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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踪影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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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折腾了一上午后,我感觉我的身体有点儿吃不消,下午更感到疲惫。福尔摩斯出去听音乐会了,我试图躺在沙发上睡两小时,可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受刚刚经历的事情的刺激,我的神经过于亢奋,脑子里全都是奇怪的想法和猜测。只要我闭上眼睛,那个死者的样子就会浮现在眼前,实在是太难看太丑恶了。将有这样一张丑恶嘴脸的人从这个世上除掉,我对凶手充满了感激,虽然这想法很恶劣。如果真有“相面”这一说的话,很显然,这位克利夫兰城的伊瑙克·锥伯肯定深藏着罪恶,可惜他伪装得太好了,即使我本能地反感他,但是理性告诉我,问题还是应该公平处理的。因为,学过法律知识就会知道,被害人的罪恶是不能将凶手的罪行抵消掉的。

福尔摩斯曾经推测,死者是被毒死的,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推测也是很有道理的。我记得当时福尔摩斯检查现场的时候曾经探下身去闻过死者的嘴,我相信他在那个时候肯定是有所觉察的,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况且,案发现场的尸体上既没有伤痕,又没有因为窒息而死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中毒而死,那会是什么呢?

令人不解的是,地板上面那么多血迹,这些血液是谁流的?据观察,屋子里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死者用来击伤对方的凶器。只要这些问题得不到解答,想睡个安稳觉是不可能的了,无论是福尔摩斯还是我。可是福尔摩斯那种镇静而又自信的神态,使我不得不相信他对于所有的情节都了然于胸,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推断过程究竟是怎样的。

那天,福尔摩斯回来得很晚。他进门的时候,我正在准备吃晚餐。

“你看看这个广告,”福尔摩斯说,“今天上午,离开现场后,我马上就在晚报上登了这则失物招领广告。”

广告的内容是这样的:

“今天早上在布瑞克斯顿路、白鹿酒馆和荷兰树林之间拾得结婚金戒指一枚,有意返还其主人。失主请于今天晚上八时至九时前往贝克街 221 号乙华生医生处领取。”

“如果有人真的按广告前来领取戒指的话,怎么办?我也没有戒指啊。”我说道。

“哦,这个你不必担心,”说着他递给了我一只戒指,“这一个跟那个很像,以假乱真应该没有问题。”

“他会冒险过来吗?”我不免有些怀疑。

“为了取回戒指,他会冒这个险的,戒指可能是在他俯身察看锥伯尸体的时候掉下来的。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身上少了什么东西,离开以后,才发现戒指不见了,所以又急忙返回来。可是,由于疏忽,离开前他没有熄掉蜡烛,结果把警察吸引了过来。所以,他才会装作酩酊大醉的样子蒙混过关。他多半不能肯定戒指一定落在了那个屋子里,所以他会看晚报,希望在失物招领栏里有所发现。如果他真的看到这个广告,应该不会顾忌什么,因为在他看来,寻找戒指并不一定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这是两件事啊。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来的,我保证在一个小时之内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吃过晚饭收拾妥当后,我看了一下表,发现已经八点了,于是提醒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已经到八点了。”

福尔摩斯一惊:“什么,你把门稍微打开一点儿。他可能在几分钟之内就能到了,哦,好的!哦,可能是那个人来了。”

话音未落,门铃响了。福尔摩斯轻轻地站了起来,把椅子往房门移了移。这时女仆走过门廊,很快我们就听到打开门闩的声音。

“华生医生在家吗?”一个有些粗鲁但语调清晰的声音传来。我们没有听到女仆的回答声,只听见大门又关上了,接着听见有人上楼来了,脚步很缓慢,好像是在拖着脚走,很快,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请进。”我对着门外高声说。

门开了,进来的并不是模样凶恶的亡命之徒,而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她脚步蹒跚地走了进来。她行过礼后,站在那里望着我们,颤抖的手指一直不停地在衣袋里摸索。

