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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家。

“这是为你准备好的房间,这与少爷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便于你们两个人讨论事情。”杜管家对李博良微笑道。可深知王建诚对李博良是看重的,所以尽管现在仅是从法国留学的学生,并没有什么地位,但杜管家也不会用对待过去露宿街头的李博良,以相同的方式进行处理,因为杜管家看重的是一个人的潜力,未来的可能性,而不会过于看重现在的一事无成。

“谢谢,这样已经挺好了。”李博良四处看一看,就会发现王弈枫已经为他准备好书籍。心满意足的,回想过去,李博良可都是与王弈枫住在一个房间,常会在看书时,听着王弈枫的呼噜声入眠的。

“既然这样,请李先生先收拾收拾,摆放妥当,在冲洗身体,到时与少爷去八宝楼赴宴。”杜管家下意识用眼睛扫过李博良取出的行李,还有李博良的神情,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想来李博良应该不会有什么违禁的书,比方说《共产党宣言》的,有的三本书是《红与黑》,《九三年》,《失乐园》而已,但作为老爷的命令,理当去检查的,毕竟王弈枫是重情重义的人,一旦与那些人扯上关系,未来若追究起来,情况可不容乐观。此时的李博良可不是单纯的,所以能对此不以为然,刻意地将目光放在《双城记》与《呼啸山庄》之上,这是王弈枫准备好的书籍,就下意识地去翻一翻,而杜管家自觉地离开了。

“这是弈枫的意思?还是他父亲?”李博良喃喃自语道,也许杜管家是有所怀疑,或者是防患于未然而已,那么李博良处事也没那么紧张,看上去与过去别无二致,可都不知道《共产党宣言》表达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刻印在脑子里,何必随身携带,招摇过市呀!“可能会是王建诚。”李博良这么想着,不知道林立慧长得什么模样,目前已知是一个女子,此女将会是李博良的上线,指导李博良行事的,希望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现在的北平鱼龙混杂,必须要谨慎小心呀!一言一行都需要有十二分警惕心,可…未免刻意,若精神紧绷,也许会容易引人注意,那就一切顺其自然,这样的心态,不会有问题的。李博良说归说,但真若发生,一切都是未知性的,李博良也不敢说能坦然自若,只能说全力以赴。这世上的事情,能让人意识到心却未必能了解心。当前想的,未必能坚持去进行。现在有多少人都有着信仰,坚信不疑,可未来也会有所改变的,假设李博良若面对严刑拷打,将会如何?李博良这么想着,可这些人不都是这样,对共产主义充满着信心,明知道进行的事情可能会付出生命,可能会承受各种痛苦,但不都毅然而往,为的就是希望让百姓都过上幸福地生活,那么李博良愿意带领着贫苦的百姓,去反抗军阀,反抗一切欺压百姓的地主,为此而死,心则无悔。

“弈枫的选择呢?我曾经试探过他,但他并没有明确的想法,至于在北平谋一个公差,想来是王建诚的意思,再让田莉娜嫁给弈枫也是相同的道理,但弈枫的志不在此,也许是为了敷衍王建诚而已。记得当知道黄埔军校开始的时候,弈枫的内心可能是蠢蠢欲动的,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或许…”李博良在心里想着,记得王弈枫在法兰西时,就将锻炼视为常态,每天自律去做,就像是李博良读书一样,乐在其中,看来是以有想法,但没有告诉李博良呀!李博良当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不满,明明是同生共死的挚友,为何不说呢?还是猜测错误,一切都是一厢情愿,可再想自己,则也是相同的道理,否则也不会引王弈枫怀疑,担忧。可见无论是王弈枫,还是李博良都以为对方陷入迷途之内,担忧着对方的道路,希望能用自己的真心,改变对方的想法,切莫走错路。深知他们的选择,必须慎重而为,假设一意孤行,有可能存有性命之忧。“我这么想弈枫,不知道弈枫会不会这么想我,唉!没有他相伴的日子,真是寂寞,那么以后…我要孤孤单单地面对未来吗?如果与弈枫立场相对,我该怎么办呀!”李博良本想收拾好房间,再去见王弈枫的,可内心则是下意识地胡思乱想着。

坦白而言,现在的李博良不仅欣赏于法国,英国的书籍,对俄国的书籍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只可惜在法国时期仅阅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籍,未能阅读托尔斯泰的,真是可惜。不过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则还是敬而远之为上。

