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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领着儿子，转身就上了豪车，扬长而去。
苏晚站在原地，全身在细微地颤抖，苏淮紧紧抱着她的腿，一对黑黝的眼睛，悲壮坚定。
“不怕，妈咪报警。”
老师忙出来劝阻：“苏淮妈咪，你还是别报警了，你儿子把壮壮都打出鼻血了，而且，壮壮的爹地是我们学校的董事会成员。”
苏晚唇角扯起冷笑，不屑地看着老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种不入流的学校，我儿子退定了。”
此刻，她更加坚定决心，离开霍氏，结束和霍恕五年的地下情人关系。
等她拿到分手费，就有钱换新环境了。
她不要苏淮走一遭她的老路。
她要他，有尊严地活着。
苏晚拉着儿子往家的方向走，她问苏淮：
“儿子，你为什么打人？”
“他侮辱你。”苏淮的小脸透着同龄孩子少有的沉稳，“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妈咪，我会拼命保护妈咪的！”
苏晚闻言，心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说不出一句话。
苏淮才五岁，就见识到这社会的阴暗面，是做母亲的没本事。
步行二十分钟后到了家，她在一个老旧小区租住的六十平的房子。
“儿子，你先看会儿电视，妈咪换衣服。”
苏晚快步走进卧室，背靠着门板，弓起身子，她捂着脸，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无声地哭起来。
委屈，恐惧，羞辱，无力，混杂在一起将她淹没吞噬，她强撑的所谓尊严，脆弱得不堪一击。
许久，发泄完情绪，苏晚若无其事走出卧室准备去做饭。
“妈咪，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妈咪睫毛掉了啦，揉眼睛太用力了。”
苏淮没说话，心里默默难过。
他就知道妈咪会撒谎。
但苏淮明白，这个时候妈咪更想看到他装傻的一面。
“嗷。”
苏淮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财经频道上正接受采访的霍恕。
盯着那张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脸，他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心想，好神奇，他和我长得真像，该不会就是我的爹地吧？
要是的话，那该多好，就没人敢欺负妈咪了。
这个念头像是一个小小的种子，埋进小少年的心里，他第一次萌生出了要去找爹地的想法。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苏淮看了眼屏幕，备注是“霍总”。
“妈咪，老板给你打电话了。”
苏晚擦擦手，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关紧门。
“在哪里？”霍恕低沉的磁音传进耳朵里。
“家。”
“地址发来。”
“怎么啦。”
“想你。”
苏晚轻笑出声，眸光夹杂几分冰冷。
是哪里在想呢？
“那霍总，来接我？”
“嗯，收拾漂亮点，穿那条开背红裙子。”
“好。”
苏晚收拾好，走出小区门，一辆迈巴赫停在狭窄的街道边，在发着酸臭味道的下水道和脏乱的地面映衬下，显得格格不入。
苏晚坐上车，霍恕眉头皱很深。
“你就住这？”
“嗯，上班方便，这不是在等霍总的分手费换大房子么。”
霍恕侧眸，审视着苏晚那张云淡风轻的小脸。
这女人跟着他，真的只是图钱吗？
那她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抱牢他这棵大树享尽荣华富贵，反倒着急想分手。
他看不懂她了。
不过，马上就结束关系的人，无需费力去猜。
他丢给苏晚一份资料，手把方向盘启动汽车。
“孙总的资料，你研究下，今晚你的任务，搞定他。”
苏晚美眸划过一抹错愕：，她以为霍恕要带她出门玩。
“你要我陪别的男人？”
“我也在，简单的应酬，喝酒聊天。”
“好的。”
苏晚应着，手伸进包里，摸到常年备着的防狼喷雾。
霍恕怕是把她睡腻了，准备当个人情转手送人了。
霍恕的目光快速地掠过苏晚伸进包里摸摸索索的手，好奇之余察觉到她手腕上的淤青。
刺啦——
汽车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苏晚因为惯性，身子朝前冲了一下，霍恕抬手，大掌护住她的额头，另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苏晚一脸茫然，尚未反应过来，就迎上霍恕责怪的质问。
“你这里怎么回事？”
“打架了。”
“别骗我。”
“小区里的一个恶妇啦，拽着我非污蔑我偷东西，不过我也没输，打回去了。”
“哭了？”
霍恕长指挑起苏晚的下巴，粉底液也遮挡不住的红肿眼睛避无可避。
男人眉眼挂着寒霜，这女人跟了他五年，他从未见过她为他掉过一滴眼泪。
在床上办事除外。
却因为和陌生人的争执，哭肿了眼睛？
哄鬼吧，苏晚！
“霍总是心疼吗？这么关心我，谢谢啦。”
苏晚很感激，发自内心的。
“离了我，你活得下去吗？”
“哈哈。”
苏晚笑而不语。
不仅活得下去，还能养个小的，这点纯属多虑了。
霍恕抛出的试探，被刻意避开了。
男人心里不爽，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一路无言地将车开到江城最豪华的会所。
霍恕带着苏晚进了最大的包房。
一进门，其中一个肥头大耳，油腻腻的秃头男人朝苏晚走过来，目光直勾勾，猥琐得很。
“晓婉？你回来了！”
“孙总，您好。”
苏晚礼节一笑，自然巧妙地躲开了男人的拥抱。
跟着霍恕见过世面，这小场面，她应付自如。
“晓婉，你今天好美。”
孙总色眯眯的目光肆无忌惮在苏晚身上扫视。
苏晚保持微笑。
她和陆晓婉长了张相似的脸，被认错也不奇怪。
“孙总，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陆晓婉，霍氏新任财务总监。”
苏晚听霍恕这样说，才感到心凉。
原来，霍恕拿她当挡箭牌了。
心爱的女人，要好好保护，抛头露面，是替身做的事情。
看着身边和众人谈笑风生的霍恕，苏晚已经预感到自己今晚的命运：
沦为其中一个，甚至是几个男人的掌中之物……
霍恕被众人簇拥着入座主位，其余的众人也陆续落座。
苏晚的位置被安排在孙总和另个男人中间。
孙总朝苏晚递来一杯红酒，一脸殷勤：
“晓婉，今晚好好陪哥哥们喝，你想要我签多少我就签多少！”
苏晚接过酒杯，巧笑嫣然：“还是孙总大气。”
她仰头，一口气的功夫，酒杯见底。
“真优秀！”
孙总朝苏晚竖起大拇指，另只手爬到桌下，若有似无地触碰了下苏晚的大腿。
苏晚浑身汗毛直立，心里很抵触，表面却依旧维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