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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日记中的徐志摩

从目前已经出版的郁达夫的日记看,徐志摩是一个经常出现的名字。两人同住在上海后,往来颇为频繁。他们和胡适、邵洵美、林语堂、汪静之、刘海粟等等都是朋友。其他名气不太大的朋友也不少,如在上海泰东书局工作的沈松泉。1924年初夏,徐志摩谈起自己从欧洲回国船上的奇遇,郁达夫颇为不信。徐志摩说他有证人沈松泉,于是郁达夫跑去求证。

沈松泉回忆,1924年初夏,有一天达夫先生突然问我,“你认识徐志摩吗?”“哪个徐志摩?”沈松泉反问。郁达夫说:“那个新从英国回来的,他说他认识你。”原来,郁达夫头天晚上在福州路同兴楼请徐志摩吃饭,席间徐志摩谈起他在从欧洲归国途中,发现同船的旅客中有二人(一个朝鲜人,一个中国人)贩运大量毒品准备销往上海。嫉恶如仇的徐志摩在船经新加坡停泊时上岸发电香港海关检举,因而破案。郁达夫先生说:“徐志摩侃侃而谈,非常得意。我以为他在吹牛,有点怀疑。徐说此事有沈松泉为证,他是经手拍发检举电报的。我说,那太好了,沈松泉我们太熟了,就在我们编辑部里。”于是郁达夫问沈松泉:“是真有这件事吗?”沈松泉说是真的,而且把他知道的经过跟郁达夫详细说了一遍。

在郁达夫的日记里,徐志摩在1927年频繁出现。这年1月2日,“晴,日曜(旧历十一月廿九日)”,郁达夫刚从广州回到上海不久。这天下午他去“四马路剃发,见了徐志摩夫妇,谈浙杭战事,都觉伤心。” 成仿吾等人在广州恳请郁达夫辞去广州大学教职,去上海重新整理一塌糊涂的创造社和编辑月刊《洪水》,郁达夫答应了。日记中的徐志摩夫妇就是徐志摩和陆小曼,他们也刚刚移居上海。

1月14日,这是郁达夫和王映霞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午后三四点钟,上出版部去看信。听到了一个消息,说上海的当局,要来封锁创造社出版部,因而就去徐志摩那里,托他为我写了一封致丁文江的信。” 因为徐志摩人头熟,所以郁达夫托他为创造社缓颊。不久,徐志摩就打听到一些内部消息告诉郁达夫。1月18日,郁达夫“饭后至创造社,看信件,得徐志摩报,说司令部要通缉的,共有百五十人,我不晓得在不在内。” 1月20日,热心的志摩专门去创造社找郁达夫。郁达夫记载,在创造社出版部“遇见了徐志摩。谈到了五点钟出来。” 关于徐志摩帮助创造社的事,王映霞有回忆,就在认识王映霞的那天,“郁达夫到创造社出版部处理信件时,听到国民党要查封创造社的消息,他马上去找徐志摩,托他给丁文江写信,弄清情况,后来获悉当不至有意外惨剧”。

1月22日,“星期六(旧历十二月十九日),晴,奇寒”。天气似乎反映了郁达夫的心情,认识才八九天,郁达夫便为王映霞花了不少钱,“冒冷风出去,十一点前后,去高昌庙向胡春藻借了一笔款。这几日来,为她而花的钱,实在不少,今日袋里一个钱也没有,真觉得穷极了。”而王映霞因为周围人的原因,和他突然冷漠,拒绝见面。 “午后上志摩那里去赴约,志摩不在。便又上邵洵美那里去,谈了两三个钟头天。” 2月13日,“星期日(旧历正月十二日),晚上去邵家吃满月酒,雨仍是丝丝不止。同席者有徐志摩刘海粟及邵氏夫妇等。笑谈吸烟,一直到了午前的三时。”

3月6日,“星期日(旧历二月初三),阴,后雨”,“晚上到了刘海粟家里吃晚饭,因为他已经请过我好几次了,所以不得不去,席间见了徐志摩及其他二三个女人,美得很。” 徐志摩相貌端庄,风度翩翩,周围尽是美貌的女子可知。

6月28日,“星期二,晴”,“午后有暇,当去访适之及他们的新月书店。新月书店,开在法界,是适之、志摩等所创设。他们有钱并且有人,大约总能够在出版界上占一个势力。”

