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二章

汤姆回家以后,受到了波利姨妈的责怪。因为汤姆把衣服弄得一塌糊涂,浑身脏兮兮的。为了惩罚这个小调皮鬼,波利姨妈决定让汤姆在星期六的时候干一天苦工。汤姆会老老实实地干活吗?他想出了什么办法让他的小伙伴们帮他干活的呢?

星期六早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到处洋溢着夏日的盎然生机。

汤姆提着一桶白粉浆和一柄长刷出现在人行道上。他扫视了一眼篱笆墙,心里泛起深深的悲哀。

他叹了口气,操起刷子蘸上粉浆,探到最上面的木板,刷了一道——重复一遍——再重复一遍。

不久,本·罗杰斯出现了——在所有男孩中,汤姆最怕受这个孩子的嘲笑。

本走起路来蹦蹦跳跳,显然心情愉快情绪高涨。

他正在吃一个苹果,嘴里发出悦耳的叫声,接着是低沉的“叮咚咚,叮咚咚”。

看来,他在模拟一艘蒸汽轮船。

到了汤姆跟前,他降低速度,移到街中间,侧身向外,沉重而庄严地调头——他扮演的是大密苏里号,心里认为自己的吃水有九英尺深。

他既是船,又是船长,还是机舱的钟,所以他要想象自己站在最上层甲板上发号施令,同时,又要自己去执行这些命令。

“先生,停船!丁零零!”轮船差不多停下来,开始朝路边缓缓靠过来。

“倒车!丁零零!”他的两条小胳膊直挺挺地垂在两侧。

“右舷倒车!丁零零!哧!”他的右胳膊开始庄严地缓缓画着圈子倒转——那代表直径四十英尺的明轮。

“左舷倒车!丁零零!哧!”左胳膊开始倒着画圈子。

“右舷停车!丁零零!左舷停车!右舷停车!外明轮缓缓转动!丁零零!哧!摘下前舷船索!已经摘下!抛出!你在那儿做什么!把绳索绕在系船桩上!绕紧,好了!发动机停车!丁零零!”

“嘶!嘶!嘶!”他在调整水位开关。

汤姆丝毫不去注意这艘蒸汽轮船,继续粉刷篱笆墙。

本盯着他望了片刻,说道:“嘿!你给拴住走不掉了吧?”

没有应答。

汤姆用艺术家的眼光欣赏一下自己的最后几刷,然后轻轻补了一刷,再次审视其艺术效果。

本走到他身旁。汤姆想吃他的苹果,口水都流出来了。不过,他继续干自己的活计。

本说:“嘻,老伙计,你不得不干活,是吧?”

汤姆猛然转过身,说:“哎呀,是你啊,本!我刚才没注意。”

“我说,我要去游泳。你不想去吗?当然啦,你宁愿干活儿,对不对?你当然要干活儿!”

汤姆带着不屑的口吻说:“你把这叫作干活儿?”

“难道不是?”

汤姆又开始粉刷,不经意地回答道:“也许是,可也许又不是。我只知道,它让汤姆·索亚满意。”

“噢,得了吧,你该不是要说,你喜欢这活儿吧?”

刷子在继续移动着。

“喜欢?嗯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它。难道一个男孩每天都有机会粉刷篱笆墙?”

这活计于是有了新的意义。本停止嚼苹果。

汤姆动作讲究地上下挥动着刷子,时而后退两步审视一下效果,在某些地方补上一两刷,再次用吹毛求疵的眼光瞧瞧。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汤姆的每一步,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着迷了。

很快,本说:“我说,汤姆,让我刷一点儿吧。”

汤姆考虑一下,好像打算让步。可他改变了主意:

“不行,不行。本,这可不成。波利姨妈对这堵篱笆墙特别挑剔的,必须非常仔细粉刷才成。我敢打赌,就是从一千个男孩中也挑不出一个能干好这工作的,说不定两千个里也挑不出一个。”

“不错……真是这样?喔,得了吧,让我试试。就刷一点儿……我要是你准会让我干的,汤姆。”

“本,说实话,我本人倒是愿意让你干干,可波利姨妈……要是你来对付这篱笆墙,万一发生了什么事……”

“啊。别废话了,我会当心的。让我试试吧。要不,我给你个苹果核。”

“嗯……不成,本,不行的。我恐怕……”

“我把苹果都给你!”

汤姆心中非常得意,可是装出满脸的不情愿,把刷子递给他。

刚才扮作密苏里号汽轮的孩子,这时在阳光下干活,累得满身大汗;退居二线的艺术家坐在旁边阴凉地的一个大桶上,边晃荡双腿,边嚼苹果,心里计划着捕捉更多牺牲品。

街上不时出现几个孩子,刚开始总是对他们干活表示嘲讽,最终却留下来动手粉刷篱笆墙。

到了本已经累得支持不住时,汤姆就把下一个机会卖给了比利·费希尔,得到的是个修好的破风筝;等到他玩够了,约翰尼·米勒买进这个机会,他出的价钱是个吊在绳子上晃来晃去的死老鼠。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一小时又一小时过去了。

午后不久,汤姆已经从早上一文不名的状态翻了身,变成个富翁了。

除了刚才提到的几件财宝之外,他还得到十二颗玻璃球、一支残缺不全的小口琴、一片蓝色的碎酒瓶玻璃用来隔着看奇景、一个绕线轴、一把什么锁都打不开的钥匙、一截粉笔头、一个容器的玻璃塞、两只蝌蚪、六个小鞭炮、一只独眼猫、一个铜制门钮、一个狗脖套、一个刀柄、四片橘子皮和一片破碎的窗框。

整个粉刷过程中,他在享受着闲散和舒适,周围是许多同伴,篱笆墙足足粉刷了三遍!

要不是白粉浆用光的话,他准能让全村的孩子都倾家荡产。

汤姆自忖,这世界原来并不那么坏。他不知不觉中发现了一条重要的人类行为法则——为了使一个人或是一个孩子喜欢一样东西,只要让东西难以得到就行了。

假如他像本书作者一样,是个伟大而睿智的哲学家,就能理解到,工作是身体不愿意做的事情,而娱乐是身体倾向于搞的活动。

这一点能帮助他了解,为什么制作假花和推磨是工作,而打保龄球或者攀登勃朗峰仅仅是娱乐。

英国那些富有的绅士们,愿意在夏日的炎热中赶着马车每天奔驰二三十英里,那是因为这种活动需要付出相当的钱财。

但是,如果有人为此支付他们工资,这种活动就变成了工作,他们自然要拒绝。

汤姆对自己财富地位发生的巨大变化得意片刻后,返回屋子,汇报工作。

阅读指导

所有孩子都期盼着星期天的到来,汤姆自然跟他们一样。他对波利姨妈的命令极大地不愿意,可是却又不得不听。汤姆情绪的不满给后文发展埋下了伏笔,不仅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还起了先声夺人的作用,使作品锦上添花。 8UfZpciGeUCh0sr1Ssge8gGzOtmuD8T+oB2AjN6kmijk5Nnd2vZan88+02HV78SR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