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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生之觉悟与有生之事业

黄晓丹

把人生意义寄托在男女情爱或者家族兴盛上不靠谱,完全寄托在社会进步上也不靠谱。那怎么做才是靠谱的呢?对这一点,陶渊明最清楚。

陶渊明有一首诗,叫《荣木》,我很喜欢。荣木就是木槿,古人认为这种花的寿命只有一天,所以又叫它“瞬华”,取“一瞬间的芳华”之意。陶渊明觉得,人生就和这种花一样,那么脆弱、渺小,命运是那么难以把握!既然如此,那么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陶渊明的神奇之处在于,他没有添加任何新的东西,只是把荣木的生命用不同的叙述方式说了两遍,就展现出了,同一种生命具有无意义和有意义这两种可能。

第一节,他说:“采采荣木,结根于兹。晨耀其华,夕已丧之。”荣木早上还在炫耀自己的花朵,晚上花就凋落了,因此,生命对于它就像一个笑话。

第二节,他换了一种说法:“采采荣木,于兹托根。繁华朝起,慨暮不存。”荣木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花晚上要凋落,所以它在叹息,在思考这一生要做怎样的选择。死亡促使荣木产生了对生命意义的思考,于是,它变成了意识的主体,而不是臣服于死神的芸芸众生。因此,它做出了一个主动的选择:“匪道曷依,匪善奚敦?”也就是说,圣贤之道当遵循,勤勉为善是本心。陶渊明的逻辑比较“奇怪”,他的逻辑不是因为行善有好报所以才行善,而是既然生命短暂且虚无,那么就干脆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吧。

陶渊明的选择,用民间的话来说,叫作“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用叶嘉莹先生喜欢的话来说,叫作“以无生之觉悟,为有生之事业”。

(王世全摘自中信出版集团《谁能看见前面有梦可想》一书) 7xvyBOUizrPiPzj3jFV5Y0D8IMtU5I+pA1t2CRyypqSIQyyA/J3Myb8E8VEzaTX9



专题

拯救东风240

孙晓青

经年累月,新藏线上那一串珍珠般的小兵站,沉淀了不少故事。一天,我和某边防团团长同行,上山看望执行任务的部队。投宿库地兵站那天,我把王祥约到我的房间,和他进行了一番夜谈。

王祥是四川蒲江人,中学毕业后去学了汽车修理,1993年12月应征入伍来到南疆。边防团编有汽车连,王祥因为有修车的专长,被安排去学开车。出徒后第一次跟着师父上山,师父就向连里建议:“这个兵可以放单了。”于是,连队将一台运输车交给他,让他在山下负责拉煤。这是他在同年兵中冒尖的开始。

1995年6月山上换防,汽车连领导对王祥寄予厚望,特意把他分配到最艰苦的天文点边防连,进行重点培养锻炼。

库地的冬夜,万籁俱寂。我静听王祥讲述他的传奇经历——

那一年,天文点气候反常,10月份就开始下雪。进入12月,气温一度降至零下30℃,连队前面的小河全结了冰,我们只能到33公里外的冰湖去拉水。

连队的水车是东风240牵引车,车厢上背着一个容量为5吨的储水罐。两名排长带队,我们午饭后出发,乘车来到海拔5000多米的湖边。那个季节,湖水已经退下去不少,露出二三十米的滩涂。我把车停在离湖50米开外的地方,让战士们下去提水。

这时,下雪了。看到战士们破冰打水,又提着桶一趟一趟走得很累,不时大口大口地喘气,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把车开过去。这样就方便多了,大家一字排开,一桶一桶地传递,又快又省劲,半个小时就把储水罐灌满了。

可没想到,当战士们爬上车招呼我启动车时,车轮下陷,车动不了了。如果当时果断地把水放掉,车还是能够开出来的,但我不忍心放水,这是大家一桶一桶灌进去的啊!有的人手上沾了水,手冻在桶把上,皮都被撕掉了。

