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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鹤下论长相算得上极其完美，鼻梁上有一点黑痣，深邃的黑眸带着一丝属于异魔天生的不羁，帅气的脸棱角分明，玉冠高高束发，宽肩窄腰身躯笔直，比窦月高出许多。
他眼里嗜着笑意：“师尊给我定了一年之约，是不是太仓促了，万一我败了，师尊和东方殿可就丢脸了。”
窦月手撑着额头看着他：“从此以后，我东方殿不会发生任何丢人的事，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商鹤下挑眉：“师尊为何说是从今以后？”
窦月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掐了个响指，凤澜大殿中央凝聚出一个金光流转的漩涡大门。
她步伐款款走到门口，转眸看向商鹤下：“随我进去。”
漩涡大门内，环境幽暗，高空悬浮着夜明珠，两人身处在一座奇特的幻境岛上。
商鹤下伸手摸上一方巨石，诧异道：“这是什么地方？石头都快能和山岳媲美了。”
窦月美眸流转：“不得无礼。”
“呵呵，无碍。”
手下“石头”突然响起了厚重的声音，商鹤下收手后退，只见这座大石头动了动，随即一个硕大的石头分离开。
不，那不是石头，准确说是一个脑袋。
窦月：“这是我东方殿玄龟将，合情合理，你该称一声龟爷爷。”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玄武了。
商鹤下双手作揖：“龟爷好。”
窦月：“他是我新收的入门弟子，需要重新净身锻体，辛苦龟将了。”
“呵呵，小丫头越来越有眼光了。”
窦月看向商鹤下：“你体内有魔血，需要重新锻体，你且在这里净身一些时日。”
商鹤下嘴角勾起：“师尊，净化魔血，我便和普通人一样了？”
“是。”
人族孩子和异魔孩子相比，自然是异魔一族强悍，若是人和魔一起生下的孩子，却是得道不纯，便是资质极差的废物。
商鹤下不一样，她的母亲是异魔族的圣女，如今还没有人知道这个真相，如果不去除商鹤下体内的魔血，便会酿成上一世的悲剧，生灵涂炭异魔猖獗。
在窦月已经想好下一步如何阻止悲剧发生的计划时，商鹤下却摇头。
“我不净身，我有魔血，是因为我体内流着母亲的血，师尊，我母亲已经不在了，您还要把我仅存的这点儿东西从我体内抹去吗？”
窦月不语，狭长的眸子多了几分厉色。
商鹤下面不改色：“要是因为这个事师尊生气了，把我逐出师门就是，我是不会净身的。”
商鹤下这执拗的性格，还是和上一世如出一辙。
窦月目光转向玄龟将：“随他吧，把太极掌的书谱给他。”
玄龟将硕大地脑袋点了点，旋即张开了大嘴，一团金光汇聚成一本古朴的卷轴，最终落到商鹤下手中。
商鹤翻看两页，有些哭笑不得：“师尊，这太极拳是给老人锻炼身体的吧？您是要让我练太极去打败天之骄子兰长宁吗？”
窦月玉手一伸，便从他手拿过卷轴，说道：“太极掌分为地级、黄级、玄级，只要你修炼到了黄级，便可打败兰长宁，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也没关系……”
“喜欢。”
他不等窦月说后面的话，已经从她手里将卷轴拿过来收纳起来。
窦月放下手：“你既不除魔血，修炼起来比常人要艰难许多，以后每三日来我住所找我。”
“弟子记住了。”
出了幻境岛，商鹤下回了自己的住所，窦月也开始思虑起从前的事。
前一世拥仙阁之所以能从一个小宗门发展到拥有灭东方殿的实力，一是兰长宁这个叛徒贡献的神祖石，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他们获得了黑息玄气，所有人一夕之间到达十五阶灵术大圆满。
黑息玄气恐怖如斯，至今窦月都不知他们是如何得到的。
……
旬日高照风起柳动，睡莲在波光粼粼中轻轻摇晃。
石像月亭内，窦月斜躺在美人塌上闭目思索，一袭白衣的年束来到亭外，恭敬道：“师尊。”
窦月慵懒开口：“告诉你师弟万事小心，拥仙阁和兰长宁有任何异常举动，都要及时告诉为师。”
年束应下，声音温柔：“是，师尊……弟子还有一事。”
“说。”
“今日早上传来消息，三师弟将同师门其它弟子打伤了，现在他们正在后山算账。”
窦月睁眼，起身掀帘而出，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他一个二阶灵术的人，能把其他人打伤？”
“我也疑惑，所以特意告诉师尊。”
窦月拂袖迅速离开，这个商鹤下，前一世的魔性是他在五阶灵术的时候暴露出来的，那时候他杀了十个七阶灵术的道人，震惊了整个穷极大陆。
如今二阶灵术就能伤她东方殿的人了？
窦月来到沧澜后山，所有东方殿的弟子皆身穿白色月纹的服饰，身为殿尊嫡传弟子，商鹤下一身黑白交错的劲装显得格外醒目。
在他周围已经已经倒下一众人，捂着胸膛满脸痛苦，此时商鹤下手中还按着一人的手臂，眼看就要折断之际，窦月出声训斥。
“住手！”
商鹤下脸上原本的戾气在见到窦月之后，霍然消失。
他松了手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窦月的错觉。
“明明说好单独算账，怎么还有人通风报信呢？”
窦月：“年束，将他们都带下去疗伤。”
“是。”
现在只有她们二人，商鹤下对上窦月略带威慑的目光，他挺直了脊梁：“师尊，是他们先出言不逊。”
窦月：“把衣服脱了。”
商鹤下一怔。
窦月见他没有动静，直接伸手拽住他的衣服扯开衣领，结实的胸膛上除了三道被抓伤的痕迹外，并无异样。
她暗暗松了口气，摊开的掌心中悬浮出一个小瓷瓶：“拿去疗伤，若还有人招惹你，打得赢就教训，打不赢就跑，但是同门永远不要有残亡的事发生，得懂分寸。”
商鹤下笑意暖暖：“是。”
窦月：“这几日修炼进展如何？”
说到这个，商鹤下摊手，皱着眉头幽幽叹气：“着实为难，我资质差修炼起来也慢，怕是要让师尊多费心了。”
窦月：“那你是如何将他们都打伤的？”
“我用阵法困住他们再行出手，他们性格急轻敌了，不过是被我钻了空子罢了，要是再有下次，我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商鹤下一边比划一边兴致勃勃地解释。
窦月也懒得深究，他的魔纹没有出现，或许真的被他侥幸赢了一次。