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对方直接关上了大门。
旁边围观的村民见状,也都匆忙的低头跑开了,生怕被方箬抓住。
方箬握紧了手掌,气的胸口都要炸开了,是刘铁牛!
一定是他,除了他没别人!
本来她还想着息事宁神,没想到对方竟然恶人先告状,太可恶了!
方箬满身怒意的去了钱家,同时一路上都在思索怎么解决这件事,如果直接去闹,她哪里打得过刘铁牛,而且这些村民分明是偏向他的,他们只想看热闹,根本没人会帮她。
可这口恶气不出,她又实在是憋得慌。
要不跟当初打刘老三一样,找人把刘铁牛揍一顿。
随后方箬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刘铁牛体型彪悍,跟刘老三那条细狗完全不同;二来刘铁牛很少进城,也不像刘老三那样好酗酒,成天到处乱窜。
总之,想抓着机会揍刘铁牛,难!抓住了还想打赢,更难!
福伯开门见着方箬,忙高兴的把人迎了进去。
“我家夫人从刚才就一直等着方姑娘了,快里面请。”福伯高兴说。
付小琴等的不是她,是她手里的药吧。
方箬不以为然的想着,也没说什么。
刚进院子,耳边就传来大漂亮的尖嗓门。
“猴子你好,猴子交个朋友。”
方箬就奇了怪了,这小东西为啥非得叫她猴子。
“再敢骂人,我把你毛给拔了!”方箬威胁道。
“你敢!”付小琴不高兴的出来说。
方箬哼了声,目光瞥向她身后的小环,意味深长的笑了。
小环顿时觉得心里毛毛的,狠狠瞪了眼方箬,“你笑什么?”
方箬招了招手,“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聊聊。”
付小琴皱眉,“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喏,元仵——元大夫给你的药。”方箬拿出一个椭圆形瓷瓶放在桌上。
付小琴眼前一亮,忙小跑过来,“这个真有用?”
“元大夫说了,让你早晚洗完脸之后各涂一次,除了这个药,其它的东西千万不能上脸。而且要忌荤腥,辛辣。”
“我一定听话。”付小琴说完,迫不及待的就往屋里跑。
“你干什么去?”方箬喊。
付小琴道:“我洗把脸赶紧涂一下试试。”
方箬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环儿,“你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吗?”
环儿看向方箬,抵触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箬一手托腮,压低了声音说:“我今天去万香坊了。”
环儿顿时变了脸色,紧张问:“你什么意思?”
“跟你一起去的万香坊的男人是谁?我没猜错的话,是他往盒子里放的水银吧?”方箬索性挑开了说。
环儿咬着唇,手掌攥紧。
“我看得出你跟你家夫人关系不错,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该瞒着她,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我相信你家夫人会原谅你的。再则,有一就有二,那个男人今天敢用水银,明天就敢用砒霜,你看看你家夫人的脸,都烂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真想害死她吗?”
“当然不是!”小环立刻反驳,圆嘟嘟的脸上满是纠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从小就在钱府长大,老爷去世之后,家里的奴仆都被夫人遣散了,我因为无处可去才被夫人留了下来,夫人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害她。”
“可事实就是,你识人不清害了她。”方箬无情点破。
小环红着眼睛,低声啜泣起来。
“方箬!你欺负完我的鸟,又来欺负我的丫鬟了是不是?”付小琴满脸斑斑点点的跑了出来,瞪着方箬恼怒道。
方箬翻了个白眼,“狗咬吕洞宾,你自己问她。”
小环“扑通”一声朝着付小琴跪了下去,“夫人,是奴婢害了你,呜呜呜......”
付小琴愣了下,旋即问:“你是说水银的事情?”
小环点头,“我骗了您,那个粉盒离开过我的手,在万香坊的时候,明哥说他想看看,我没多想就给了他,谁知道他竟然是这种人,是奴婢的错,您责罚奴婢吧。”
付小琴转身坐在石凳子上,毫不意外的说:“我早就猜到了。”
方箬和小环都惊讶的看向她,方箬问:“你知道?”
付小琴用手压了压脸上的膏药,“是啊,我又不傻,能从小环手里拿走东西的,除了那个刘明,也没别人了,而且我早就觉得那家伙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东西。”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白跑一趟。”方箬不悦道。
小环啜泣问:“夫人,您什么时候猜到的?”
付小琴仰头想了想,“之前只是猜测,今天去镇上的路上,我见你脸色不对,也就肯定是他了。”
“难怪你才走那么一会儿就嚷着走不动了。”方箬摇头,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付小琴咧着嘴笑,“那倒不是,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既然事情清楚了,后续怎么处理都是她们主仆俩的事情,跟方箬没关系。
拍了拍衣服,方箬起身说:“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付小琴喊道。
“又怎么了?”方箬问,随即立刻想起一事,从怀里拿出钱袋放在桌上,“元大夫没收你的药钱,你给的钱都在这里了,不相信就点点。”
付小琴轻嗤,“你把我当什么,我家大漂亮一个月的花销都不止这点。再说了,我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你把钱给那个大夫,多的就当是你的跑路费了。”
方箬自认没太多的骨气,况且她确实帮了忙,于是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了起来。
二两银子,跟元仵作一分,她怎么也能得一半吧。
“刘铁牛在村里到处说你勾引他,你知道这事儿吗?”付小琴狭促问。
一提起这个,方箬火气就上来了,“果然是他,我饶不了他!”
付小琴幸灾乐祸的说:“现在大家都说你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呢,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勾引他?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说你让他去屋里换衣服,还一直盯着他看呢。”
“放屁!”方箬叱道,“我要是勾引他,我当时还跑什么?别人瞎你也跟着瞎吗?”
付小琴嘟囔,“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方箬一阵烦躁,转身就走。
该死的刘铁牛!
眼看方箬气冲冲的走了,福婶端着茶点过来,遗憾说:“我还想留方姑娘在家吃个便饭呢。”
付小琴道:“都说了不用把她当客人,以后这些东西都不用上。”
福婶应了声,问道:“刚才我看方姑娘脸色不好,你们是吵架了吗?”
付小琴拿了块桃酥,不以为然的说:“谁跟她吵架了,我就是实话实说,反正现在村里都传遍了。”
“夫人是说刘铁牛那事儿?”
“嗯,人家刘铁牛说的,她生我气有什么用。”
“唉,夫人你明知道方姑娘没干过,你还跟着起哄,她能不生气嘛。那刘铁牛也是,都快成亲的人了,还弄这一出,真不是个东西。”
付小琴好奇问:“刘铁牛要成亲了?谁家的姑娘?”
“就大河下面的七排村,说是家里有个老母亲,还有个哥哥,哥哥在镇上做点小生意,叫......”福婶想了想,终于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叫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