可不管我怎么挂挡加油,战士们怎么使劲推,车都纹丝不动,反而越陷越深。没办法,我们只好放水,放完水,车还是不能出来。折腾到夜里11点,却毫无效果,车子的3个桥全陷进去了。我让排长给我留4个兵,其他10个人先回去。

我们留下的5个人,挤在驾驶室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我去爬电杆,卸下来6根钢丝,想借助车前的驱动绞盘把汽车绞出来。然而还是不行,几根钢丝全被绞断了。

没办法,只好先回连队。走到天黑,我们又冷又饿又害怕。那一带有狼,我们每人捡了一根棍子,手拉着手走。回到连队,已经是第二天下午6点多了。

这次陷车,主要责任在我,我好心办了坏事,心里特别难受。

冬防检查组来到连队。他们有两台牵引车,得知我的车陷住以后说:“没问题,我们去拖出来就是了。”谁知第二天过去后,发现那辆车已经被冻在冰面上了。我们用十字镐刨,刨了一天也没刨下去10厘米,而轮子在土里陷得还挺深。

当晚回到连队,宋副团长对我说:“这车不行了,坦克也拉不出来,只能报废。”我压力更大了。领导那么信任我,而我却把一辆车报废在山上。我整天琢磨着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拆车,把零件弄出来再组装。

连长听完我的想法后断然否决,说:“这是天方夜谭!”我说:“我完全有这个能力,连长,你就让我当兵的经历中少一点遗憾吧。”

我磨了连长一个晚上,最后他终于松口。于是,我拨通防区指挥部蒋主任的电话,说了天暖救车的意思,蒋主任最后说了一句:“让你们连长讲话。”我把听筒递给连长。连长说:“天暖了些,连队周围的冰化了,我们想去试一试。”屋里很静,我能听到从听筒里传出的蒋主任的声音:“可以,但是不要蛮干。”

已经是12月中旬了,团里新调上来的车到位了,我便每天开着这辆车,拉着几个兵去冰湖,开始救车。

我仔细观察过,车陷得很深,但还有操作空间。第1天,我们顺利卸下大车厢板,抬到岸上干燥的地方。第2天,我们拆卸驾驶室时,6颗大螺丝锈死了,我用喷灯烧,再用扳手卸,整个过程只损坏了一扇窗玻璃。第3天,卸下变速器后,发动机就露出来了,但它重达六七百千克,好在我们七八个小伙子,总算用棍棒撬了下来。最难卸的是大梁,螺丝特别大,光是卸那6颗大螺丝就耗费了一天时间。最后起出陷在冻土中的前、中、后3个桥也很费劲。先是用喷灯把冻土烤化,挖开,再用千斤顶往上顶,前桥和后桥就这样被顶出来了;顶中桥时,可能挖得不够深,中桥一下子被顶断了。现在在天文点还能看见那个中桥和一个车轮。

第7天,在距离陷车处100米的地方,我找了一块平地,开始组装这台车。第8天回到连队时,我对连长说:“就剩发动机了,车组装好后,明天就可以开回来。”连长瞪圆了眼睛,说:“是吗?这可是一个奇迹,明天我也去!”

第9天,连长亲自带着八九个人来到现场。但是发动机实在太重,非常难装,我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总算装上了。可天已经黑了,我没能兑现把车开回连队的承诺。

之后,我们又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装前桥、后桥。全车重约6吨,一个桥就有1吨多重。前桥装得还算顺利,没想到装后桥时险情发生了。我们先用千斤顶把车顶起来,垫上木头,然后我爬到车底下。可能是战士用撬杠时用力过猛,一个千斤顶突然倒了,我听到车厢一响,赶紧趴下,车厢刚好擦到我的头皮。大家都慌了,纷纷喊我的名字。连长说什么也不让干了:“收工!出了事我没法交代!”

