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语者,察伺短也。故言多必有数短之处,识其短,验之,动以忌讳,示以时禁。其人恐畏,然后结信,以安其心,收语盖藏而却之。无见己之所不能于多方之人。
—— 《鬼谷子·中经》
“却语术”就是使用“却语”来控制他人的法术,原理是“察伺短”,就是“观察、等候(对方的)短处”。
如何“察伺短”呢?要听对方说话。言多必失,己方在倾听时,及时辨识对方的“失语”,并在确认为“失语”后,“动”以忌讳,“示”以时禁。在对方惊慌失措时,结以“信”,安抚对方,再使用收语掩饰自己的却术。
仔细思考,此术确是阴狠的。鬼谷子传授此术,针对的显然不是“贞信者”,而是“小人”或“奸佞之徒”。
何以这么说呢?可见于最后一句,“无见己之所不能于多方之人”,就是不要班门弄斧,在“多方之人”面前表演此术。“多方之人”指的是见多识广、目光远大、有涵养的人,也称“大方之家”或“方家”,均指业界高手。“己之所不能”,指的是自己搞不定的东西,也就是对方有短己方却不能“验之”的东西。
鬼谷子补充的这一句非常关键,他要求门下弟子,此术必须慎用;若用,就要看准对象,因人制宜,否则遇到高手反而受制。
历史上善用此术的人颇多,譬如王阳明,据传在平定宁王之乱后,他在酒楼上招待两名宦官。他赶走外人,抽走楼梯,展示一只箱子,里面装的是二宦官与叛臣宁王的往来密函。就在二人惊恐不安时,王阳明将箱子推给二人,说他从未见过这只箱子。二宦官自此受制于王阳明,处处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