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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托比亚斯·格雷森大显身手

第二天的报纸版面充斥着关于所谓“布莱克斯顿谜案”的报道。各家报纸都有关于案情的长篇记述,有几家还加上了社论。报纸上说的情况,有一些我当时还不知道。直到今天,我的剪贴簿里仍然保存着许许多多与这个案子相关的剪报,以下就是其中一些剪报的概要:

《每日电讯报》 [1] 指出,纵观整个犯罪史,这宗惨案的离奇程度都堪称绝无仅有。死者拥有典型的德国姓氏,警方又找不到政治之外的犯罪动机,再加上墙上那行邪恶的字迹,所有证据都表明这是政治难民和革命分子干的好事。社会党在美国有许多分支,毫无疑问,死者是触犯了他们的某种不成文戒条,所以才被他们追踪至此。这篇报道蜻蜓点水式地说了说神圣法庭同盟、托法那水、烧炭党、布林维列侯爵夫人、达尔文主义、马尔萨斯原理和拉特克里夫大道谋杀案 [2] ,然后对政府提出告诫,要求对侨居英国的外国人加强监管,就这么收了尾。

《旗帜报》 [3] 评论道,诸如此类无法无天的暴行,通常都发生在自由党执政时期,原因则是民心摇动,一切权威随之削弱 [4] 。死者是一位美国绅士,之前已经在我国首都住了几个星期,住的是夏彭蒂耶太太的公寓,公寓在坎伯维尔街区的托魁斜街。他的秘书约瑟夫·斯坦杰森先生与他同行,两人于本月四日星期二与房东太太作别,接着就去了优顿车站 [5] ,说是要搭快车去利物浦。此后还有人看见他们在车站月台一同出现,再后来就没有了他们的下落。到最后,如本报所载,德雷伯先生的尸体在一座空屋之中被人发现,地点则是与优顿车站相距遥远的布莱克斯顿路。他如何到达该处,又如何罹此厄运,迄今仍是未解之谜;至于斯坦杰森,亦是踪迹全无。欣悉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先生及格雷森先生均已介入此案,相信两位著名警官必能马到功成,迅速解开此中谜团。

《每日新闻报》 [6] 认为,毫无疑问,此案因由关乎政治。欧洲大陆各国政府专横独断,憎恨自由,由此将相当数量的民众赶进我们的国土。这些人本可成为优秀公民,只可惜往日的遭际萦回不去,把他们弄得性情乖戾。他们对尊严极为看重,任何冒犯都会招致死亡的惩罚。我们应当不遗余力,务必找出身为死者秘书的斯坦杰森,借此了解死者生活的相关细节。警方业已掌握死者生前寄宿的公寓地址,案情由是取得重大进展。此一发现,皆应归功于苏格兰场格雷森先生的机敏与干劲。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歇洛克·福尔摩斯和我一起读完了这些报道。看样子,报道的内容逗得他很是开心。

“我跟你说过吧,不管事情怎样发展,雷斯垂德和格雷森都可以邀功领赏。”

“这得看案子结果如何吧。”

“噢,你倒好心,这跟结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凶手要是被逮住了,那就是 全靠 他们尽心尽力;要是跑了呢,那就是他们 已经 尽心尽力。拿抛硬币来打比方,这就叫正面我赢,反面你输。不管他们干了些什么,都会有人去捧他们的臭脚。‘蠢人也有更蠢的人崇拜。’ [7]

“这是贝克街侦缉特遣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失声叫道,因为就在此时此刻,我听见了许多人穿过厅堂走上楼梯的脚步声,外加房东太太怨气冲天的叫嚷。

“这是贝克街侦缉特遣队。”我室友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话音未落,六个街头流浪儿一窝蜂冲进房来,我从来没见过身上这么肮脏、衣衫这么褴褛的孩子。

“立正!”福尔摩斯厉声喝道,六个脏兮兮的小无赖立刻直挺挺站成一排,活像六尊破破烂烂的小雕像。“以后你们叫威金斯一个人来报告就行了,其他人可以在街上等着。你们找到了吗,威金斯?”

