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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话题:年年过春节,年年不一样

一年中,不管我们有多少遗憾与哀怨,但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看着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我们都会举起杯子,互相说着祝福话。家人的笑容,像窗外一盏盏红色的灯笼,照亮了你。毕竟,脸上无忧,来年无愁。本期锐话题:年年过春节,年年不一样。让我们一起感受普通人过年的心酸与欢乐。

过年,怕的是无处奔波

@林特特

过年时最为奔波,也最怨奔波,后来才知道,最可怕的是无处奔波。

小时候,去姥姥家过年是一件大事。

姥姥家在安徽寿县的一个小镇上,汽车只到邻近的“马头集”,剩下的三十里地都要靠步行。

据说,我一岁多第一次去姥姥家过年时,下了车,我爸带着借来的扁担,前面挑着行李,后面挑着我,我被装在一只桶里。他一边走,一边跟两手空空的妈妈瞎贫:“这位大姐,能多给点钱吗?您看东西这么重,我又这么卖力……”竟有路人帮腔:“是啊,大过年的,都不容易!”妈妈说起这个段子,总哈哈大笑。

我真正有记忆,已上小学四年级了。

那年冬天不太冷,路上没有冰。腊月二十九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被叫起。爸爸妈妈拎着大包小包,甚至带了一辆自行车。我们在路边站着,直至厂里的司机郑刚叔叔开着东风大卡车出现。

驾驶室离地面好远。

天还是黑的,出合肥市区是小蜀山,车灯闪烁,一座座墓碑阴森森地排着队,小坟包此起彼伏如波浪线。爸爸一支接一支地给郑刚叔叔递烟,还陪他说话,我很快睡去,又很快在烟雾缭绕中呛醒。

“就送你们到这啦!”至六安汽车站,郑刚叔叔把我们放下。

我想吃车站旁大排档的胡辣汤,被妈妈打了手:“脏!”她打开随身的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粢饭。

然后就是等,等六安去寿县的车。

车很少,也没有固定的点,买了票,一遍遍去窗口问什么时候发车。“快了,快了”,答案千篇一律,车呢?却遥遥无期。

午饭还是粢饭,坐在车站候车室红漆斑驳的木椅上,每个人都在做两件事:一边挥手赶苍蝇,一边打发一拨拨的乞丐。下午一点,忽然广播提示去寿县的旅客做准备,呼啦啦,人群扑向车站停车场指定的那辆车,爸爸和司机说了半天,终于,自行车不用绑在车顶,放在我们座位旁的过道上。

我的脚边是“咯咯”叫的母鸡,很快排出粪便。可怕的是它还有可能啄我的脚,心惊胆战,又在局促空间不停躲闪,我竟吓得没敢睡,而困意在下车后袭来。这时,我才知道自行车的用处。“我带着行李在后面走,你妈骑车带你先行。”爸爸解释。

比小蜀山、母鸡还让人感到恐惧的是我妈的车技。

让他们自信的理由是这三十里地不通车,撞也撞不到哪儿去。但他们忘记了一路上坑坑洼洼坡连坡,有几个坡挨着,谷底如窝,而车马劳顿又起得早,我已困得不行。没多久,爸爸妈妈又会师了。在剧烈的上下坡中,正睡着的我从车上摔下来,跌落某个“谷底”,醒后旁顾左右,大哭;而妈妈骑着骑着觉得身轻如燕,往回一看,魂飞魄散,孩子没了!也大哭着往回找。爸爸从后往前走,在路上捡到我。

有惊无险,但为避免闹剧重演,妈妈推着自行车,我坐在后座,一家三口往姥姥家前进。

天又黑了。“还好今年没下雪,路上没有冰。”他们在路上喃喃。

“等以后通了车……”他们开始畅想未来。

“我希望能一部车就到,哪怕从早坐到晚。”这是妈妈的终极梦想。

“要是干脆不用回来……把你娘接到合肥。”爸爸另有思路。

“还有几站?”这时,我对距离的测算还以公交车的“站”为单位。“就一站了!”他俩异口同声。“为什么这一站这么长?”

路口,有人拿着手电筒,是二姨。

我们看清彼此后欢呼起来,二姨一把拽过行李,有些嗔怪:“我从下午四点就在这看了!”

小路绕小路,巷子拐巷子,在一扇门前停住,二姨边拍边喊:“合肥的,回来了!”门打开,许多人站起来,都是亲戚,他们说着带侉音的土话,热情招呼我们,姥姥在正中间笑着。

“今年去哪儿过年?”电话中,我明知故问——七月,姥姥去世了,我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去寿县。

“还回你姥姥家。”妈妈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解释,姥姥跟二姨一辈子,每年春节大家都回去,多热闹。今年不能老人刚走,就让二姨伤心再加寒心。

“反正方便,开车两小时就到。”这话让我瞬间想起二十五年前妈妈的终极梦想,我提醒她,捎带提起小蜀山、母鸡、摔在谷底的春运往事。

“以前过年真是奔波,现在才知道最可怕的是没处奔波,”妈妈叹口气,又强调一遍,“今年还回寿县。”

离萧天摘自《从你的全世界错过》
上海文艺出版社 图:谢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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