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史》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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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真相》出版至今已超过四年。前一篇序言解释了选择这个书名的原因。当初的目的已实现，随着时光流逝，不再需要这种目的。作为战争重大事件的总结，这部著作没有受到严重质疑，书中对相关事件的阐述，甚至得到各国核心观察人士赞同，从某种程度上说，这让我深感惊喜。现在，自战争爆发已过去二十年，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对这场战争没有个人记忆。整个战争已然成为历史。因此，现在应当换个不再具有时代特点的书名，这种做法合情合理。另一个原因是书中的内容有所增加。虽然拙著仍不够完善，离我的理想也有段距离，但至少可以称为一部世界大战史，对世界大战史的发展也许不无裨益。

本书是《战争真相》的扩充版，就像原书是从一系列关于战争特定方面和事件的专题论文发展而来那样。个人经历让我怀疑，是否有可能以一种不那么循序渐进的方式，撰写一部令人满意的1914—1918年战争史。面对手头突然掌握的大量资料，作者可能很难保持清晰的视野，堆积如山的档案文件很容易扭曲他的观察模式。就本人而言，我找到一个很有实用价值的办法，让我在过去几年得以把每份新资料纳入不断扩充的篇幅。

从《战争真相》发展到本书，部分章节进行了一些修改，但内容更加充实。“力量对比和方案”现在通过不同章节加以阐述，每一章都添加了新材料。本书还增添了两个新分节，这让1914年的故事更加完整：一节涉及奥地利与俄国军队最初的冲突；另一节关乎当年秋季发生在伊珀尔和伊瑟河畔的战事，这场斗争决定了几座海峡港口的控制权。我还以“概论”这个标题概述了空战。但书中添加的大部分内容，是把过去四年出现的新资料纳入原有的篇章和分节。因此，就各个篇章概括地说，我在本书中更全面地描述了1914年德国军队攻入法国，1915年德奥联军进攻俄国及巴尔干的态势，1916年的巴勒斯坦局势，1917年的西线春季战局，1918年德国发动攻势前协约国的商讨。不过，扩充的主要内容和大部分新材料，都能在各分节找到，特别是关于凡尔登、索姆河、帕森达勒、最初的突破、佛兰德的突破这些篇幅。较小程度上，我还为布鲁西洛夫、阿拉斯、梅西讷、康布雷攻势，以及第二次马恩河交战添加了新的内容。

本书需要修订之处相对较少。但过去四年出现的新证据，让我修改了自己的某些观点，例如德国在凡尔登的战略、计划对奥地利采取的措施、1917年尼维勒失败的原因、凡尔赛委员会、1918年抗击德军攻势所做的准备，等等。从许多方面看，更全面的认知扩大了先前的观点，这虽然倾向于说明我先前犯下的错误，但也有助于阐明犯错的原因。我还修改或删除了原先对某些事件的评论，改为引用相关当事人的说法，用事实来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