“没,先生,没找到。”其中一个孩子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找不到。你们得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喏,这是你们的薪水。”他给了孩子们一人一个先令。“好了,你们走吧,下次的报告最好能漂亮点儿。”

六个脏兮兮的小无赖立刻直挺挺站成一排,活像六尊破破烂烂的小雕像。

他挥了挥手,孩子们立刻蹿下楼去,跟一窝老鼠似的。转眼之间,街上传来了他们大呼小叫的声音。

“这些小家伙啊,一人能办的事儿比一打警察还要多。”福尔摩斯说道,“一看到面有官相的人物,大伙儿就会闭紧自己的嘴巴。反过来,这些小家伙哪儿都能去,什么都能打听到。还有啊,他们一个个机灵得要命,像针尖一样见缝就钻,缺的只是组织而已。”

“你雇他们是为了布莱克斯顿路这件案子吗?”我问道。

“是的,因为我还有一个推测需要确认。不过,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嘿!咱们马上就有惊天动地的消息可听了。格雷森正沿着大街往这儿走,脸上堆满了欢天喜地的表情。他是来找咱们的,我敢肯定。这不,他准备停下了。他来了!”

铃声大作。几秒钟之后,这位淡黄头发的探员一步三级地蹦上楼梯,冲进了我们的客厅。

“亲爱的伙计,”他握住福尔摩斯那双无动于衷的手,高声说道,“恭喜我吧!我已经把整个儿的案情弄得像青天白日一样清楚了。”

我依稀看到一抹紧张的暗影,从我室友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庞一掠而过。

“你是说你已经找到正确的方向了吗?”他问格雷森。

“岂止方向而已!听着,先生,我们已经逮到了凶犯。”

“凶犯叫什么名字?”

“亚瑟·夏彭蒂耶,皇家海军的一名中尉。”格雷森神气活现地搓着肉乎乎的双手,挺起胸脯大声说道。

歇洛克·福尔摩斯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紧绷的脸上绽出笑容。

“请坐,尝尝这种雪茄。”他说道,“我俩都很想知道,这事儿你是怎么办到的。来点儿兑水的威士忌吗?”

“来点儿也无妨。”探员回答道,“这两天我拼死拼活地干,可真是累坏了。倒不是身体上的劳碌,你也知道,主要是脑子用得太多。这一点你肯定明白,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咱俩可都是靠脑子工作的啊。”

“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福尔摩斯一本正经地说道,“说来听听,如此可喜的成就你是怎么取得的。”

探员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洋洋得意地冲手里的雪茄喷了口烟。突然之间,他乐不可支地拍了拍自个儿的大腿。

“有意思的是,”他高声说道,“雷斯垂德那个傻瓜老觉得自个儿挺了不起,这回却完全搞错了方向。他紧盯着那个名叫斯坦杰森的秘书,却不知在这件案子当中,那人就跟没出世的胎儿一样清白。要我说,他这会儿保准已经逮到那人了吧。”

格雷森被自个儿的俏皮话逗得不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的线索是怎么来的呢?”

“噢,我这就给你们讲讲详情。当然喽,华生医生,这些事儿可绝对不能往外传。当时我们面临的第一个难题,无非是如何查出那个美国人的来历。有些人只会守株待兔,指望有人看了启事来提供线报,或者是相关人士主动站出来报告情况。这可不是托比亚斯·格雷森的工作作风。你还记得死者身边那顶礼帽吧?”

“记得。”福尔摩斯说道,“那是约翰·昂德伍德父子帽店的产品,公司地址是坎伯维尔路129号。”

看格雷森的神情,活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真没想到,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说道,“你去过那家帽店吗?”

