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呆的主要表现是“认知功能较前明显下降”。病史资料(包括病史、遗传史、性格特点等)可以提供患者认知功能变化的动态信息,因此,是诊断痴呆的主要依据。不同原因引起的痴呆临床表现有很大差异,包括起病形式、首发症状、突出表现、伴随症状、病程经过等方面各有特点。因此,详细的病史,对于判断痴呆的原因也具有重要价值。询问痴呆病史时,应注意以下事项:
询问痴呆病史应遵循诊断学的基本原则,病史必须包括主诉、现病史、既往史、个人史、家族史等几个方面。
是诊断痴呆的重要依据,应该全面、详细记录患者的主要阳性症状及关键的阴性症状,包括主要症状的起病形式(突然、急性、亚急性、隐匿),首发症状(最早出现的症状、体征),有无诱因,突出表现(最主要的症状),症状发展经过(缓慢进展、缓解复发、波动性、间歇性),伴随症状,症状加重或减轻的因素等。也应包括既往检查、治疗情况以及治疗反应。对于有鉴别意义的阴性症状也必须询问,例如有无发热、有无癫痫发作等。
应包括痴呆发病前各种疾病史,如有无高血压、糖尿病、脑外伤、抑郁症等病史;有无脑卒中、中枢神经系统感染、癫痫等神经系统疾病史;有无肝、肾、心、肺疾病史等。
包括出生、发育情况、性格特点,尤其既往认知情况,如起始幼年的认知发育情况、左右利手、受教育年限及学习情况;有无特殊嗜好,如吸烟、酗酒、吸毒、药物滥用、冶游等。
应详细询问家族中有无类似病史,有无遗传性疾病史。由于许多痴呆疾病与遗传相关,例如约5%的AD患者可能有家族史,约50%的FTD患者可能有家族史,痴呆家族史也是AD的危险因素。因此,对于所有痴呆患者,一定要详细询问家族史,询问家族中有无类似病人。如有类似家族病史,一定要详细追问患病人数及关系,要画出家系图,有助于确定遗传方式。
与其他疾病不同,痴呆患者存在自知力下降、理解判断障碍、语言交流障碍等,不一定能够准确叙述病史,有时甚至存在虚构、错构。因此,对于痴呆患者,除了向患者本人询问相关病史外,必须向知情者确认,由知情者补充、纠正。
知情者可以是患者的配偶、子女、照料者等,但是应该与患者接触紧密,了解患者的病情和生活情况,包括患病前情况、病情演变过程等。睡眠障碍、夜间行为异常等是痴呆患者的常见表现,精神行为症状常于夜间加重。因此,知情者最好与患者居住一室,以便了解患者夜间情况。
尽管痴呆表现复杂多样,但是其症状可以归纳为三大类,即“ABC”(日常生活能力减退、精神行为症状、认知功能减退)症状。全面了解“ABC”症状的具体表现及其严重程度,对于判断有无痴呆、痴呆的严重程度(MCI或痴呆)、痴呆的原因等具有重要意义,也是痴呆合理治疗的基础。
是痴呆的结果,也是MCI与痴呆的主要区别。MCI患者,虽然认知功能较前减退,但是尚未引起日常生活能力(包括职业、社会交往、日常生活等)减退,而痴呆患者日常生活能力较前明显下降。一般痴呆患者,首先出现工具性生活能力(做饭、电话、财务等)减退,随着痴呆加重,患者逐渐出现基本生活能力(吃饭、穿衣、个人卫生等)减退,直至完全需要照料。
注意点:①日常生活能力减退是由痴呆导致,而非躯体功能残疾导致;②与患者以前比较,原来熟悉的工作、日常活动等,现在有无困难;③与同年龄、同文化程度正常人比较,患者的日常生活能力是否降低。
虽然归为痴呆的伴随症状,但有时发生于痴呆之前,是痴呆的首发症状,或者是某些疾病的主要表现(如FTD等)。BPSD常与认知功能减退互相影响,相互加重,显著影响患者生活质量,增加照料者负担。病史是判断BPSD的主要依据。
注意点:①应详细询问BPSD的表现、严重程度、发生频率;②BPSD的描述和记录应该具体、生动,避免空洞、抽象的描述;③应详细询问BPSD有无规律、有无加重的诱因。
是痴呆的核心症状,也是诊断痴呆的基础,必须重点询问。
注意点:①应包括六大认知域,即学习记忆能力、视空间功能、语言理解和表达、执行功能、复杂注意、社会认知(人格行为);②详细询问知情者,确认上述各项认知功能与以前相比有无明显减退,是否显著低于同年龄、同教育水平正常人;③详细询问上述认知功能减退的发生、发展过程,包括首发症状、症状出现的先后次序、最显著的认知改变、发展经过、严重程度等。
对于所有症状都要纵向比较和横向比较。纵向比较是与患者以前相比,患者“ABC”症状与以前相比有无明显改变。横向比较是与同龄、同教育水平正常人相比,“ABC”症状有无差距,差距有多大或多严重。
切忌抽象、概括的描述。痴呆表现复杂多样,各种症状相互影响。一些概念的定义不完全明确,不同医生对症状的理解存在差异,有些症状正常老人也会出现。所以询问病史时一定要具体、形象而生动,力争做到记录患者语言像录音机,描述患者行为像录像机,即于恩彦提出的“双机要求”,避免空洞的描述为认知功能减退、社会功能受损等。要用实例反映患者有哪些具体的症状,严重程度如何。比如记忆减退,应询问是否短时间内重复问一件事情,是否忘记刚发生过的事情等。
所有痴呆患者,必须遵循诊断学的基本原则详细询问病史,并经知情者证实,详实记录(Ⅰ级证据,A级推荐)。
(屈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