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赵芯蕤正与李长风眉飞色舞,身后传来夸张的咳嗽声,李正带人一摇三晃的从龙门中走出。
“爹!李校尉来啦!”
赵芯蕤变了脸,转头惊呼,躲在墙角密语的二人连忙一路小跑的过来,赶在李正到达前走到龙门,
“李校尉,您辛苦!”
李祥作揖,李长风站着没动。
“李球头,您费心!”
赵太丞作揖,赵芯蕤跟着鞠躬,
“这是老夏,咱齐云社的正选。’’
李正依旧招牌式的鼻孔朝天,他用余光斜了李长风一眼,随即用漫不经心的语气介绍了站在他身后的大个子,那人皮肤黝黑,神情严肃,一身青绿华服,胸前绣着大大的蓝色“齐云”。
“夏大大,您受累!”
赵太丞带着芯蕤又拜,
“哎,这不小夏嘛,许久不见,终于进正选了呀!恭喜!”
李祥才想上前拍他的肩,发现情况不对,在李正的注视下,老夏勉强绷着脸,没动。
“老,老夏,这是我儿子,以后还请您多多……”
“好了!老夏!带他们进去!”
李正用大拇指不耐烦的戳了戳后面,老夏带着俩孩快步走进齐云社。
“你们……”
李长风和赵芯蕤还没走远,李正就指着李祥和赵太丞,
“太丞!赵太丞!”
忽有来人,惊呼,是赵太丞医馆的助手,
“可找着您了!有病人,急诊!’’
“很急!”
“快走!”
赵太丞转身,欲奔。
“嗯?”
李正此时却发出怪声,
“病人着什么急啊,太丞您就没什么话跟高太尉和我说?”
李正边说边转身,
“快,太丞,刚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快啊!”
“你先!”
李祥着急,他一直指着自己的胸口,
“哦!对!对!”
赵太丞记得口干舌燥,跑到李正身边,掏向怀中。
李祥在后排队,同样咬牙切齿的将手身进胸口……
同一时间,老夏已经带着李长风,赵芯蕤穿过龙门后的照壁,
“靠,怎么比南都队的场地还大!”
一望无尽的青草,呈现在眼前的巨大的长方形球场,久经沙场的李长风无比惊讶。
球场四周是长回廊,老夏带着二人在回廊内缓缓前进。
李长风伸长了脖子看,目光所及,巨型长方形场地被分成了五块,左边上下两块小场,中间一块标准大场,右边眼皮底下的两块,也是分上下的小场。
“厉害吧!这是咱大宋最专业的训练场了!我爹带我来过好几次!”
赵芯蕤也很激动,但他还是勉强压低了声音。
中间的大场上有呼喊声没,一场激烈的比赛正在上演。
“果然是齐云社,这些人的水平都非常高!”
李长风有久违的心动,赵芯蕤却拉着李长风指着远方,
“长风哥,看左上,对就是那个小场,你看见那大顶棚了嘛,那都是用东京成立上好的油纸特别制作的,就算是下雨,撑开打顶,也能正常训练。’’
“专业,牛……”
李长风漫不经心的敷衍着赵芯蕤,一心将目光投向了大场的比赛,
“长风哥,你看,你看呀!”
赵芯蕤狠拉李长风,指着右下的小场地,
“看到那些练球的小孩嘛,他们可都是官家的子弟,都是送过来练球的。’’
“以后就算入不了正选,当个教小皇子的教头也是极好的呀!”
赵芯蕤满脸通红,”好了,别瞧了,以后有的你们看。’’
沉默许久的老夏终于开口,此时他们已经走过右边的连廊,来到了球场后面,这里有一排排的屋舍,均是独户小院,各具特色。
“长风哥,通过考核的正选队员都能住这!”
赵芯蕤夸张的擦掉了流出的口水。
老夏带着他们,走进了正中间最大的一处院落,
“这里是球头的住所!”