“没有。”

“哈!”格雷森如释重负地叫道,“咱们可不能忽略任何机会,机会再小也得试试。”

“伟人眼里无小事。”福尔摩斯一副道学家的口吻。

“事情是这样的,我去找了昂德伍德,问他有没有卖出过一顶尺寸款式与此相符的帽子。他翻了翻自个儿的账簿,立刻就找到了那条记录。当时他派人把帽子送了过去,收货人是一个名叫德雷伯的先生,住在托魁斜街的夏彭蒂耶公寓。这么着,我拿到了死者的住址。”

“高——实在是高!”歇洛克·福尔摩斯咕哝了一句。

“接下来,我又去找夏彭蒂耶太太,”探员继续往下说,“发现她脸色苍白,神态凄惶。她女儿当时也在房里——说起来,这姑娘还真是个少见的可人儿。姑娘眼圈儿红红的,跟我说话的时候嘴唇打颤,这可没逃过我的眼睛。这么着,我开始觉得事有蹊跷。那种感觉你应该明白吧,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就是摸到正确线索的感觉——那种全身一震的感觉。于是我问她们,‘你们以前的房客,也就是克利夫兰的伊诺克·德雷伯先生,莫名其妙地死了,这事儿你们听说了吗?’

“做母亲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已经说不出话,女儿则一下子哭了起来。于是我越发确信,眼前这两个人对案情有所了解。

“‘德雷伯先生是几点钟从你们这儿去车站的?’我问。

“‘八点钟。’母亲咽了几口唾沫,竭力抑制自己的激动情绪。‘他秘书斯坦杰森先生说,合适的火车有两班,一班是九点一刻,另一班是十一点。他打算搭头一班。’

“‘后来你们就再也没见过他吗?’

“听到我的问话,母亲的面容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五官完全没了血色。几秒钟之后,她才勉勉强强挤出一个‘对’字,而且,她说这个字的音调又沙哑又不自然。

“片刻冷场之后,做女儿的开了口,声音又平静又清晰。

“‘妈妈,说假话不会有任何好处。’她说,‘我们还是跟这位先生直说了吧。后来,我们 的确 见过德雷伯先生。’

“‘愿上帝宽恕你的罪过!’夏彭蒂耶太太大叫一声,双手往前一伸,瘫在了椅子上。‘你这是把你哥哥往死路上送啊。’

“‘亚瑟也会希望我们实话实说的。’女儿的口气很是坚决。

“‘你们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告诉她们,‘话说半截不如不说。再说了,我们已经掌握了多少情况,你们还不知道吧。’

“‘你要遭报应的,爱丽斯!’做母亲的吼了一声,跟着就转向了我,‘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您的,先生。您千万不要以为,我为儿子的事情这么着急,是因为他跟这件可怕的案子有什么牵连。他完全是清白的。我只是害怕,您或者别的人,没准儿会觉得他脱不了干系。可是,那样的事情压根儿就不可能。他的人品、职业和履历都可以作证,不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

“‘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把事实和盘托出。’我这么回答,‘如果事实证明你儿子清白无辜,他自然会平安无事。’

“‘爱丽斯,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吧。’她这么说了一句,女儿便依言走了出去。‘好了,先生,’她接着说,‘我本来不想跟您说这些事情,可我那个遭殃的女儿已经说了,我也就没了别的选择。我既然决定了说,那就不会再隐藏任何细节。’

“‘这是你最明智的选择,’我说。

“‘德雷伯先生在我们这里住了将近三个星期。来这里之前,他和他秘书斯坦杰森先生一直在欧洲大陆旅行。他们的上一站应该是哥本哈根,因为我看见了,他们所有的行李都贴着那里的标签。斯坦杰森这个人沉默内敛,可他的东家,恕我直言,就跟他很不一样了。他东家举止粗野,形同野兽。刚到的那天晚上,他就喝了个酩酊大醉。说实在话,第二天中午过了十二点,他都还是跟清醒两个字沾不上边。他对女仆们的态度,放肆得简直叫人恶心。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很快就把同样的态度用到了我女儿爱丽斯身上,三番五次在她面前大放厥词。好在她天真无邪,不明白他那些话的意思。有一次,他居然把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看到这样的无耻行径,连他自个儿的秘书都忍不住开了口,说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丢人。’

