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尔兹曼的一生中,他的脾气一直在极端之间摇摆。他开玩笑地把自己善变的性格归咎于自己出生于圣灰星期三的凌晨,也就是狂欢节和大斋节之间的那个晚上。他的心理焦虑随年龄增长而加剧,这开始让同事和朋友感到担忧。
他接受了柏林的教授职位,但马上就放弃了,然而不久后,他又表达了对这个职位的兴趣。1896年,他接受了慕尼黑的一个职位,不久后,又接受了维也纳的另一个职位。1900年,在无休止的反复后,他接受了莱比锡大学的邀请。但1902年,就像气体分子在容器中跳来跳去一样,他又回到了维也纳。这一次,他成了自己的继任者,他在复职时兴高采烈地指出:“在开始就职演讲时,人们通常会赞美自己的前任。不过,幸运地是,今天可以省去这个常常具有挑战性的环节,因为事实上,我就是自己的前任。” [36]
当局对玻尔兹曼的反复无常并不感到好笑。这一次,玻尔兹曼被要求向法兰兹·约瑟夫皇帝本人承诺:他再也不会接受国外的聘请。不要再跳槽了!但是玻尔兹曼对旅行的热爱丝毫不减。他接下来又访问了君士坦丁堡、士麦那、阿尔及尔和里斯本,他还三次横越大西洋前往美国。在《一位德国教授的黄金国之旅》一书中,他幽默地讲述了第三次旅行,其中包括短暂到访新成立的斯坦福大学。(他称自己为德意志人而不是奥地利人,他指的是自己的文化背景而不是国籍。)
当时的玻尔兹曼已经享誉世界。他在格拉茨的前合作者瓦尔特·纳恩斯特(1864-1941)和斯万特·阿伦纽斯(1859-1927)后来获得了诺贝尔奖。在他的维也纳学生中有才华横溢而且美丽的莉泽·迈特纳(1878-1968),她后来共同发现了铀的裂变,还有理论家保罗·埃伦费斯特(1880-1933)和菲利普·弗兰克(1884-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