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茅台镇自古就具有极强的地域联系。茅台镇独特的水土、商贾文化为茅台酒的诞生奠定了基础,而繁盛的酒业往来,也使得茅台镇因酒而盛名在外。清道光年间贡生张国华在诗中写道:“于今酒好在茅台,滇黔川湘客到来。贩去千里市上卖,谁不称奇亦罕哉。”因历史美誉与酿造技艺等方面的厚积,茅台镇已成为“美酒”的代名词。极具厚度的酿造历史,赋予了茅台继承、创新的底气,成为茅台发展的定力来源。
茅台酒的历史起源,要追溯至商周时期。1994年,在仁怀市城郊接合部的东门河云仙洞内,人们从一处商周居住遗址中发掘出40多件文物和标本,其中多数为精致的陶制酒器。这是贵州省历史上发掘出的最早的商周时期专用酒器。由此证明,早在商周时期,仁怀地区就已掌握了酿酒技术,并有浓厚的饮酒习俗。
关于仁怀市茅台镇的酿酒行业初始于何处、何时,因该地曾数次被卷入战争,导致历史资料和文献散失,已无法进行确切完整的考证,现在只能依靠该地的出土文物大致推算此地酿酒文化的兴盛程度。明确记载该地酿酒的史料,见于司马迁《史记》。据载,在西汉建元六年,一位名叫唐蒙的鄱阳令在出使南越期间吃过“枸酱”,在回到长安之后找到蜀地的商贾询问“枸酱”的产地,得知“独蜀出枸酱,多持窃出市夜郎”。书中所说的“枸酱”也被普遍认为是茅台酒的前身,而夜郎则是指如今的贵州省仁怀地域。可见,彼时的枸酱闻名华夏大地,并在蜀地初具规模。
“枸酱”是如何酿造的呢?据说是取拐枣捏碎,布滤去籽,纳入瓮中,再用布蒙其口,厚泥密封,用贮藏黄酒的方法进行贮藏,就会逐渐形成浓稠甘美的酱。贮藏的时间越久,品质越好。从制作工艺上看,茅台酒在一定程度上沿袭了枸酱的酿制工艺,它已成为茅台古法制酒的重要参考之一。如今,仁怀市仡佬族依旧会沿袭古法,在重阳节用拐枣造酒。
唐宋时期,贵州早已以“酒乡”闻名,世代聚居黔地的各民族都有善酒善酿的习俗。根据《旧唐书》《新唐书》等古籍记载,当时贵州的农业较为发达,有着“土宜五谷”“稻粟再熟”的说法。此时酿酒使用的原料就已经逐步转变为五谷,并开始风靡窖藏数十年的老酒。彼时的酿酒工艺已初现茅台酒酿造工艺的影子,尤其是其长期贮存的工艺,现已成为茅台打造“时间的玫瑰”不可或缺的环节。
不仅如此,当时在黔地,酒像小农时期的耕牛一样重要,不仅是家家户户必备的日常必需品,还是婚嫁下聘、年节供岁、款待贵客等重要活动的“席间主角”。酒与当地文化的联系越发紧密,并在世代沿袭之后,形成独特的酿酒文化和习俗,为茅台酒日后的“品格和风范”烙下了深刻的历史印记。
明代万历年间,此地被卷入匪患纷争,都御史兼兵部侍郎李化龙奉命平定播州(后改名为遵义),改土归流。在随李化龙入黔平播的驻军后人当中,有一支邬姓族人长居于此,并留下一本《邬氏族谱》,明确标记了彼时茅台村酿酒作坊的位置。这是迄今为止最直接的对茅台酒坊的记载,也证实了400多年前茅台村的酒业就已成熟,且已有酿酒作坊。
至清代,贵州美酒凭借其醇厚甘冽而声名远扬。康熙年间,还有“贵州各属,产米精绝,尽香稻也,所酿造亦甘芳入妙,楚中远不及”等描述记录于书册当中。到乾隆年间,茅台镇已经成为“川盐入黔”的四大通商中枢口岸之一,盐船、商人络绎不绝,进一步带动了当地酿酒产业的发展。
当时贵州民间最常见的是咂酒。此外,还有夹酒、女酒、窖酒和刺梨酒等,它们凭借着不同的工艺和风味充盈着黔酒“酒库”。其中,茅台地方制酒又在美酒“团簇”的黔酒中脱颖而出。
《贵州通志》记载:“按黔省所产之酒,以仁怀茅台村之高粱最佳。”随后,在清道光年间,《遵义府志》对茅台酒做了详尽描述:“茅台酒,仁怀城西茅台村制酒,黔省称第一。其用料纯高粱者上,杂粮者次之。”其中还有对制法的描述,说将茅台酒的原料蒸煮后和曲共同纳入地窖,弥月就出窖烤酒,而它所用的曲由小麦制成,叫作白水曲,按当地的说法叫作“大曲酒”,最终制出的酒称作“茅台烧”。
就此,茅台酒的制作工艺和酿造流程已基本成型,“茅台烧”或“茅台春”就是茅台酒更名前当地人的叫法。茅台镇产名酒,归功于历史酿造工艺的精进与黔北一带优异的水质和气候。在黔地“酒香”闻名于世的同时,又以仁怀县茅台村酿制的酒最为甘醇清冽,且其他地域完全无法仿制其风味,久而久之,“茅台酒”这个名字便成为百姓的习惯称谓保留至今。
茅台深厚、悠久、卓越的酒文化,为茅台酒的孕育、诞生、发展提供了先天优势。经岁月磨砺而成的制酒工艺,也成为茅台酒赖以生存的根基之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茅台有足够的定力向内潜心深造、向外突破探究,不断创造新的发展历史,开拓白酒行业的崭新局面,让中国白酒文化成为世界酒文化中不可替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