赵芯蕤大叫,
“对,去那屋,社医在里面。’’
老夏面无表情的指着右边的屋舍,
“就算是开口们的,也要通过体检,身体不好,一样得回家。’’
“长,长风哥,你先……”
一直走在李长风前面的赵芯蕤有些颤抖,他躲到了李长风的身后,二人进屋,
明亮的堂屋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药丸,药酒,药膏,医疗器具,但最夺眼球的,还是放在中间一丝不挂的等身铜人,铜人上密密麻麻,绘满了穴位。
“来啦,过来,先把裤子脱了。’’
长胡子的社医放下手中的银针,笑眯眯的起身,
“后面那个,你先来。’’
“啊?”
赵芯蕤脸色惨白的走向前,
“哦!原来是赵太丞的儿子,嘿,刚才没认出来。’’
“我和你爹可是……”
社医似乎认识芯蕤,
“好了,先别脱,把手给我。’’
短暂号脉,
“可以了,你通过了。’’
社医抽出一张纸,胡乱写了几笔,交给赵芯蕤,”带我向你爹问好!”
“你,过来。’’
社医指着李长风,
“愣着做甚,快脱!”
社医凑上来,望闻问切,敲敲打打了许久,弄的门口的芯蕤很着急了。
“好了,没啥。’’
社医回到桌前,抽出一张证明,准备签字,
“只是你这个右腿……”
社医边签字边嘟哝,李长风的裤子提到一半,大惊,
“腿,腿?右腿!我的右腿怎么了?”
李长风急问,
“嗯?哦!”
“没甚,你的右腿比左腿粗壮,可能是常年蹴鞠的原因。’’
社医疑惑的望着汗如雨下的李长风,递上健康证明,此时老夏也来到了门口,
“好了,既都康健,给他们吧。’’
老夏身后的杂役送上了新衣,被褥等,
“跟我走,去你们住的地方。’’
“夏师父,您多关照!多关照呀!”
赵芯蕤显得很兴奋,他像一只才到新家的小狗,紧随老夏,穿过一座座旷阔的屋舍,庭院,
“规矩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你们这些新来的学员平日是不能回家的,重大节庆,官家生日可能会有一两天的休息,也要根据你们的表现而定。’’
老夏说完,带着李长风和赵芯蕤绕到庭院后面,此地有黄草,有木人,绳梯散落其间,后有长矮屋一排。
“进来。’’
老夏还未走到门口,芯蕤冲上去,掀开帷帐,三人进屋。
狭窄,昏暗的房屋里充满了汗味,一群光膀子的小伙围坐在通铺上,饮水,喘气,低声闲聊。
“呐,你们就……”
老夏眯着眼,扫视,
“就这里!”
“这里没人睡吧?”
老夏指着靠门的两个肮脏的床位,问
“没,没有!”
小伙子们都愣住了,一个个穿衣,结巴的回应,
“你们就睡这。”
“哦,对了,这两位跟你们一样,也是新入社的,互相认识一下吧!”
老夏离开,
过了小一会儿,确认屋外无声后,这群小伙子慢慢围上来,如群狼。
“大哥,大哥,这是我们自己秘制的跌打损伤药,很灵的!”
赵芯蕤谄媚的迎上去,天知道他的怀里藏着多少好玩意儿,
“起开!”
带头的挺横,一把推开赵芯蕤,
“你们俩货,跟我们可不一样!”
他指着李长风的鼻子,大声道,
“我们从小训练,历经千辛万苦的选拔才来到这里,能进这齐云社,比考状元还难!”
他甩下上衣,露出一身横肉。
“对!”
“说的好!”
后面一众附和,
“你们这两个走后门的东西,以后不许上场!”
“别拖我们后腿!”
眼看来人把大鼻子顶到了眼皮子底下,李长风不为所动,冷笑,
“就你?踢的能有多好?”
“不服,练练?”
“你配?”
“走后门的只会玩嘴?”
后面一阵哄笑,李长风终于有些似曾相识的火气,
“那就练练?”
李长风指着外面,
“呦!小后门还挺狂!”
气氛一下就点燃,
“吵甚?”
不知何时,老夏又回来了,小伙子们立马安静,那个领头的来不及穿衣,只得胡乱的遮住前胸,
“快去操场集合,高太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