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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孔子的历史地位与诸子百家

决定历史方向的孔子

春秋末期,孔子生于鲁国,不过其先祖是从宋国 亡命到鲁国的贵族。孔子的父亲虽然身份低微,但异常勇猛,效力于鲁国贵族,是一名可以独自领兵的武将。当时,像孔子家这样的新兴家庭形成了一个阶层,专门做贵族的家臣。孔子虽然出身于这样一个阶层,但却崇拜周公,并试图复兴周公始创的周朝制度,拯救混乱的社会。因此他被看作站在某种复古立场上的革新主义者。他倾注了异样的热情,希望能够打倒鲁国专横的贵族,把实权夺回到君主手中,然后在君主手下建立民主社会,恢复古代城市国家的传统。但是,这项革新最后失败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寻求在别国实现自己的理想,于是离开鲁国,开始了漫长的流浪之旅,但也都失败了。幡然醒悟的他回国以后,决定将改革社会的梦想寄托在培育弟子这件事上,试图通过弟子之手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于是,孔子开始讲学。

孔子的弟子基本都属于新兴的士阶层,孔子付出极大的努力学习了当时贵族阶级的教养书《诗 》《书》等,也就是关于“礼”的学问,并试图使这种教养在新兴阶级的人格形成过程中发挥作用。身为其弟子的新兴士阶层不久之后成为各国君主的家臣,是战国七雄形成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力量。七国的君臣关系是一种私人间的主从关系,其中士阶层的人数很多,如果就那样发展下去的话,也许会演变为日本德川时代 那样的封建国家。孔子的弟子们分散到了各国,被各国的君主聘为老师或是最高官吏,获得了政治顾问的地位,因此他们的政治影响极大。可以说,孔子教育出来的弟子们,催生出不久之后出现的具备中央集权性质的新官僚群体。通过他们的努力,秦、汉等中央集权国家成为了官僚制国家,而不是封建制国家,同时也成为了文治国家,而不是以武力为中心的国家。换言之,他们决定了中国历史的方向。不过,孔子自己在教育弟子的时候不一定有这样的意图,只是在中央集权国家形成的过程中,孔子的思想被采纳了而已。

中国的文化遗产非常伟大。易姓革命导致了众多王朝的兴亡,但孔子的思想学说却延绵不绝地传给了子孙和弟子们。直到现在,孔子家族都是中国的第一世家。不过,儒学的学说在孔子死后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说孔子的学说是原始儒学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战国时期,以其为母体,弟子们之间出现了不同观点,产生了分裂。

百家争鸣的时代

儒家文化首先被有贤君之称的魏文侯 引进至魏国。自此,儒家文化在这个中原文化国家盛极一时。文侯崇尚学术,是一位开明君主,招揽了孔子的高足子夏 为首的众多儒家学者。在他的身边,孔子一门或是成其老师,或是成其最高顾问。魏文侯按照儒家的理想来制定法典,建立起了新的集权国家的原型。

在魏国东边的齐国首都临淄,孔子学派的影响进一步提升。齐威王 和齐宣王 强力推进文化发展,在人口超过50万的临淄城的稷门附近建起了宏伟的宅邸,从全国延揽学者居住,设立了一个文化区域。这群人被称为稷下学士。除了包括孟子在内的孔子学派诸人,还有道家、法家、名家等思想家。诸子百家的黄金时代开始大放异彩。

战国时期是一个可以最自由思索的时代;是一个思想家辈出,并各自开创独特思想的百家争鸣的时代。被称为诸子百家的这些思想家为什么会在战国时期同时涌现出来呢?

从公元前453年七国对立时起,到秦始皇统一天下,共约230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国力不相上下的七个强国展开了竞争,这在中国历史上非常罕见。我认为战国七雄正是因为国内政治相当稳定,才得以持续争斗了两个半世纪。在分裂抗争的时代,富国强兵的对策是最优先考虑的。

白热化的人才争夺战

各国为了压制其他国家,竞相从各处招揽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方面出类拔萃的人才,并且不问国籍和出身。在这些人才的指导下,各国实施了大胆的制度改革,强化了政策和战略体制。这些强国的人才争夺战无比激烈。一旦无法获得人才,再强大的国家也有可能立刻转为劣势。

另一方面,学者和思想家们大胆提出各种独创性的改革方案。如果在一个国家没能被采纳,就去另外的国家。他们可以自由地周游列国,进行游说。战国时期与后世的统一国家不同,思想不统一,风气自由。在这种开放自由的背景下,各个领域都不断涌现具有独创性和风格各异的学问。中国的思想后来受到外来的佛教思想影响,发生了很大变化。而除了佛教思想,中国所有思想的原型都是在战国时期完成的。

百家争鸣产生的第三个原因是,以前在政治、文化上一直起主导作用的旧的贵族阶级没落了,以下克上的倾向愈演愈烈。有实力的人不问门第出身,凭借才干就能受到提拔重用。旧的身份制度完全崩溃。一旦阻碍社会进步的身份制度被废除,无论什么人,都有可能获得与自己的才能相应的地位。于是,绚烂多彩的学问思想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

秦始皇统一中国,接着又出现大汉帝国,战国时期九流百家的思想渐渐被统一为以儒学为中心的思想。但即使是思想统一之后,这些种类繁多的思想门派,仍旧是中国思想界的潜流,有着很深的影响。

无论是在中国思想史上,还是在文化基础的形成方面,这个时代都值得大书特书。孟子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诞生,成长,并在各国寻找能让他大显身手的舞台。 mHEchLmczPHaVfV4o6jG5vJHUQu+KgUBxpRYyv/vlO6OdLoQylD+JyoAzZBd9l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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