哪能真不干呢?第11天,我们把后桥装好,刹车管接好,但是由于没有中桥,车子没有刹车,也没有电灯。我让战士用手电照明,我慢慢把车往连队开。

爬上天文点达坂时,全连官兵在门口迎接,拼命鼓掌,跳着,喊着:“这是我们的车!这是我们的车!”

没几天,团里的菜车送菜时,把中桥带上来了,我把它装好,这台车的功能就全部恢复了。在这之前,团后勤处杨处长听说我陷车的事,非常生气,在团里的大会小会上点了我几次名。不久他上山检查工作,看见这辆车便问:“这是谁的车?”连长说:“就是王祥那辆拆了又装起来的车。”

杨处长不相信,围着车转了几圈,又直盯着我看,说道:“你小子行啊!我本来想把你调到山下,让你喂猪去呢。没想到你还能把这么大的家伙组装起来。好样的!”

我哭了,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伤心。

1997年,就是这个杨处长,把我调到了团小车班,后来我又入了党。

故事结束,屋里出现一阵短暂的静默。“这么好的故事,你没有给别人讲过吗?”我问。

“没啥可讲的。”王祥想了想又说,“别的兵虽然没有遇到这种事,但吃过的苦不比我少。没必要跟他们讲。”

夜深了,我却久久不能入睡。每天迎来送往的兵站,究竟隐藏着多少戍边故事呢?

(雪摘自《解放军报》,本刊节选,李 晨图) 0KpxEIw0EpXVaDCcAjQJYKh8DzpqowOWZeSDAro8up3Y46enZ0gT4oMSlNd3/fq4



文苑

篡改初恋

汤介生

1

绯艳如云的樱花下,人流涌动。

这是年年岁岁的春游时节,余晖温柔,山间熙熙攘攘。林词穿着白裙,和温庄并肩走着。樱花飘零,穿过少男少女的黑发,如同一场绮丽的梦。

这是2022年的春天,他们15岁,已相识9年。在摆脱了父母和老师的山谷里,他们终于小心翼翼地牵起手。

林词的内心却莫名地烦躁——温庄今天不对劲儿。“他怎么这么心不在焉呢?”林词在心中嘀咕,“他一直左顾右盼,究竟在看什么呢?第一次和我牵手,竟然一点儿也不认真!”

就在他们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乔司穿着一身便装,拉了拉鸭舌帽,皱着眉观察前面的两个少年。“报告探员,时空原始录像完成重构,现在为您投射。”隐藏的耳麦中,时空督察局特工队队员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钟,乔司眼前的画面被分割成了两部分:左侧是当前时空的画面,林词和温庄在人群中牵着手走着;右侧是原始时空的画面,同样是林词和温庄牵着手走在人群中。但不同的是,在当前时空的画面中,温庄一直回头张望;而在原始时空的画面中,他根本没有回头!

“这是否构成立案证据?”乔司低声询问道。

“证据不足。”耳麦里的声音很干脆,“3分11秒后,山脚下将有旅游大巴撞向林词。如果温庄真的是穿越者,那他就必然要改变这件事。探员,请抓紧时间找到足够证据,将温庄抓捕归案。”

2

公元2032年,“虚渊虫洞”被发现。这意味着,人类在技术层面上实现了时空穿越。

但随之而来的,是数以万计的时空偷渡者。他们以偷渡的方式穿越“虫洞”,回到过去的时空,强行改变历史,引发了重重混乱。

所谓时间与历史,是一个混沌的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可能造成连锁反应,扰乱亿万人的命运。

于是,各国政府联合起来,成立了神秘机构——时空督察局。为了保持时间与历史的稳定性,时空督察局的探员必须跟踪每一个偷渡者回到过去的时空,阻止他们改变历史。时机非常重要,他们必须在偷渡者行动之前,将其捉拿归案,这样才能避免“蝴蝶效应”引发的连锁反应。

但是,只有在时空督察局的探员拿到足够的证据后,司法机关才肯立案,时空督察局才有权抓捕偷渡者。这套程序必须严格执行,它看似繁杂,实则有着严密的考量。因为在“虫洞”发现之前,人们从未想过穿越会以两种方式发生。