“俄国,苏联。”李博良想起共产主义,则是出自德国的马克思,恩格斯,后来列宁以此汇聚群众,集合众人之力推翻沙皇,成为今时的苏联。但李博良内心对俄国是充满抵触的,从清朝时期,就占据中国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在本世纪初期日俄在东北进行的战争,则也值得去反思。再从林则徐虎门销烟,进行的南京条约,到甲午战争失败后,进行的马关条约,八国联军侵略中国,进行的辛丑条约。每当李博良想到这里都是怒火中烧的,可清政府腐败无能,孙中山好不容易推翻清政府,又经历军阀混战。中国呀!内战无休止,私斗则无尽头。未来的中国将会如何?李博良再想到李大钊的话语,内心存有理想的期盼,希望能是正路,能化为曙光照亮身处在迷途时代的人们,指引着他们寻找到方向。人可能会坚信而往,也可能会迷茫其中,不知道选择的结果,可事实正是如此,当结果不如人意时,人在回想过程已经思考不出结果,与其执着于此,却不如多去注意每一次进行当中的过程。李博良内心存有希望,但心显现的不等同于心的本质,未来则会是千变万化的,需要在过程反思,摸寻,一旦确定当坚定不移。

“怎么样?还是王家好吧,要我说,你就干脆认我父亲做义父,我们相互之间也能有一个照应呀!”王弈枫得到杜管家有意识的建议,对李博良试探道。内心想的是父亲不放心,那这样会有备无患的,再者我可不相信博良会做出不利王家的事情,一切的担忧,只是为李博良的安危着想。

“这个…”行事在考虑结果之前,需要考虑后果,可在意后果却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李博良对于结果是未知性,当考虑时,则知道过程是有利有弊的,那么就会出现一个永恒性的问题,人要不要去选择,一旦进行可能会出现错误,一败涂地,抑或维持不动,必被淘汰,作为人在过程中无法全面掌控,可能会走向心本未知的结果。李博良下意识会想,假设与王家关系太近,固然不会被怀疑,能去接触更深的东西,但会不会受到影响?若是心志不坚会不会同流合污?王弈枫出于什么目的来问的,若无理由,冒昧拒绝,会不会得罪与人,而被怀疑?答道:“哎呀!这个太突然了,让我好好想想。”若是有这层关系,我会不会心慈手软呢?可是现在的人通常会以片面的方式去了解,就妄下断言,若是相近,则会因此而全面了解,再去理解,然后决定是否认可。可有多少人都会做出代入人性的思考,才会让欲望肆意妄为,当第一次踏破底线,未来会不会心安理得地贪婪占据?

“好,你慢慢想。”王弈枫本以为会爽朗答应的,可再看李博良的神情,可知是犹豫不决的,那就没有强求,只是在内心思虑着,看来李博良已经失去冷静的判断,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真是不敢高攀呀!要不我们就维持现在关系,未来必当坦诚相见的。”李博良已恢复冷静,笑回道,这是担忧林立慧若来,会如何去看他,会不会起疑?所以就是一个念头都不允许会有的,必须制止。李博良似觉得刻意,会想王弈枫会不以为然,可王建诚,杜管家则不然,就灵机一动道:“我是担心未来,毕竟都会在北平谋差事,我不想关系那么明显,当然背地里可以互相帮助的,毕竟我是仰仗着王叔叔才有资格出国读书的,大恩永不忘。”

人都有欲望,方为欲望的奴隶,而李博良表现的正是如此,那么会有诸多潜意识的内心,只是当心领神会,则心照不宣而已。王弈枫也意识到李博良对未来的看法,下意识理解的是李博良在意虚名,不希望让外人认为自己之所以能成事,归根结底是有王家帮衬的缘故。此理由存有合理性,王弈枫也没有强求,一同前往八宝楼。在道路上,王弈枫看见仿佛判若两人的李博良,内心甚是奇怪,以往的人都希望有关系,贵人帮衬,但李博良却不同,却希望自己闯荡。作为理想的主义者,在这个世道将是举步维艰的,可哪有什么轻而易举,都是有人付出良苦用心而行动的。

“我知道杜管家是什么人,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会下意识有所防范,一切言语都会经过深思熟虑,可当面对已知是单纯的人,或许会无所顾忌的,假设说杜管家若利用单纯的人对我进行试探,我会不会多说什么,会引起杜管家的怀疑,这个世道,但凡有一点新奇,都会下意识地以为会出现问题,当有念头,必会去查,以此消除问题,否则会成为人的心病,可这世间的人都是人,那么作为人也许能在问话当中坦然自若,但不经意的行为,言语可能会有所顾忌,若让人查出,必会使自己内心不悦的,关系或许会疏远。人以为不需要注意的事,恰恰会是致命伤呀!那么我装一装,不对,人不是完美,还是需要有疑点,让人看出缺陷也无所谓,否则若装得完美无瑕,无懈可击,那可太不自然,会引人怀疑的。”李博良这么想着,不建议去做出与王家相近之事,只要不是真心而为,则也没有什么关系的。“是呀!可是有多少人都是这样,认为没有关系,结果会深陷泥潭越陷越深,可不这么做会与当前环境格格不入的。”记得撒旦对他说话语:“过去是魔王治世,现在是小鬼当道,未来是群魔乱舞。”此时的李博良并没有领悟其意,但却值得人去用心思考,人性与环境,前提是人以心有撒旦恶魔再去思考的。 lbQwQKfnx25qlEhBzyE7oDPMSyuEbfUJV4ukKoTLs5UI3oVdDKceVwwPpDZgk/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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