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急时刻还能声东击西,头脑灵活帮助鲁滨孙危难时刻重获自由。此外,他还救出了一个名叫佐立的孩子。他和这个孩子又到了哪里?在那儿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这可是一个争取自由的好机会,因为现在已经有一只小船可以随我支配了。于是,等主人走后,我就开始积极筹备起来。
我首先叫那摩尔人弄些粮食到船上来,又弄了三罐子淡水,搬到船上。
我知道主人装酒瓶的箱子放在什么地方,便趁那摩尔人到岸上去的时候,把它搬到船上来,放在一个适当的地方,好像原来就在那里一样。
我又搬了60多磅蜜蜡到船上来,又搬了一包线,一把斧子,一把锯子,一把锤子。
接着我又说:
“摩雷,我们东家的枪现在都在小艇上,你能弄一点火药和散弹来吗?我们也许可以打些水鸟呢,那些火药都藏在大船上。”
他说:
“好,我去弄点来。”
果然他又拿了一个大皮袋来,里面装着一磅半以上的火药,另外又拿来一个大皮袋,里面装着五六磅鸟枪弹和一些子弹,通通放到船里。
一切准备好后,我们便开船出海去打鱼了。
港口的守卫因为早已认识我们,也不来注意我们,我们出港不到一海里路,就准备开始打鱼。
我们打了一会儿鱼,什么都没有打到,因为每逢有鱼上钩时,我总不把它钓起来,而且没让那摩尔人看见。
我对摩尔人说:
“这样可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伺候我们的主人,我们走远点吧。”
他觉得我这个提议很好,便同意了。
他在船头,扯起船帆,我掌着舵,一口气把船开了近一海里以外,才把船停住,假装捕鱼的样子。
我把舵交给那个小孩,跨到那摩尔人身边,做出要在他身后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冷不防用手把他拦腰一抱,一下子掀到海里。
可是他立刻浮出了水面,他大声叫着,求我让他上来,说情愿随我走到天涯海角。
他在船后面游得非常快,差不多快赶上了我的船了。
于是我走到舱里,取了一支鸟枪出来,对准他说:
“你游泳的技术很好,一定能游到岸上去,再说今天海上没有一点风浪,只要你好好地游到岸上去,我也不来伤害你。你如果一定靠拢我的船,我就把你的脑袋打穿,因为我已经下了决心,要恢复自由了!”
这样,他便转过身,向岸边游去了。
我留下了那个叫佐立的小孩,对他说:
“佐立,如果你对我忠实,我将来会使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如果你对我有二心,我就把你也丢到海里。”
那孩子对我笑嘻嘻的,发誓说他情愿对我忠实,随我走到天涯海角,他那天真的神气,使我没理由不信任他。
我一口气航行了五天,然后才靠岸,至于我们是在什么地方,什么纬度,什么国家,什么河道上,我一概不知道。
虽然我们很担心在岸上会遇到危险,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上岸去,从那里弄一点淡水,因为我们船里连一磅水都没有了。
佐立说,他想带一个罐子上岸,看看哪里有水,替我弄点来。我问他为什么要自己去,而让我留在船上,他回答的话是这样情深义厚,使我后来永远感谢他。
他说:
“如果野人来了,他们把我吃掉,你就可以逃走。”
我说:
“让我们两个人都去吧,如果有野人来,我们就把他们打死,我们谁都不让他们吃掉。”
于是我给佐立吃了一块面包,又从酒箱里取了一杯酒给他喝,然后把我们的船向岸边适当地推近一些,一齐蹬水上岸,除了枪械和两个盛水的罐子外,什么都不带。
我不敢走得离船太远,可是佐立看见一里以外有一块低地,就信步向那边走去。
不一会儿,只见他飞也似的向我跑来,我以为他是在被野人追赶着,或是给什么野兽吓着了,急忙跑去救他。
可是当我走近他时,却看见他肩膀上背着个什么东西,形状像一只野兔,可是皮色不同,而且腿也比较长,原来是他打死的野味。
我们都很高兴,因为这家伙的肉一定很好吃。
可是佐立告诉我的还不仅是这个,是他已经找到了淡水,而且没有看见野人。
我估计,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一定是在摩洛哥帝国和黑人国之间。
这地方一向荒凉无人,只有野兽,黑人因为怕摩尔人,向南迁去,摩尔人由于它是一片不毛之地,认为不值得居住。
此外,这两个民族都舍弃了这块地方,还有一个共同的原因,那就是这里盘踞着无数的猛虎、狮子、豹子和其他猛兽。
摩尔人只把这里当作打猎的地方,每次来的时候,都像军队一样,至少有两三千人。
我们沿着海岸继续航行了差不多一百多里,白天所看到的全是一片荒原,夜间所听到的都是野兽的咆哮。
我们有好几次不得不上岸取水,特别是有一天早晨,我们来到一个小海湾下了锚,上岸后,结束了一只狮子的性命。