“‘可你干吗要忍他呢?’我问,‘照我看,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让房客扫地出门。’

“听到我这个切中肯綮的问题,夏彭蒂耶太太涨红了脸。‘老天在上,真希望我在他来的当天就撵走了他。’她说,‘可是,这当中有一个难以抵挡的诱惑。他俩每天的租金是一人一镑,一星期就是十四镑,更何况眼下正值淡季。我是个寡妇,在海军当差的儿子花费又很大,所以我舍不得放弃这笔收入,只能够尽量维持。但是,前面那件事情实在让人忍无可忍,我只好叫他搬出去。这就是他离开的原因。’

“‘然后呢?’

“‘看到他坐车走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儿子正在休假,可我没敢让他知道这些事情,因为他脾气暴躁,而且特别疼爱自己的妹妹。他俩走了以后,我关上房门,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承想,这之后还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听见门铃响,发现德雷伯先生又回来了。他显得格外兴奋,显然是喝了不少。我和女儿在房里坐着,他强行冲了进来,语无伦次地叨咕了几句,说自己没赶上火车。接下来,他转脸对着爱丽斯,当着我的面叫爱丽斯跟他私奔。“你已经到了岁数,”他是这么说的,“哪条法律也管不了你。我有的是钱,你用不着理会这个老婆子,只管跟我走好了。我可以让你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可怜的爱丽斯吓得直往后躲,可他拽住她的手腕,拼命把她往门口拖。我刚刚开始大声尖叫,我儿子亚瑟走进了房间。后面的事情我看都没敢看,只听见叫骂声和乱作一团的扭打声。等我终于抬头去看的时候,就看见亚瑟站在门口笑,手里还拿着一根手杖。“依我看,那个好伙计应该不会再来烦我们了。”亚瑟说,“我这就去追他,看他打算搞些什么名堂。”说完之后,他拿起帽子,顺着大街跑了下去。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听到了德雷伯先生离奇死亡的消息。’

“夏彭蒂耶太太这番话当中夹杂着许多喘息和停顿,有的时候还非常小声,简直让我没法听清。不过,她的话我都做了速记,不可能会有什么错误。”

“听起来相当让人兴奋。”歇洛克·福尔摩斯打着哈欠说道,“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夏彭蒂耶太太的讲述告一段落之后。”探员继续说道,“我看到了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于是我拿出一种对女人屡试不爽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问她儿子是几点钟回的家。

“‘我不知道。’她这么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钥匙,是自个儿开门进来的。’

“‘在你睡觉之后吗?’

“‘是的。’

“‘你是什么时间去睡的呢?’

“‘十一点钟左右。’

“‘照这么说,你儿子去了至少有两个钟头喽?’

“‘是的。’

“‘四五个钟头也有可能吧?’

“‘有可能。’

“‘那段时间里他在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她这么回答,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问话问到这里,当然也就没必要接着问了。于是我打听好夏彭蒂耶中尉的下落,带上两名伙计去把他逮了起来。当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他居然毫无顾忌地回了一句,‘要我说,你们来抓我,肯定是以为我跟德雷伯那个混蛋的死有关系吧。’我们可没跟他提过这事儿,所以呢,他这么说实在是非常可疑。”

“可疑极了。”福尔摩斯说道。

“他妈妈说他追德雷伯的时候带了根沉甸甸的手杖,我们抓到他的时候,手杖仍然在他身上。那是根非常结实的橡木手杖。”

“那么,你的推断是什么呢?”