我转过头看了看福尔摩斯,他看上去有些失望,不过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我只好也做出泰然自若的样子。

老太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晚报,指着福尔摩斯刊登的那个广告说:“先生们,我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件事。”说着,她又行了一个礼,“你们哪位在布瑞克斯顿路捡到一枚结婚金戒指。我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我女儿赛莉的戒指,去年这个时候,赛莉结的婚,昨天晚上她去看马戏……”

“你看这个是她的戒指吗?”我拿出戒指问。

老太婆大叫起来:“感谢上帝!这就是她丢的那枚戒指。赛莉要是在这里,可要高兴坏了。”

我拿起一支铅笔,问:“您住在什么地方?”

“宏兹迪池区,邓肯街十三号。离这儿有很远一段距离呢。”

福尔摩斯突然说道:“据我所知,来往于宏兹迪池区和任何马戏团之间,都不必经过布瑞克斯顿路。”

老太婆转向福尔摩斯,眼神犀利地盯着他,说道:“我告诉那位先生的是我的地址。我的女儿赛莉在培克罕区住,具体地址是梅菲尔德公寓三号。”

“您贵姓?”

“我姓索叶,我的女儿姓丹尼斯,她的丈夫叫汤姆·丹尼斯……”

“这个应该就是你要找的戒指,索叶太太,请收好。”我按照福尔摩斯给我的暗示打断了她的话,“我很高兴看到它重新回到它主人手里。”

这个老太婆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感谢的话,然后才把戒指仔细地包好,放进口袋,再拖拖拉拉地走下楼去。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福尔摩斯便马上站起来,跑进他的卧室。几秒钟后,他就已经穿上大衣系好围巾走了出来。他边走边飞快地对我说:“她一定是凶手的同党。我去跟踪她。你先不要睡,等我回来。”

我从楼上窗子往外看,那个老太婆步履蹒跚地在马路对面走着,福尔摩斯就在她后面不远处跟着她。我认为如果福尔摩斯的所有推论都成立的话,那他今晚就能够揭开全部的谜底了。

福尔摩斯是快九点的时候离开的,回来的时候快十二点了。

他一走进来,我就看出,他肯定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战果。可是没过多久,他突然大笑起来。

“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苏格兰场那些侦探知道。”福尔摩斯一边大声说,一边在他的椅子上坐下,“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了,狠狠地嘲笑我,我也不会太在意,我早晚会把面子找回来的。”

我有些诧异:“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那个老太婆没走多远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脚特别痛的样子,可是突然停下来,叫了一辆马车。我听见她对马夫说:‘宏兹迪池区邓肯街十三号。’她上了车后,我也随后跳上了这辆马车的后部。马车一直往前走,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来,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就从车上跳下来,装作在马路上闲逛的样子。我看见前面的车夫跳了下来,拉开车门等着,但是并没有人下车。我走过去,发现车上的乘客早就不见了踪影。”

听后,我吃惊地大声叫道:“那个老太婆居然在你和车夫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福尔摩斯有些难堪地说:“我们才是老太婆呢,那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年轻小伙子,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他的表演实在是太出神入化了。他早就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了,所以才玩儿个金蝉脱壳,溜之大吉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咱们要抓的那个人,并不像我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判断他肯定不是一个人,他应该有许多朋友,而且他们甘愿为他冒险。喂,大夫,你看起来很疲倦啊,听我的话去休息吧。”

他说的不错,我确实感觉体力不支了,于是我便回屋去睡了。福尔摩斯独自在火炉旁边坐着,火光越来越微弱了。漫漫黑夜,寂静无声,只有他那忧郁的琴音在低声回荡,我知道他仍然陷在他正竭力破解的那个离奇的案子里。 XlhB4CF+U+uyMA6PganXsyKs6KR9cHHQ/LWL3NeaZvkRP4XNRJ0DEgORxRDRcK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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