在小说中,对穿越的感性认识一般有两种——“我发现自己又变回了4岁”和“我回到过去,遇见了4岁的自己”。而实际上,穿越者通过“虫洞”后,这两种情况是随机发生的。也就是说,当你穿越到过去时,你既有可能变回一个4岁的孩子,也有可能保持现在的年龄不变,而遇见4岁时的自己。这两种穿越情形会随机发生,就像双缝干涉实验中的电子随机选择通过单缝还是双缝一样。

也就是说,在发现成年温庄之前,你无法确定少年温庄是不是穿越者。所以,时空督察局在实施抓捕之前,必须掌握充足的证据。不然,只凭嫌疑就抓人的话,被抓者很可能是过去时空的原住民,而错误的抓捕会造成新一轮的时空混乱。

乔司是负责这起案件的探员,他必须在3分钟内,拿到“温庄就是偷渡者”的证据,将温庄抓捕归案。否则,温庄就有可能改变历史。林词,按照历史应该死于3分钟后——2022年那个樱花烂漫的春天,旅游大巴急转,忽然刹车失灵,撞向了山脚下路旁的林词,温庄则因去买冰激凌而逃过一劫。调查报告显示,事故原因是,昨夜大雨,山路上堆满了潮湿的樱花,造成轮胎打滑。

这次事件被称为“樱花谋杀少女事件”,10年前曾轰动一时。

3

乔司紧张地盯着原始画面:17∶11∶23,他们在小摊前买冰激凌;17∶12∶57,他们走到拐角的路旁,准备过马路坐公交车回家;17∶13∶15,林词想再吃一个冰激凌,温庄去买;17∶14∶34,温庄买到冰激凌往回走,同时一辆大巴从拐角呼啸而来……

现在是17∶11∶23,他们刚刚买了冰激凌,一切看上去和原来一模一样。

乔司在心中推理温庄的计划。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拒绝帮林词再买一个冰激凌,然后牵着她的手过马路。这样的话,他必然在倒数1分钟内露出马脚,而这段时间,便足以让时空督察局将温庄捉拿归案。但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17∶13∶15,“我想再吃一个樱花冰激凌,”女孩恋恋不舍地看着身后,“据说樱花的花期只有7天,下一次要吃,恐怕就得等到明年了。”

“好。”温庄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

温庄头也不回地走远了,留下林词一个人站在路口,舔着手中的冰激凌。这和原始时空中的画面没有任何差别,乔司不由得皱眉:温庄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任何异常举动?难道这个温庄根本不是穿越者……一连串疑问在乔司脑中闪过,他不敢犹豫,立刻联系了另一位探员:“喂,司机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有任何异常,大巴行驶路线、时速与10年前完全一致,将在17∶14∶34撞上林词。”耳麦中的声音格外肯定。

乔司心中愈加烦躁,他站在樱树下,注视着温庄与林词越隔越远。时间好像一个巨怪,在林词头上悄悄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17∶13∶34,倒数1分钟。温庄向前走着,林词乖乖在路旁等着。

17∶14∶04,倒数30秒。温庄站在冰激凌摊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付款;林词舔完了奶油,嘎吱嘎吱地咬着甜筒;她身后,漫漫青山沉默地矗立着,大巴呼啸在夕阳中。

17∶14∶24,倒数10秒。温庄小心翼翼地举着冰激凌,在樱花翩飞中往回走;林词把最后一小截甜筒上垫手用的小纸片剥了下来,将甜筒扔进嘴里,咬得嘎吱嘎吱响;大巴近了,更近了,车身在余晖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

乔司长吁了口气,看来这次情报出错了,温庄不是什么时空穿越者,这场凄美的事故,还是在一步步走向它原来的结局。他注视着夕阳下,在山风中把玩着小纸片、眼神懵懂的少女,还有那漫山遍野残落的樱花……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这个硬汉的心头。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的日子,这个春天本该是一个美丽的春天。但乔司只是立在那儿,什么也不做。这是他的职责,他知道,他必须眼睁睁地看着时间的巨怪吞噬少女的头颅,血肉模糊。

