相当多的商贸洋行在上海先后落地生根,加上江浙的商帮文化、苏皖的底层文化等,海派文化包括了文学、戏剧、电影、音乐、美术、书画和涵盖面非常广的民俗传统、市民文化。它的基础是中华文化大概念的传统文化,也包含了江南文化所特有的地域文化,以及后来的红色文化、革命文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的社会主义新文化,一直到今天新时代的先进文化、创新文化等。这几十年一路走来,海派文化的概念在它不同的历史时期分别具有着不同的内涵,并且继续在吸收包容、发展变化着。上海美术学院的师生同行,你们将赋予“新海派”这个概念的内涵是什么?这个问题需要想透、想明白——在这既有的概念中,我们能赋予什么样的“新”内容。

大家知道就美术而言,上海从土山湾画馆成立之日起,发展到后来上海最早的出版印刷,一直到 20 世纪 30 年代的“上海魔都”“东方的巴黎”,当时的消费文化、时尚文化、市民文化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驳杂的海派文化概念,似乎什么都可以装进去,但缺乏一个明晰的概念梳理及界定。但为什么是青年刘海粟把上海美专推动建立起来,成为中国新兴艺术的发源地?这段历史我们都历历在目。1959 年上海美术学院的再成立,到后来包括钱伟长老校长当年的一系列举措发展到 2000 年以后的这二十年,历任美术学院的掌门人赋予它的新含义是什么?经过多年前赴后继的努力,我们距离梦想成真越来越近了。我们希望把理想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上海美术学院,成为新海派文化的一支主力军。21 世纪新海派文化一定是融汇了新时代创新文化的内涵,这将毫无疑问。“新海派”美术教育不光是立足于当下。今天谈文化自信的时候,中国的美术教育家、上海的美术家能不能有领先世界一步的眼光和见地?思考上海美术教育、国际美术教育如何发展,能不能在这方面先行一步,成就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现代美术教育的格局,起码上海美术学院的新格局,自觉引领创新文化,切实把“新海派”美术教育这杆大旗立起来?

第二,寄望上海美术学院“新海派”美术教育,回应这个论坛的主题内容。2021 年 4 月19 日习近平总书记视察清华大学的一系列讲话精神,实际上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和历次关于文艺创作教育的讲话中都有涉及,这次特别强调了高等教育要胸怀国之大者。“新海派”美术教育何以国之大者?我们是不是应该对八大美术学院现有体制上的优势和弊端,做好深入的分析研究?针对建成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在改革发展实践的基础上提出新观点、建构新理论,努力建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我这是针对高举起“新海派”美术教育大旗的曾院长和上海美术学院全体师生说的这段话。曾院长有魄力、有干劲带领大家去实现这个目标。我把当年的想法再完善一下:创造性地转化申学传统,创新性地发展海派文化,创意性地提升海上人文,创建性地构建“新海派”美术教育。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上海美术学院在上海和全国的文化建设中将扮演生力军和主力军的作用。关于目的,李强书记提出三为说,即“为艺术、为生活、为城市”。上海美术学院的角色和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中国特色、上海特色需要我们去创新作为,需要我们在实践当中不断摸索总结。核心目标是培养人,出优秀的成果,我们希望从上海美术学院走出去的学生都有宽胸怀、大视野、硬功夫、德艺双馨,能够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发挥大作用。

寄望上海美术学院各位教师同仁和全体同学。 c5kP8VK692tJtdNL7zJOEAvoFtPUCfvnEKmCs9NzIpUnj4Da71rm+xUVfYtMMK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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