这次停船之后,我们又向南走了十多天,日渐减少的粮食,我们吃得非常节省,除了不得已取水以外,很少靠岸。
我的计划是要开到非洲海岸的佛特角一带,希望能在那里遇到欧洲商船。
我知道所有的欧洲商船,无论是到几尼亚,到巴西或是到东印度群岛去,总要从这个海角经过。
总之,我把我的整个命运都放在了这个唯一的机会上,要是不能碰到船只,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我抱着这种决心又航行了十天,就开始看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有两三个地方,在我们经过时,可以看见一些人站在岸上望着我们。
同时也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漆黑的,并且周身一丝不挂。
有一次,我很想上岸和他们接近,但佐立却对我说:
“不要去,不要去。”
我把船靠近岸走,想同他们谈话,他们也沿着岸跟着我跑了一程。
我注意他们手里并没有武器,只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长竿,佐立说,这是一种镖枪,他们可以把它掷得很远,并且百发百中,因此我只好离得远远的,尽量用手势同他们交谈,并且做出手势,向他们要东西吃。
他们叫我把船停住,表示要替我们取一点吃的东西来,于是我落了顶帆,把船停住。
这时他们当中有两个人向村子跑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带来两块干肉,一些谷类,这大概是他们的土产,但我们不认识。
我们既不敢接近他们,他们也同样怕我们。结果他们总算想了一个两全的办法:先把东西放在岸上,再远远地躲开,一直等我们把东西拿到船上来,才又走近我们。
我们做手势向他们致谢,因为我们拿不出东西来报答他们。
可巧这时正有一个机会来了,使我们大大地还了他们的情。
因为当我们正停在海边的时候,突然有两只很大的怪兽从山里冲到海边来,看那样子,仿佛是其中的一只正追另外一只。
不知道究竟它们是雌雄相逐,还是相斗,我们看见那些黑人这时非常害怕,特别是女人们。
除了那拿枪的之外,其余的人都逃开了。
可是那两只野兽跑到水边,并没有去袭击那些黑人,只是一齐跳到海里,游来游去,好像在游戏。
后来,其中有一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游到我们船跟前来了。
可是我早就准备好了,早就把我的枪装上了弹药,又叫佐立把另外两支枪也装好了。
等它走到射程以内的时候,我一枪打去,正打中它的头部。
它立刻沉下去了,但马上又浮了起来,在水里上下翻腾,仿佛在做垂死的挣扎。
它拼命想往岸上游,但因为受了伤,还没有游到岸上就死了。
黑人们听见我的枪声,看见火光的时候,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真是无法形容,有几个甚至吓得一跤跌在地上。
后来他们看见那怪兽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沉到水里去了,又见我向他们招手,叫他们到海边来,他们才壮起胆子,到海边上来搜寻那死兽。
我找到它的下落,又拿一根绳子把它套住,把绳头递给那些黑人,叫他们拖。
他们把它拖到岸上,原来是一只很奇特的豹子,满身黑斑,非常美丽。
那些黑人一齐举起手来,表示钦佩,想不出我是用什么东西把它打死的。
另外一只怪兽受到枪声的惊吓,游到岸上,一溜烟跑回山里去了。
我看出那些黑人有意要吃豹子肉,因此乐得把它送给他们,作为人情。当我向他们打手势,表示他们可以把它拿去的时候,他们都非常感激。
他们马上动起手来,用一块削薄了的木片,一会儿工夫就把豹皮剥了下来,真比我们用刀子还要利索。
他们送了一些肉给我们,我不要,做手势表示全部送给他们,不过表示要那张豹皮,他们立刻给了我。
他们又弄了许多粮食给我,我虽然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但还是接受了。接着我又打手势向他们要水,他们立刻通知他们的同伴,不久便有两个女人抬来一个很大的装满淡水的泥缸放在地上,照以前那样躲开,我叫佐立把三只水罐提到岸上,把它们通通装满。
文章对鲁滨孙争取自由的过程气氛渲染充分而恰到好处。“我把舵交给那个小孩,跨到那摩尔人身边,做出要在他身后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冷不防用手把他拦腰一抱,一下子掀到海里。”这一系列的动作,细腻而传神地刻画出鲁滨孙智勇双全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