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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风·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薪。

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楚。

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蒲。

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

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知识小贴士

这是一首戍边战士思念家中妻子的诗歌。

《毛诗序》认为:“《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周平王为母亲故国安全,从周朝抽调部分军队屯垦驻守,防止楚国侵扰。周朝士兵远离故土,守卫并非自己诸侯国的土地,心中不满,又因思念家人,无限凄苦,故成此诗。但任何战乱动荡的年代,个体生命都显得极其渺小脆弱,人间亲情更趋珍贵。故此诗虽饱含对战争的谴责控诉,却依然可以看到真诚质朴的思怀之心。

全诗三章,每句仅几字差异,反复咏叹,突出远戍战士思家情怀。每章头两句“扬之水,不流束薪(楚、蒲)”,用流动的河水与不动的柴草对比,让读者形成鲜明的视觉反差:河水哗哗流淌,仿佛岁月一去不返;一捆捆柴草又大又沉,河水冲刷不动,仿佛战士沉重心绪,又似等待家中的妻子,翘首期盼,却永远无法前来相见。这种强烈的思念,随着时光的流逝,终于让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在荒凉的大地上发出孤独哀伤的呐喊:“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短短三章,语言质朴,接近口语,却将夫妻之情、故园之思、远戍之苦、不平之鸣,全部融入最后对苍天的叩问之中,并持久震撼着读者的心灵。

●译文

缓缓流动的水啊,冲不走成捆的柴薪。远方的那个人啊,她不能和我戍守申国。想念你啊想念你,何时我才能回归故里与你相见?

缓缓流动的水啊,冲不走成捆的荆条。远方的那个人啊,她不能和我戍守甫国。想念你啊想念你,何时我才能回归故里与你相见?

缓缓流动的水啊,冲不走成捆的蒲柳。远方的那个人啊,她不能和我戍守许国。想念你啊想念你,何时我才能回归故里与你相见?

●解读

缓缓流淌的河水啊,你将去往何方?是否会路过我的故乡,溅起朵朵浪花,让日日思念我的爱人,嗅到遥远边地的气息?不息的河流啊,你带不走成捆的柴薪,却年年将我荒芜的生命带走。

远方的爱人啊,我多么希望你能逆流而上,来到我的身边,陪我一起戍守边地,每个一成不变的黄昏,都将因为你的到来,而瞬间光芒闪烁。可你却像沉重的蒲柳,永远不能跟随一条河流,抵达这片人烟稀少的大地。

无情的流水啊,它带走人间的悲欢,却不能将我带回眷恋的故乡。就在那里,我思念的爱人,她日日期盼我的到来,早已熬白了青丝。

可是谁能够告诉我,备受煎熬的人,他何时才能回归故土,见到日思夜想的爱人? DDgtJv8NyWG+ljvYJ13iKJ1BHVcxBtX/phiOFRo9Py+V0248VDBbwuVISOk8Hm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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