17∶14∶28,倒数6秒。猩红色的大巴马上就要驶来。夕阳中,山风温柔地吹拂,仿佛在低叹。

温庄仍漫步在樱花雨里,林词站在青山的阴影中玩着纸片。他们之间隔得那么远,远到似乎没有尽头。

17∶14∶30,倒数4秒。乔司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大巴隐隐的震动。温庄缓缓走着,林词把自己叠好的小船又拆开。乔司的眼眶忽然有点儿湿。

17∶14∶32,倒数2秒。林词突然转过头!

没有任何征兆,她突然在山风和夕阳中往回跑,黑发和白裙在瑰丽的樱花雨中飘荡。暮色中鸟儿归巢,在地面上留下迅疾的影子。她高挥着双臂,冲远处的温庄露出明媚的笑容。乔司与温庄都惊住了。

山麓的拐角处,一辆普普通通的旅游大巴疾驰而过,大巴司机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乔司呆立在那儿,他完全无法明白整件事是如何发生的。“任务失败了。”耳麦里冷冰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的耳朵“嗡嗡”直响:温庄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林词会忽然在那一瞬间回头?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异常……重重疑问在这个资深探员的大脑中回旋,却没人注意到,樱花深处那个卖冰激凌的年轻人,忽然不见了。

4

“嗨!嗨!”林词终于跑到温庄面前,气喘吁吁。

“怎么了?”温庄手中还握着冰激凌,不解地问她。

“不要——不要买冰激凌了!”林词大口喘着气,“你看!”她伸开紧握着的拳头,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黏糊糊的小纸片。纸片上写着:“恭喜获奖!凭此券可免费领取一个樱花冰激凌。”

“这就是刚才那个蛋筒上的纸片!”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快去找那个卖冰激凌的哥哥兑奖吧!刚刚我把纸片叠成了小船,差点儿没发现上面还有中奖信息呢。咦,那个哥哥人呢?”

温庄扭头,却发现冰激凌铺里已经空无一人。“他怎么能这样呢?”林词气得跺脚,“刚刚我还觉得,他长得和你很像呢……”

乔司回到时空督察局,众人静默,任务失败的阴云笼罩在时空督察局每个人的头上。

“谁能想到温庄竟然乔装成了卖冰激凌的商贩,他只是用一张冰激凌上的小纸片,就彻底改变了10年前少女死亡的历史……”很显然,罪犯骗过了所有探员的眼睛,完美地完成了时空篡改。“立刻逮捕温庄!”乔司声音低沉地下令。

红色的警戒光亮了起来,幽绿色的曲线在屏幕上蔓延,那是人工智能模拟出的未来时空图景。无数未知的“蝴蝶效应”,无数人命运的骤变,正在从10年前依次累积……

回家的大巴上,林词和温庄并排坐着,看着渐蓝的天幕上星星升起。“喂,我想问你一件事。”林词垂下头,说道,“牵手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左顾右盼啊?”她终于忍不住了,将心中的委屈一吐为快。

“啊,不是的。”温庄顿时手足无措,“那是因为……我身后有一个戴鸭舌帽的中年人,似乎一直在盯着我们,我怕那是我伯伯。”

“笨蛋!”林词瞪大眼睛,说,“明知道会被发现,那你为什么不赶紧放开我的手呢?”

微冷的夜光下,温庄低下头:“尽管知道会被发现,但我还是不想松开你的手。”

正如10年后,即使会被发现,他也会逆着万千人海与无尽的时光漫流,在樱花如红云的春日赶去救她。

(百思格摘自微信读书《温暖故事集:春日,我们开始幻想》一书,刘 璇图) 0KpxEIw0EpXVaDCcAjQJYKh8DzpqowOWZeSDAro8up3Y46enZ0gT4oMSlNd3/f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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