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历史上,女性曾经占主导地位时期,被称为“母系社会”。不幸的是,针对那段时期的具体年代和发展程度,我们并没有明确的、全面的认知。尽管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但是科学家们的确经常误读有关母系社会的证据。目前众说纷纭的混乱状态,正是一些带着偏见的科学家针对各自的研究做出各种解释而造成的结果。自从有了母系社会和父系社会的差异,即使面对明显的事实,不同的人也会做出完全不同的解释。不论是记录古埃及历史事件的希腊历史学家,还是对斯巴达人大惑不解的雅典人,他们都犯了同样的错误,在无意中曲解了当时的历史事实。毕竟,这些生活在男权至上时代的史学家们,不可能理解母系社会的环境和习俗。
这不但是当年的真相,也是今天的真相。巴霍芬于1861年出版了他的第一部关于母权制的著作,首次描述了以前不为人知的社会关系。 [3] 十九世纪末,涌现出大量关于母系文化的科学出版物,描述了女性统治下的古代社会和仍处于原始社会部落的现状。这些社会学方面的研究,随着女性解放时期的到来而得以延续。然而,进入二十世纪后,历史学家、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的观点却出现了与此相反的逆向发展。韦斯特马克是这股思想潮流的领军人物。 [4] 几十年来,谈论母权制在美国被视为是不科学的。有趣的是,至少在法西斯主义兴起之前,欧洲的科学家们并没有参与美国这股思想逆流的发展,欧洲著名的社会学家们继续认可母系文化的存在,直到纳粹主义 兴起。只不过这些欧洲学者的出版物当时在美国学术界几乎无人知晓,也几乎从未被美国相关文献引用。罗伯特·布里福尔特付出了很多努力后, [5] 此前被人嗤笑的观点才重新赢得了科学上的尊严。自从布里福尔特与韦斯特马克公开争论以来,谈论母权制再次得到了准许。 [6]
母权制下的两性关系,不仅十分有趣,而且为我们理解当今社会环境提供了重要线索。借助对母系社会的了解,再来研究当今关于两性以及婚姻的冲突,我们就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在现有社会环境中,男性特有的功能与权利无非是在性别上占据主导地位,而在某些情况下,女性确实曾经拥有当今社会文化赋予男性的一切权利和特权。“所谓的男性优势,既没有生物学的依据,也没有精神、心理学的依据。任何现有的‘优势’都是经济(我们更愿意用‘社会’这个词)条件的一种功能而已。” [7]
在对于圈养群居动物的观察中,科学家们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在一个猴群中,最强壮的那只猴子统治着整个族群,它会爬到每一只猴子身上做出性交动作。不论充当猴王的是雄性还是雌性,它们的做法都没有区别。如果最强壮的那只猴子是雌性,她的行为与雄性猴王完全一样。”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