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库尔一行30人整装待发,高坦和欧高坦也随行于侧。就在这天早上,托尔斯坦在小棚屋中醒来,问道:“托尔勒,你醒了吗?”
托尔勒睡眼惺忪地答道:“醒了,这才刚醒。”
托尔斯坦接着说:“我觉得咱们得做好准备离开这小棚屋,我知道约库尔今天会带着许多人来。”
托尔勒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说:“我可不这么认为,而且我压根儿也不想走。你这话可有依据吗?”
“我梦到的。”托尔斯坦忧心忡忡地说,“有22头狼朝这里跑来,此外还有8头熊,其中一头脸色赤红、体形庞大、面貌狰狞。还有两只丑陋的母狐狸在前面领路,我觉得它们是最令人作呕的。狼群袭击我们,除了你,所有的兄弟都被撕成了碎片,但后来你也死了。我们斩杀了许多头熊,我杀死了狼群和那只个头较小的狐狸,可最后我也死了。”
托尔勒问:“你认为这个梦意味着什么?”
托尔斯坦答道:“我认为那头红脸熊一定是约库尔的菲尔吉亚
,其他几头熊则是他兄弟的守护灵。我认为狼群代表随约库尔而来的部下,因为他们对我们怀有狼子野心,有多少只狼就会来多少个人。但我不清楚那两只母狐狸是谁的菲尔吉亚,我猜最近有两个最遭人厌弃的人投靠了约库尔,这两个守护灵可能属于他们。我把我的看法都告诉你了。梦境既然向我指出了这些事,我们就必须有所行动,或许能避开祸端。”
狼群
托尔勒说:“我看你的梦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再说若能试试我们双方的实力倒也有趣。”
托尔斯坦摇头道:“我可不这么想。照我看,敌众我寡、实力悬殊,我们还是走为上策。”
托尔勒固执己见,说自己不会走。托尔斯坦站起身来,拿起武器,其余几兄弟也纷纷照办,但托尔勒却磨磨蹭蹭。他们刚准备好,约库尔便带着人杀来了。 [1]
棚屋有两道门,托尔斯坦和三个兄弟守住其中一道门,托尔勒则和另外四个兄弟守住另一道门。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九个兄弟英勇地搏斗防御。约库尔率人向托尔勒守卫的那道门发起猛攻,托尔勒的兄弟战死了三个,还有一个从门口被步步逼退到托尔斯坦镇守的地点。托尔勒顶住猛攻,死死守住那道门,毫不退缩。然后他冲出门,越过结冰的湖面冲进敌人阵中。敌军将其团团围住,但他仍英勇地搏斗防御。托尔斯坦见状,率领余下的兄弟一起冲出棚屋,踏上冰面,来到托尔勒身边,双方展开激战。托尔斯坦和托尔勒抵挡住敌人的重重攻击,但到最后,除了托尔斯坦和托尔勒,其他兄弟全都战死了。恩约菲的儿子们也只有约库尔和格里姆还活着。
托尔斯坦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几乎站都站不稳了,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对方也战死了许多人,只剩高坦和欧高坦。现在托尔勒也已经战得脱力,身负重伤。此时夜色已深,托尔斯坦转身冲向高坦,用宝剑安格瓦迪尔刺穿了他的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进死人堆中。约库尔、格里姆和欧高坦三人挣扎着站起来,在死人堆中寻找托尔斯坦的尸体。他们找到了一具尸身,以为是托尔斯坦,但那其实是约库尔的弟弟芬恩,因为芬恩和托尔斯坦形容酷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格里姆说:“托尔斯坦死了。”欧高坦说:“这一点毋庸置疑。”然后他砍下芬恩的头。芬恩已经死去多时,尸体自然没有流血,然后他们便返回。
恩约菲国王问他们会面有何结果,当他听说了这个惨烈的结局,丝毫无法认同约库尔的做法,大呼现在他不仅失去了奥拉夫,连另外7个儿子和许多部下也死了。约库尔无言以对。
[1] 在北欧诸多萨迦中都记录了一场发生于6世纪的维纳恩湖冰面之战(Battle on the Ice of Lake Vänern),如著名的《贝奥武夫》( Beowulf )等,但这些萨迦中的人物、细节等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