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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的疑惑是正常的。之前我们解释过，当胃和肠道穿孔后，消化液、细菌都会一股脑地进入腹腔，污染腹壁，炎症扩散至腹壁，这时候腹壁肌肉受刺激就会变得坚硬、强直，摸起来硬邦邦的，就像一块木板一样，叫板状腹。
但方女士没有！
方女士的肚子摸起来总体还是软的，就是肚脐周围有压痛。但她腹部X线检查所看到的气体影也是实实在在的，可谓铁证如山。老马也只能跟规培医生说：“可能每个人对疼痛的敏感度不一样，也可能是方女士穿孔后消化液被大网膜包裹，炎症没有波及整个腹壁，所以没有肌紧张，没有板状腹。”
外科医生来了。
刚好方女士的所有抽血结果都出来了，肝肾功能、电解质基本正常，但是血淀粉酶偏高一些，血常规提示白细胞计数也偏高一点，护士给方女士量了体温，没发热。
外科医生看了方女士一眼，大致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摸了下肚子，又快速看完了所有辅助检查结果，得出了结论：急腹症。考虑消化道穿孔成立，建议立即手术探查。看看到底是胃穿孔还是肠穿孔，如果发现，就予以缝合。
外科医生摸肚子无数，看急腹症患者无数，对膈下游离气体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他亲自看过片子了，的确是右侧膈肌下有气体影。
遵照外科医生会诊意见，老马给方女士办理了入院手续，当晚就住院。
拟外科剖腹探查。
方女士听说要手术，也慌了，把在外地的男朋友也喊了过来。关键时刻，没人陪伴是不行的。
外科医生通知了手术室，做术前相关准备，忙了一轮后，天差不多亮了。
外科医生反复跟方女士及其男友沟通了病情，说明目前的诊断考虑，需要手术探查，可能要做修补术。但手术不能保证100%安全，医生把手术所有可能的风险都说了一遍。
“有没有保守治疗的可能？”患者男友问。随后他又小声跟外科医生说：“她父亲几年前做手术的时候出了麻醉意外，不幸死亡，所以她的心理负担很大。”
原来如此。
“如果是消化道穿孔，药物保守治疗效果不好，基本上都是外科手术干预的。”外科医生解释说。
方女士及其男友最终同意手术，签了字。
此时患者的腹痛时好时坏，痛得厉害的时候额头都冒汗，缓解的时候说话还比较轻松。“手术如果能把穿孔的地方修补好，病情会迅速逆转的。”值班的外科医生对她说。
到了早上7点，外科主任上班了，他来的还是很早的。
听说科里有患者要紧急做手术，他就向值班医生了解情况。值班医生把患者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跟主任说了，还拿出了腹部立位X线片，说看到明显膈下游离气体影，患者和家属已经签字同意手术了。
“患者没有腹肌紧张？”主任问。
“不明显。”值班医生说。
主任听完后，淡淡地问了句：“患者送手术室了吗？”
“还没，在准备。”
“那就让他们等一等，我去看看。”主任说完就披起白大褂，大步流星地走向患者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