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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斯基亚帕雷利约数

1877年火星冲日期间,意大利米兰的乔瓦尼·维吉尼奥·斯基亚帕雷利(Giovanni Virginio Schiaparelli)对火星进行了三角测量。他在望远镜的目镜中安装了一个千分尺,通过网格内的参考点测量,确定了火星表面反照率特征的位置。由于当时能很好地观测南半球,他绘制的火星地图主要也是这部分。受地理学和古典文学的启发,他想到了一种新命名法来命名惠更斯描绘的V形黑斑:大瑟提斯(Syrtis Major)。

与惠更斯不同的是,斯基亚帕雷利将黑斑的界线锐化,勾勒得很明显。但是,在他绘制的地图中,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称之为河道的狭窄线条。“河道将一块又一块黑斑(通常称为海洋)连接起来,在明亮的火星表面形成了显著的河网体系。这种排布方式很稳定,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线条很有规律,在火星上穿越很长的距离,但不像地球上的溪流那样蜿蜒曲折。短的线条长度不到500千米,长的线条则绵延数千千米。一共只有不到60条线条。有的线条很容易看到,有的线条则不容易发现,就好似把精细的蜘蛛网覆盖在火星盘上。”

在斯基亚帕雷利画出的河道中,有几条河道曾在之前记录过。道斯就曾画过几条不太清晰的纹路,比尔和马德勒、西奇、凯泽和洛克耶也曾画过类似的线条。但这些观测者都觉得,这种特征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1877年,纳撒尼尔·埃弗雷特·格林为了完善普洛克托绘制的地图,在被天文学家称作“视宁度”超棒的大西洋岛屿——马德拉岛进行观测。格林批评斯基亚帕雷利,认为他“将无限柔和的阴影,描绘成了清晰锐利的线条”。

1900年10月28日,斯基亚帕雷利在意大利都灵的布雷拉天文台工作,照片由当地报纸《星期日信使》的阿奇勒·贝尔特拉姆(Achille Beltrame)拍摄。

英格兰的托马斯·威廉·韦伯(Thomas William Webb)将斯基亚帕雷利和格林的观测结果,与自己的结果进行比较,认为“很多情况是因为观测者观测相同物体的方式不同、所受训练不同,线条模拟时依据的原则也不同”。特别是,“格林善于利用形状和颜色,他为我们呈现出来的是一幅肖像画,熟悉原作的人如果看到他的临摹,都会对它赞不绝口。而斯基亚帕雷利则与之相反,他患有色盲,但他以微观视觉的方法,测量了62个基本点,完成了线性度最强的工作,绘制了一幅清晰的火星地图。不管它是否真实准确,任何人第一眼看上去,都不会认为这是火星。”

换句话说,韦伯认为,他俩“一个为我们呈现的是照片,另一个则提出了一项计划”。公正地说,格林是一位专业艺术家,而斯基亚帕雷利则是一名工程师。

根本来讲,问题在于用绘画描述火星盘并不客观。每位观测者眼中的火星都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的眼睛、经验,以及绘画方式都不一样。其实,正如弗拉马利翁所说,在一个晴朗的夜晚,两名观测者同时在巴黎天文台,用几分钟时间在同一台望远镜上记录火星盘,二者的画作中“相似之处相当少”。

1877年火星冲日时,斯基亚帕雷利根据观测结果绘制的火星南半球地图,当时火星的自转轴倾向南极。( RAS 供图)

斯基亚帕雷利于1877年(上图)和1879年绘制的火星地图。前者横跨的纬度范围为北纬40°至南纬80°(南北颠倒)。两年后,他将北半球的观测范围扩大到了北纬60°。(感谢 Bill Sheehan 供图)

地球凌日

1879年火星冲日时,火星上的观测者会看到地球穿越太阳的盘面。虽然地球和火星绕太阳运行的轨道平面略有倾斜,但在这种情况下,火星和地球在一条直线上。同时,火星上的观测者也会看到月亮穿越太阳圆盘。

