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庙虽然漂亮,但却是个“上得了厅堂,下不了厨房”的“花瓶媳妇”。说起作为藏书楼的大庙,乔世国老人皱起了眉头:“大庙啊,说实话并不具备藏书的条件。通风很不好,窗少。没有暖气,又不能生火。冬天特别冷,夏天又特别的热。”
那些年,冬天里,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整理图书,个个哆哆嗦嗦,人人手上都有冻疮,好不容易挨过了三九,又到了三伏。“夏天,进书库得穿罩衣、戴口罩,就剩个大眼睛,每次都整得大汗淋漓,一身臭汗。”说起那段在大庙的日子,图书馆的工作人员真的是苦不堪言。“当时,屋顶就漏水,不仅人遭罪,这些珍贵的古籍也扛不住啊。”
苦中也有乐,当年在大庙里还发生过一个小插曲,至今让人津津乐道。那是三年困难时期,馆员们生活很艰苦,大家便在大庙周围开荒种地。一个馆员种地瓜,一镐头下去,刨出了惊喜。先是惊现一个钟柄,大家呼啦啦围过来,七手八脚,刨到两米多深,一个一人高的大钟轰然而出。“那个大钟上写的都是梵文,当时,我们分析这个钟是日本人投降时埋在这里的,应该是大谷光瑞侵华的罪证。一听说是日本人留下的东西,馆员一生气,便用镐头在钟上刨了个洞。这就是现在大家所熟知的劳动公园里的那个祈福钟,钟上那个洞就是我们馆员留下的印记。”王守昱介绍说。
1976年,一位意外访客改变了大庙藏书楼的命运。这位客人具体是谁已无从查起,王守昱只知道那是上海复旦大学的一位教授,来大连海事大学找自己的同学,两位教授不知来大庙查阅什么资料,之后,这位爱书的上海教授便给国务院写信,说起这些珍贵的书籍在漏雨的大庙里得不到好的保护。再之后,于光远同志亲自来大庙视察,文物局、文化部,直到国务院,各级都很重视。
从1977年开始,大连图书馆开始了新馆的选址、设计和建设,直到1989年,新的图书馆落成,大庙里的藏书有了新家。1989年、1995年,大庙藏书经过两次搬家,大庙就此告别了藏书楼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