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清”结束后回到北京的第二年,“文革”爆发了。刘凤翥被迫中断了四年制研究生学业,跟随民族研究所来到河南省息县东岳公社的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五七干校”,开始了一边劳动一边搞运动的日子。
来到“五七干校”后,刘凤翥更加无缘研究生的学业。但他不甘心就此虚度光阴,一番思索之后,他决定在劳动之余有意识地做些力所能及的与业务沾边的工作,亡羊补牢式地弥补一下“文革”中的“耽误正业”。正是他们在苇塘坡烧砖盖窑时,发现了一些新石器时代的陶片。于是刘凤翥就把一些大块的、有边有沿的陶片捡出来,洗刷干净之后放在铺板下,闲暇中不时玩味,这么一来,还真增加了不少考古知识。
刘凤翥捡到古陶片的事很快被同在息县“五七干校”的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夏鼐先生得知。于是夏鼐先生立即请假找到刘凤翥。夏鼐先生是我国学兼中西的著名考古学家。他与另一位有名的考古学教授苏秉琦先生查看了陶片后,就利用休息日与苏秉琦先生一起带着刘凤翥来到苇塘坡亲自进行发掘。
发掘中,夏鼐先生亲自教授刘凤翥打探方和层位,让学到新本领的刘凤翥接连发现了米泰寺遗址和上蔡县的姜黄庄遗址。之后,刘凤翥又与苏秉琦先生、安志敏先生等人一起对姜黄庄遗址进行了发掘。
1971年,“五七干校”由息县迁到了正阳县明港镇西边的兵营。刘凤翥依然利用节假日进行他的“业余考古”,并先后发现了黑铃铛和周庄两处遗址。从考古学方面讲,可说是收获不小。他的这一段“五七干校”期间的业余考古,一直持续到1972年夏天学部“五七干校”时才结束。刘凤翥也曾谈起这段经历。对此刘凤翥也曾回忆说:
自由支配的时间如此少有地充沛令我极度兴奋,我可不愿意白白浪费掉这些转眼即逝的宝贵光阴。我要把它充分地利用起来。起先依然陶醉于业余考古。1972年3月26日,还与苏先生约了考古研究所的殷玮章、徐光冀、韩榕以及我所的史金波、张济川等人去黑铃铛遗址打探方发掘,挖了2米深正好挖到一个房屋的遗址上,还发现了两个柱洞。屋内的地面上还铺了一层红烧土。后因农民急于在地里种庄稼,才没有把这间房子的轮廓清理完而遗憾地回填了。
虽然为业余考古付出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却让刘凤翥学到了很多知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没有白白荒废了宝贵的时间。然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劳动和政治运动的减少以及自由支配的时间增多,刘凤翥已不满足于仅仅“业余”考古了,他觉得自己还应该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