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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本求学

初到日本后,范旭东因语言不通,先是到日本清华学校学习日语兼学政治、哲学、数学等其他学科知识。这所学校原系日本高等学校,因得华侨资助而改名为“清华学校”。 1905年,范旭东考入大学预科学校日本冈山第六高等学堂学习医学。范旭东和当时的鲁迅一样刚开始都认为应该用医药来救治国民,让国民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后来也都发现国民仅有健康的体魄是不够的。

已经成年的范旭东虽然身在海外但心系中国,他改原名“范源让”为“范锐”,立志锐意进取、救国救民;改原来的字“明俊”为“旭东”,立志像旭日东升般朝气蓬勃。“当时联军入侵,国势垂危,公满腔热血,远走异域,但头脑仍极冷静,分析国内外情况,无不在寻求救国之道”

梁启超这时也在日本流亡,他在日本创办了《清议报》《新民丛报》,积极宣传新思想新学说。因为哥哥范源濂是梁启超的高徒,范旭东也常常和哥哥 一起或独自向梁启超请教,梁启超对范旭东也很欣赏、关心,甚至用自己的稿费来接济范旭东的学费。在梁启超的影响下,范旭东编译了《经国美谈》《佳人奇遇》等文章发表在梁启超主编的报纸上,提出废除八股、改革科举、自由办报、奖励科学发明、办工厂等主张。

范旭东还担任了杨笃生创办的《游学译编》月刊编辑,编辑地理类稿件,了解了更多地理知识和世界形势。不仅读万卷书,范旭东还行万里路,他在到日本最初的三四年间游历日本各地,如大阪、熊本、神户、横滨、东京等地,感受日本风土人情,探求日本和中国富强之道。日本经过明治维新励精图治迅速崛起,而中国的出路在哪里?这是范旭东苦苦探寻的问题,他当时常常说:“中国是弱大,日本是小鬼”。

因为范旭东原本身体虚弱,他来到日本后便努力强身健体。他练习武术、游泳,经常骑马在田野间纵横。因为范旭东身材不高,双腿夹住马肚并不容易。有一次他刚骑到马背上就被摔了下来,被送到医院治疗了几个月才痊愈,但之后他还是照样骑马驰骋。他还光着脚板在雪地上行走,“兵操于大森,恒与日人于严冬时,袒裼静坐体育馆中,以锻炼身体” 。此外,范旭东还像蔡元培等革命党人一样学习制造炸药,准备献身革命。在制造炸药的过程中,范旭东了解到化学进而对化学产生强烈兴趣。

毕业时,范旭东想学习军事来救国,便和平时很器重他的日本冈山第六高等学堂校长酒井佐保商量,不料酒井佐保竟然说:“等你学成了,中国早就灭亡了。”范旭东听闻非常气愤,他特意照相立下誓言:“我愿从今以后,寡言力行,摄像做立誓之证”,并在照片背面题字:“时方中原不靖,安危一发,为感而记此,男儿,男儿,其勿忘之”。他也因此“盖本洞烛日本处心积虑以谋亡我,至是救国之心志益坚,后以造兵非根本之计,乃决定循工业救国之途,而以化学为出发点”。

范旭东当时所照相片(张能远供图)

范旭东发现日本强盛和工业发展关系密切,因此开始立志“工业救国”。当时梁启超也主张渐进式变革,要重视国家的基础性建设,日本报纸也在竭力宣传德国利用诺威水力电造硝石取氮,这些对范旭东的人生选择应该也有影响。

1908年,范旭东考入京都帝国大学理学院学习应用化学,广泛深入学习了解了化学,为他将来创办中国化学工业奠定了知识基础。因为他埋头读书,不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同学们都对他很敬畏而称他为“怪人”。系主任近重真澄对范旭东也非常器重,近重真澄对古代合金很有研究,范旭东对中国古代冶金的研究颇得他的好评。毕业时,近重真澄推荐范旭东留校担任助教。

范旭东和夫人许馥

经哥哥范源濂介绍,范旭东此时与许馥相识相恋。许馥又名许馨若,也是湖南人,出身长沙望族,比范旭东小一岁,1905年就读于东京青山实践女校附设师范班,是第一批来日留学的中国女生。她与范旭东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从此相伴终生。

工作如意,爱情甜蜜,范旭东当时生活非常舒适,但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国内形势巨变,范旭东得知后非常兴奋,立即决定辞职回国报效祖国。三十多年后,他对此撰文回忆说:“辛亥革命,激动了年轻人的感情,不由得热血沸腾,当时我在日本京都帝国大学做研究工作,早出晚归,生活非常舒适,国内还在激变,一天一个说法,实在叫人难受,趁冬假得暇赶回中国……” 但回国后,范旭东的热血很快就被泼了凉水。 OtBhgtRI3PKxRwgUvEQjHAt/LvlvHElG6ZF4PkqmxxdcaA40dh5lGwhk1cGmlp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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