“呃,我的推断是他去追德雷伯,一直追到了布莱克斯顿路。他俩在那里展开新一轮的口角,其间德雷伯吃了他一记手杖,兴许是正打在心窝子上,所以才死得没有伤痕。当晚雨那么大,周围都没有人,夏彭蒂耶就见机行事,把受害人的尸体拖进了那座空房子。什么蜡烛啦、血迹啦、墙上的字迹啦、戒指啦,全都不过是他给警方布的疑阵而已。”

“干得好!”福尔摩斯的音调饱含嘉许,“真的,格雷森,你现在可真是上了道,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是夸口,我这件案子办得真是挺利落的。”探员骄傲地答道,“按那个小伙子自己的交代,当时他没跟多久就被德雷伯发现了,后者立刻叫了辆出租马车,把他给甩掉了。他在回家路上遇见一个同船服役的老伙计,于是跟那人一起散了很长时间的步。我们问那个老伙计住在哪里,他却给不出一个像样的答复。照我看,整件案子的脉络已经是捋得特别清楚了。可笑的是雷斯垂德,一开始就摸错了门,到现在恐怕也没什么进展。咳,我的天,一说他,他还就真的来了!”

来人正是雷斯垂德,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上了楼,这会儿刚好走了进来。平常时候,他的衣着举止总是透着一股子自信自得的气派,这次他人虽然来了,那样的气派却没有跟来,反倒是神色惊惶,身上的衣服也凌乱狼藉。他此番上门拜访,显然是为了征询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意见,因为他一看见同僚也在,马上就显得尴尬不安,进退维谷。只见他站在房间中央,神经兮兮地摆弄手里的帽子,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案子真是太古怪了,”他终于开了口——“简直叫人没法理解。”

“什么,你觉得这案子古怪啦,雷斯垂德先生!”格雷森趾高气扬地叫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死者的那个秘书,约瑟夫·斯坦杰森先生,你找到了吗?”

“今天早晨六点钟左右,那个秘书,也就是约瑟夫·斯坦杰森先生,”雷斯垂德沉声说道,“在赫利戴旅馆被人杀了。”

[1] 《每日电讯报》( Daily Telegraph )是1855年始创的一家伦敦报纸,今日犹存。

[2] 神圣法庭同盟(Vehmgericht)是活跃于中世纪晚期德国的一个审判组织,由所谓自由法官组成,以秘密手段执行判决;托法那水(aqua tofana)是一种强力毒药,据说曾流行于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和罗马;烧炭党(Carbonari)为十九世纪意大利的地下革命组织;布林维列侯爵夫人(Marchioness de Brinvilliers, 1630—1676)是法国的一个连环投毒女杀手,有可能使用过托法那水;马尔萨斯(Thomas Malthus, 1766—1834)为英国政治经济学学者,以主张控制人口闻名;拉特克里夫大道谋杀案(Ratcliff Highway murders)是1811年发生在伦敦的两起恶性案件,多人被害。

[3] 《旗帜报》( Standard )是1827年始创的一家伦敦报纸,今日《旗帜晚报》( Evening Standard )的前身。

[4] 自由党(Liberal Party)是英国一个政纲较为激进的党派,曾于十九世纪下半叶四度执政。

[5] 坎伯维尔街区(Camberwell)和优顿车站(Euston Station)是伦敦的真实地名,托魁斜街(Torquay Terrace)是作者的虚构。优顿车站,1837年启用,是伦敦的第一个城际火车站。

[6] 《每日新闻报》( Daily News )是英国作家狄更斯(Charles Dickens, 1812—1870)1846年创办的伦敦报纸,后辗转并入《每日邮报》( Daily Mail )。据美国报人、福尔摩斯研究专家克里斯托弗·莫莱(Christopher Morley, 1890—1957)所说,柯南·道尔这三段文字准确地反映了这三家报纸当时的风格。

[7] 这句话原文为法文,出自法国诗人及批评家鲍娄(Nicolas Boileau-Despréaux, 1636—1711)的《诗艺》( L'Art Poetique ,1674)。 cxA2H2swyH2yji8DGV++/xvhOOVoYrZ2ucNywTVy6WX304G1VBX6u3EjPlpWyJ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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