1879年火星再次冲日时,斯基亚帕雷利证实,河道整体上是一些狭窄线条。他宣布,有一条十分稳定的河道已经分成了好几条,变成了一些相互之间隔得很近的平行河道。他还说,他画的一些区域以前并没什么特征,但现在已经出现了许多精细的线条。他回想起来,似乎两年前近日点火星冲日时,部分观测画面被火星上的沙尘暴遮挡住了。

1881年至1882年发生火星冲日时,火星所处的位置不太利于观测,原因是离我们不够近,但在意大利北部看到的情况却很好。斯基亚帕雷利继续进行观测,他注意到,在几天内,河道变多的现象或隐或现。他认为,自己在1877年的绘图风格是“纯粹的原理图”,后来,他才开始绘制“更加赏心悦目”的地图。

其他观测者

几乎整整十年,斯基亚帕雷利是唯一一个把河道画成窄线条的人。1886年4月,尼斯天文台的亨利·贝浩登(Henri Perrotin)及其助手路易斯·托龙(Louis Thollon)证实了窄线条的存在,表示它们“几乎在所有方面,都符合(斯基亚帕雷利给它们)界定的内容”。

尽管当年发生火星冲日时,火星的位置不是太有利于观测,但英国和美国仍有一些观测报告,支持这一结论。比利时的弗朗索瓦·约瑟夫·查尔斯·特比(François Joseph Charles Terby)是一个充满热情的观测者,他查阅手边的火星“地图”,确保自己应该看哪些地方。许多其他观测者虽然用了精密的望远镜进行观测,但运气都不如他。

贝浩登和托龙于1886年绘制的火星地图,他们认为,这证实了斯基亚帕雷利发现的线性特征。(感谢 Bill Sheehan 供图)

斯基亚帕雷利绘制的火星地图,整合了他在1877年至1886年间的观测结果。

两个半球的火星地图是斯基亚帕雷利在1877年至1888年间观测结果的总结。

尽管如此,人们仍然渴望遇到下次火星冲日,从而更好地观测火星。

1888年的火星冲日发生在近日点,但斯基亚帕雷利用新型的大望远镜观测后,仍然认为河道保留着“独特雕刻性”。那一年,他把观测结果合并成整幅火星地图,为他对火星的研究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与此同时,望远镜的研制也取得了重大进展。1856年,意大利天文学家查尔斯·皮亚齐·史密斯(Charles Piazzi Smyth)在大西洋中的火山岛特内里费岛(Tenerife),海拔3720米的山顶上竖起一架望远镜。詹姆斯·利克(James Lick)曾在1849年美国加州的淘金热中,靠房地产生意赚了一大笔钱。1874年,他捐出了70万美元,建造了口径36英寸(91.44厘米)的望远镜,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望远镜。1888年1月,人们将望远镜放在加州海拔1300米的汉密尔顿山山顶,很快就推动了天文学的发展。

利克天文台建于19世纪80年代,坐落在美国加州汉密尔顿山上,是世界上第一个高海拔天文设备。这张照片大约拍摄于1900年。(感谢 Lick Observatory 供图)

1892年的火星冲日,虽然发生在近日点,但火星在天空的位置很靠南,不太方便北半球的天文学家观测。但威廉·亨利·皮克林(William Henry Pickering)在南半球的秘鲁安第斯山脉的阿雷基帕,观测到的情况却很不错。他把河道画成了朦胧的条纹,视宁度很好时,还能看到河道相交时的小黑点。那时,其他人只在黄褐色地带看到了河道。而皮克林却发现,在暗黑地带还有一条颜色很浅的线条穿过去。这令他很惊讶。皮克林不相信火星上会有开放性的大面积水域,他转而选用30年前理艾斯提出的植物假说,来解释这种现象。他认为,这些河道实际上是大片的植被,依靠从地壳深处的裂缝中泄漏出来的火山气体存活。 Xw7BXMVQMXe0nzQ01Kn9jeF+zfA2UTRpaO30On6vLQwflZhyV0GQRtT/q+vQ/4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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