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七尺男儿,这才几个字儿你就激动成这样?如此胸襟还怎么指望你去击败齐云社?”
“我……”
李长风顿感羞愧。
“那你倒跟我说说,之前给你的那笔‘大钱’,你如何用的?”
不知不觉的,张梨花环住了李长风臂膀,如白蛇。
“这钱呐,梨花姑娘,我正想跟你汇报呢。’’
李长风也来了兴致,一五一十的将钱的用处说出,着重讲了他和周成的事。
“哎,长风哥,你还是太年轻。’’
张梨花听了直摇头,
“其他花销我都懂,可你这钱花在那痴汉身上实在浪费,一旦沉迷了关扑是回不了头的,东京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哪个不是家破人亡?”
“救不过来的,他定是联合他老婆孩子和那柜坊老板一起演戏给你看,骗你的钱呢。’’
“算了,你才来这东京,涉世未深,我也不怪你……”
“不!’’
李长风打断张梨花,
“看得出来,老周是真心爱蹴踘的,也许他有恶习,但我拉的进球队,也是为了帮他甩掉这恶习。’’”人们只要有了正确的方向,相同的热爱,就能互相搀扶,战胜一切,击败齐云社的目标又何尝不是如此,也许他曾经沉沦,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在蹴踘中完成救赎。’’
李长风讲的两眼通红,张梨花没有反驳,静静地看,眼中竟溢出春水般的流光。
半晌,张梨花才慢慢问,
“长风哥,等你在东京闯出名堂的那一天,能不能也救赎救赎我?”
“梨花姑娘,你在这樊楼里吃香喝辣,绫罗绸缎,接触的都是达官显贵,过得如神仙一般,也需要救赎?”
李长风好奇,试探的问,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本花魁就问你愿不愿意!”
张梨花莫名激动,突然提高了嗓音,大叫,
“当,当然愿意!梨花姑娘,你是我在这东京最大的恩公,只要我击败了齐云社,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虽然男人们的另一个名字叫谎言,但这次,我信你!”
张梨花流出泪来,李长风不知所措,只得没头没脑的再补一句。
“梨,梨花姑娘,那,我走了?”
“好。”
啪啪!
张梨花快速擦干眼角,击掌两下,门外迅速冲进来两彪形大汉,凶狠的盯着李长风,看。
“梨花姑娘,你这是!”
李长风迅速起身,那熟悉的恐惧瞬间贯穿全身,张梨花没搭话,只是招呼两大汉来到自己身边,耳语一阵。
随着张梨花樱桃小口的一开一合,大汉的凶恶眼神满满软下来。
最后,两大汉一个拿起桌上的漆盒,一个走到李长风身边,如同保镖。
“长风哥,以后来我这走正门,这樊楼里不会有人在为难你。’’
“他们会送你下楼。’’
张梨花略有不舍的指着半开的门,”没钱了就过来来,尽管开口。’’
“记住,我和我弟,可都押在你的身上了!”
李长风终于走出张梨花的房间,在俩大汉的一路护送下正大光明光明的下楼,一路遭遇无数调侃。
“这是哪里来的野小子?如此出入花魁的房间。’’
二楼的酒客赤红这脸,拿着酒杯,指着楼梯的上的李长风大喊,
“你是多久没来了?那早就不是花魁的房间了!现在李师师才是最红的,官家也只去她那。’’
“那在西楼!一般人去不了!”
陪侍的美女连忙纠正。
“你说那小子?我认识!那小子好像是哪个谁谁谁的……”
另一个也喝醉的直插嘴,可他谁了半天,依旧想不起李长风的名字,直到李长风离开,
“想起来了!这小子好像是齐云社的!”
……
出了樊楼,天已大亮,街上熙攘,李长风慌忙躲进角落,
“你们把这箱子送到踘乐茶寮,多谢。’’
打发走俩大汉后,李长风马不停蹄的来到小吃摊,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喝胡辣汤的李祥。
“爹!”
李长风一路小跑过来,可李祥正沉浸在酸辣汤,牛肉盒子和水煎包带来享受中无法自拔,没能听见李长风的呼喊,
“小李!”
之前救下李长风的汤饼大叔率先迎上来,
“你怎么才来?在樊楼里又遇着事情了?”
“你爹在这等你好久了,胡辣汤都吃了三碗咯。’’
“爹,搞定没?”
李长风迫不及待的坐在李祥身边。
咕咚。
呼!
喉结舒展的上下摆动,在大口吞咽下最后一口胡辣汤后,李祥舒心的出了口气,放下汤碗。
“儿,你如何?”
李祥反问,
“钱都送到娘那了,够够的!”
李长风使劲的拍了拍胸脯,
“中,儿子,我这儿也没问题呀!”
李祥又拿起羊肉水煎包,撕咬起来,
“那人呢?”
李长风急问,
“人……”
李祥用力咀嚼着包子,口中含混不清。
“爹!别吃了,快说!”
李长风急不可待,
“人我找到了,但他有个条件。’’
“啥条件?’’
“别急啊,我儿,今晚带你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转眼,又到半夜,李祥领着李长风再次来到鬼市一角,与灯火通天,喧闹热烈的州桥夜市比,这里几乎没有灯火,寒冷的月残照着勾栏前的广场,这里却围满了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在用力的向前挤。
“听说没,今天排了新剧,可带劲!”
“大骷髅还真是啥都会,真兴!”
……
大家的脸都被白月照的惨白,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怪异,兴奋的表情,李祥拉着李长风,夹在人群里的缝隙中,艰难前进。
“爹,这到底又有什么名堂?”
“儿,先看,看完你就晓得了。’’
李祥与李长风终于走到了最前面的勾栏边,这里的灯火依旧稀疏昏暗,舞台中心耸立这一个极高的竹竿,竹竿顶端挂一车轱辘版的圆盘,圆盘下吊着许多圆筒状类似灯笼的物件。
“爹,这又是什么?”
李长风看向旁边的李祥,
“儿子,注意看!”
李祥指着那根奇怪的竹竿,阴暗的幕布后呼传来扑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