7月5日,“星期二,大雨终日(旧历六月初七)”,“二点多钟,上内山书店去,杂谈到夜。田汉、伯奇等也在那里,就一道出去吃晚饭,饭后去中央会堂看新剧,遇见了志摩等,到十二点钟,冒雨回旅馆,读书到午前二点。”

7月18日,“星期一,晴,热(旧历六月廿日)”,“约定于二十日晚上,再招佐藤来吃晚饭,当请志摩、适之、予倩等来作陪客。” 这次请客是因为郁达夫7月16日在南洋西菜馆晚饭时碰到胡适,两人约定合请佐藤春夫吃饭。

7月20日,“星期三,晴,热极(旧历六月廿二日)”,“八点钟到功德林去,适之、通伯、予倩、志摩等已先在那里了。喝酒听歌,谈天说地,又闹到半夜。”

1929年“九月十二日(旧历八月初十),星期四,晴爽”,郁达夫“午后小睡,三点钟的时候,出去访徐志摩,过四马路现代书局去看了一回”。

王映霞也经常参加这些人的聚会。她说:“徐志摩似乎不属于美男子系列,但很有男人的魅力和气质,长短胖瘦都适中,看上去很舒服。他和胡适、邵洵美都喜欢穿中式衣服,但衣服的料子很好,颜色也比较亮,如朱色、银灰色、淡蓝色等。徐志摩说话很风趣,席间常和大家说说笑话。我每次去吃饭,都觉得非常轻松愉快。”

从1927年初到1929年底,这大致三年时间,郁达夫和徐志摩的交往最为频繁的;不久之后,郁达夫搬家到杭州,而徐志摩泰山失事,两人从此便阴阳两隔。徐志摩失事后,陆小曼等人筹划出版徐志摩全集。陆小曼深知郁达夫和徐志摩的交情,以及郁达夫在文坛的地位,因此约请郁达夫为徐志摩全集作序。郁达夫觉得义不容辞,欣然答应。郁达夫的《冬余日记》便记载了此事。

1935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旧历十月廿九日),星期日,阴晴”,郁达夫计划在二十六日前,完成《志摩全集序》《宇宙风》等三篇文字。

“十一月廿六日(旧历十一月初一),星期二,晴和”,“作《追怀志摩》一篇,系应小曼之要求而写的,写到午后因有客来搁起。”

“十一月二十七日(旧历十一月初二),星期三,阴”,“午前将那《追怀志摩》的东西写好寄出,并发小曼等信。”

1935年赵家璧写信告诉郁达夫,良友准备出版《志摩全集》,因为郁、徐是密友,故向郁达夫征集徐志摩的信。9月16日,郁达夫致信赵家璧,说:“志摩生前,和我通的信札不少,但因在上海受了几次惊,亲友信稿,全部烧了,所以现在找了数天,终找不着一封。适之此番南来,我无机会见面。大约志摩的信,以给适之、陈通伯、凌叔华、冰心、林徽音的为多,小曼更可以不必说,男朋友间,或者周作人先生还藏有几封耳(当然洵美处也不少),我之所见如此,聊供这点意见,以备采择。(他给梁任公的信,思成或有得保存,亦可以去信问问。)”

郁达夫和徐志摩两人均为编者和作家,所以互相约稿,有信为证。1931年3月徐志摩致信郁达夫,说:“我将去北平,与公等自此相违,曾闻知否?笔会再三相请,未蒙枉驾。近来酒兴何如?《新月》要问达夫讨书印,有希望否?令友所撰诗,无人承印,只得送回,即乞转还。前承允与中华一书,至今未闻消息,念念,我北平寓后门米粮库四号适之家。时代险恶,我辈只许闭口。”信末写“此念香福!”

当时坊间流传郁达夫的流言,有的谬之为“淫秽”作家。徐志摩深知郁达夫的为人,经常在朋友间称赞。当时同在北京的黎锦明回忆说,“我的八角琉璃井寓所来了两个访者:左君,叶君。他们说见到了近来时常在报上现面的休芸芸,又听见志摩教授说,达夫很可亲近,不妨去看看他。” 徐志摩又在给成仿吾的信中对郁达夫称赞不绝,说“达夫真是妙人。” Svv2VoU9OA7J5kwjh6YLzVK7LyYoErrHSjXwW+AZ+LhklmVV863HdjUTF+dwUt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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