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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3月24日,鲁迅以“南洋矿路学堂毕业生奏奖五品顶戴”的身份从上海赴日本留学,4月下旬入东京弘文学院普通科学习,开始长达7年的留学生活。弘文学院是一所私人学校,为嘉纳治五郎所办。他本是东京高等师范学校的校长,因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创办了弘文学院,主要招收中国留学生。这所学校对儒家文化极为推崇,还规定10月28日为“孔子诞辰”,让中国留学生去孔庙行礼。鲁迅大为吃惊,他就是因为对孔子及其学说感到绝望才到日本留学,没有想到来日本后还要尊孔,很有讽刺意味。
鲁迅当然不会局限于在学校上课,而是积极参与各种活动,如同乡会、讲座、爱国集会等。与此同时,他还跟随校长嘉纳治五郎学习柔道。嘉纳治五郎非同一般,是日本现代柔道的创始人,从这一点上说,鲁迅在柔道界的辈分还是非常高的。
柔道起源于“柔术”,是日本武术的一种,其特点是不用任何武器,借用对方力量设法将其按住、压倒或打倒以取胜。据说嘉纳治五郎身材矮小,大概只有1.5米的样子,而且从小身体虚弱,为了免遭他人欺负,更为了健身,他便对柔术产生了兴趣。
嘉纳治五郎一方面创办弘文学院,一方面为普及现代柔道而设立柔道馆,所以日本人称他为“柔道之父”。
鲁迅学习柔道之目的则不仅在于健身,更是为了以后从事革命活动。他说“复仇观念强烈,在日本的课余习些武艺,目的就在复仇”。后来有学者特意查到鲁迅当年学习柔道时签署的誓约,总共有5条:
第一条,今入贵道场接受柔道教导,绝不任意中辍。第二条,绝不做一切玷污贵道场声誉之事。第三条,未经许可,绝不泄露机密或向外人显示。第四条,未经许可,绝不擅自传授柔道。第五条,进修期间,自当坚守各项规则,并在取得许可证书之后,从事传授时,绝不违反各项规约。
鲁迅在此5条誓约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终生好友许寿裳也报名和他一起学习柔道。至今,日本方面还保存着鲁迅报名的名册。
虽然鲁迅学习柔道的具体情况今天很难弄清楚,但他学习柔道一事多少影响了他的思想发展。在报名学习柔道后不久,鲁迅做了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情,剪掉辫子。这事发生在1903年的3月20日左右,鲁迅为此还特意拍照,以示纪念。
这自然表现了鲁迅的反抗思想,或许也多少和练习柔道有关,因为蓄辫练习柔道不是很方便。后来鲁迅把自己这张照片寄给好友许寿裳,又附上诗歌一首,就是那首著名的《自题小像》: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喜 喜摘自《北京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