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皮老四看着方箬,哪哪都顺眼了。
“对了,我得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你大哥和五哥,我还得去买些香烛纸钱,你们也别磨蹭,赶紧过去啊!”
“四哥不着急。”方箬拦住他,“我们还要先去看房子呢。”
“房子,啥房子?”皮老四问。
方箬解释说:“我们打算从村里搬出来,这不就要找个房子嘛。四哥你有没有认识的牙人,我们今天就要确定下来。”
否则他们今晚又得在这里凑合一宿了。
趴着睡难受不说,最重要的是方箬浑身脏兮兮的,再不洗澡人都要馊了。
皮老四是知道方箬的情况的,担忧问:“你们是租还是买?要是买的话那就贵了,少说也得十几两呢!”
方箬财大气粗的保证道:“四哥放心,我们有钱。”
*
皮老四找来的牙人姓田,人称田快嘴。
“不是我吹牛啊!我田快嘴从业至今,卖出去的房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瞧见没,这城里有八成房子都是在我手里的,我这儿的房子绝对是整个定阳城最全最便宜的,您今天要是从我这儿都挑不出一栋合适的,我告诉您嘞,这定阳城的房子您也就不用看了。
来来来,就这儿了,这套宅子以前住的可是个大财主。后来家道中落,就把房子给抵押了,您要是诚心买,价格好商量,我给您谈去。”
看着走在前面嘴巴就没停下过的田快嘴,方箬竖起大拇指,“四哥,此人真是名副其实啊。”
皮老四笑了起来,“人家是干这行的,练多了嘴巴自然利索。”
话说完,皮老四上前道,“行了,都是自己人,你也别给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先说个价吧。”
田快嘴扫了眼裴修安,拉着皮老四到一旁,打听问:“四哥,您给兄弟说实话,那姑娘真是你妹子?”
皮老四不高兴了,“瞧不起人是不是?我皮老四虽然长得是磕碜了点,但我妹子那是顶顶好看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男人,看着像是个读书人啊。”田快嘴说。
皮老四嘿嘿道:“算你小子识相,知道那是谁不?说出来怕吓死你!”
“吓死我?笑话,我什么人没见过?”田快嘴不以为然。
“这次我们定阳县一共就出了七个举人,他就是其中之一,还是领头的那个,裴修安裴举人!”皮老四嘚瑟的说道。
“举、举人老爷?”田快嘴惊讶问。
皮老四得意的拍了拍田快嘴的肩膀,“行了,说吧,多少钱?”
田快嘴瞬间满脸堆笑,殷勤的跑过去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您就是裴举人啊,早知道是您要看房子,我高低给您叫辆马车,这大热天的,辛苦您了。”
裴修安不在意道:“这倒不必,反正都在这一片。”
方箬暗暗咋舌,好家伙,这态度变得是不是太快了?
“哥,方姐姐,我不喜欢这里。”裴荧四处跑了一圈,回来道。
“怎么了?”方箬问。
裴荧耸了耸鼻子,“有点臭!”
田快嘴眼中划过一抹心虚,忙打着哈哈说:“哎呀,瞧我这脑子,西面有家卖臭豆腐,这风一吹可不就飘过来了。裴小姐放心,咱们去的下一套绝对包您满意!”
一上午田快嘴带着方箬他们连看了三家宅院,最终都不太满意,要么太小了,要么太贵了,要么位置不好。
眼看快到中午了,方箬提议先去吃碗面,下午再继续。
“方姐姐,那儿!”裴荧突然指着前面说道。
“裴小姐真有眼光,那家面馆在咱们定阳城可是出了名的美味,尤其是他家的大骨面——”
“不是,我是说那个房子卖吗?”裴荧纠正说。
方箬瞧了眼,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裴修安疑惑问:“怎么了?”
方箬看着裴荧,“你自己问她。”
裴荧扣着手指头,心虚说:“我就随口说说,不行就不行嘛。”
“哎呀,裴小姐真是眼光独到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里呢!”田快嘴惊呼说道。
“那套房子绝对符合几位的要求,价格低,面积大,而且位置好,虽说有些年岁了,但是收拾一下住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裴荧惊喜道:“真的吗?你快带我们去看看!”说着就自己先跑了过去。
“你等等!”方箬生怕那骗子还在里面,连忙追了上去。
裴修安觉得事情古怪,也跟了上去。
当几人看到满院子的荒草的时候,皮老四首先不满了。
“田快嘴,你做事不地道啊,这么破的院子你还好意思介绍给我妹子?”
方箬亦是眉头紧锁,“荒草也就算了,就怕里面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他不是乱七八糟的人!”裴荧委屈说。
“到底怎么回事?”裴修安看向裴荧。
裴荧见实在是瞒不住了,只能承认说:“上次雪梨贪玩,从那边的洞口钻了进来。然后我进来找雪梨的时候,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人,当他绝对不是坏人,他还把我抓着雪梨了呢!”
裴修安神色严肃起来,问道:“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裴荧手一指,“那边的草丛里,哥,他真不是坏人,就是、就是有点怪,脸上还带着个丑面具。”
“等等!”方箬打断问,“你说他带了个面具?什么样的面具?”
裴荧想了想,为难说:“不好看,有点恐怖。不过他一点都不吓人,他眼睛跟会笑一样,他还会唱歌呢,可惜嗓子坏了。”
“他是不是高高瘦瘦,浑身脏兮兮的?而且说话总拖长着调子,就跟唱戏一样?”方箬问。
裴荧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方姐姐你也见过他?”
裴修安问:“你认识?”
方箬“啧”了声,“你也见过,就是那个爱唱戏的乞丐,不过他确实很奇怪,说起来他也算是荧荧的救命恩人了。”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裴荧欣喜问。
“当时你还昏迷着呢。”方箬道,旋即问田快嘴,“你刚才说这院子好?怎么个好法?”
如果是疯乞丐的话,方箬倒是不怕了。
裴修安虽然心有疑惑,但他见方箬不介意,也就没说什么了。
这是一个两进的院落,但因为年久失修,所以一进和二进中间的垂花门已经坏了,围墙也倒了大半,这就导致前院和后院整个连了起来,中间的庭院面积显得格外大。
“方姑娘,你别说遛狗,这么大的院子你跑马都成了!”
田快嘴张开手臂比划夸张的说道,又指着左右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